远洋的游轮上充满着各式各样的游客,有的是对于文明好奇的历史学家,有的是让孩子领略这世间各种各样风采的家长,同样也有着各怀鬼胎的人。
而楚子恩跟苏恩曦自然是属于最后那一列,只不过心怀着鬼胎的可并不只有他们。
温暖的海风吹动着苏恩曦的裙角,带着遮阳帽着她躲在阴冷的角落看着朝着远方眺望的楚子恩。
心里腹诽着,要不是这家伙,自己会来到这里?真搞不懂老板为什么非要派自己来帮这家伙,明明自己是属于路明非那个衰仔的奶妈团不是吗?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老板说什么她也只能照做,毕竟上面动动嘴,他她这个下面人就得跑断腿,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至于对路鸣泽这家伙说个‘不’字,苏恩曦确实做这样的美梦,但是梦总会醒成不了现实,她也没觉得这些会变成现实。
至少凭她的能力,想要摆脱‘魔掌’也只能依靠他人,至少曾经的她有一段时间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有人能够救她脱离‘苦海’。
要是来的人好看点,或许就只能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要是长得丑只能无以为报,下辈子做牛做马了。
看着在阳光下的少年,海上的海风吹动着少年的头发就像是跟少年在开着玩笑一样,少年低垂的眼神看着海面,忽略了海风跟他开的玩笑,至于少年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看着楚子恩在心里盘算着他的价值,毫无疑问在他得到的信息里,都被他列为了最拥有利用价值的那一档人。
人分三六九等,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有价值的人自然比没有价值的高人一等,这是一位商人的自我修养。
一个是加图索家族未来的家主,一个是注定在混血种世界声名鹊起的男人,受到了某位清醒龙王的赐福,都和面前的家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更何况这家伙本身的价值似乎也不低,自己老板似乎拿他也没什么办法,这家伙就是隐藏着嘴的秘密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最为只不过可惜了,他还是太弱小了。
自己要是把跟他现在独处的画面拍下来,等他跟加图索家族那位少爷相认的时候,自己绯闻女友的身份是不是能讹上一大笔钱?
嗯——最好还是在那种凯撒给他安排相亲的时候,自己是手拿着证据,左边酒德麻衣右边零,闺蜜团跳出来手撕小三,加图索家族为了名声肯定会给自己一大笔钱财的赔偿。
苏恩曦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加图索家族在老板的计划里也算是必须要面对的存在,自己这提前削弱他们的实力,老板应该也会接受吧?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楚子恩头也没回的,通过镰鼬传来感知,就知道后面这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了。
这家伙不止一次了,这同样也是楚子恩不想见到这家伙的原因之一,充满着算计总是想要坑人。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苏恩曦说着就故作出一副眺望远方的状态,只不过就在他的话一说完刺耳的警笛声就此响起。
楚子恩转头嘲讽的眼神就像是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好?
“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就像我们的人生,你永远无法推测,究竟是死亡还是明天哪一个将先会到来?”
苏恩曦说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但是整个人却溜的飞快,一溜烟的回到了游轮内部。
她又不是傻子,现在还待在甲板等着被风暴席卷吗?同时还在心里大骂着倒霉,怎么出海一趟就遇到了这样的风暴!
伴随着风暴而来的,还有着如暮般的乌云,窗外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
而游轮里面却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海上的风暴并非是什么稀罕货,老天哪天不高兴了,自然会有一批倒霉的渔民被打入海中,毕竟谁让他们那么倒霉呢?
每个人都不会觉得那么倒霉的对象会是自己,但是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除了闭眼等死以外,又能做出怎样的反抗?
楚子恩看着逐渐阴沉的天空,不好的回忆浮现在他的脑海,最后被他甩了甩头将一切抛之脑后。
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回忆了,自己要向前看。
但是那件事情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吗?
伤疤可以愈合,但是伤痛呢?伤痛只会永远留在人的心底,继续着等待爆发的那一瞬间。
没有人是一个闷葫芦,只进不出,到最后炸掉的总会是自己,更何况这样的人到最后疯起来,可说不上是人了。
“苏恩曦,你真的忠诚于路鸣泽吗?”楚子恩莫名的话语,吓了一旁在发呆的女人一跳。
她用着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楚子恩,心里却想着,大哥,你在搞笑?你有的选,我也没得选!除了宣誓效忠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
“其实我挺不理解的,你可以给他带去什么?换句话来说,他需要你什么?金钱,权力,地位这种东西他都不缺,不是吗?”
楚子恩说的语气里充满着蛊惑的意味,苏恩曦也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灯光由于经历着风暴的摧残变得一明一暗闪烁了起来。
她现在可没工夫吐槽究竟是哪根电线搭错了,这里的制造向来如此。
对于楚子恩话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毕竟楚子恩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又或者说她不明白她们对于路鸣泽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作为商人的她早就衡量过了自己价值,毕竟衡量了别人又怎么不会衡量自己呢?
只有清晰理解到自己的价值所在,才会在与他人之间的博弈里不落下风。
她得出一个令人感到伤心的结论,那便是她的一切,到最后只会化作路明非那个衰仔的养料?
在他成长的道路上,就算他踩着自己的尸体,那么自己也只能拍手叫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再说了老娘的价值不需要你跟他人来肯定的。”
楚子恩注释了良久,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可怜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