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自在面色不变,眼神冷峻如冰,不为所动。
“少废话,快去。”
岳绮罗见状,知道此刻不能拒绝肖自在的要求,只好轻叹一声,缓缓起身。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拭去眼角的泪水,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肖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慕师妹过来。”
说罢,她转身向门外走去,步伐优雅如同漫步云端,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幽怨。
待岳绮罗即将踏出房门之际,肖自在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等等。”
岳绮罗闻言,脚步一顿,微微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肖公子还有何吩咐?”
肖自在眼神复杂,眉头紧锁,如同在思索什么难解的谜题。
“你可曾见过一个身着紫金龙袍的女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如同抓住了一线希望,想要确认什么。
在肖自在最后的记忆中,他抓着一位身着龙袍的绝美女子来到这座宫殿,可如今却不见其踪影。
岳绮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肖公子,”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却又带着一丝神秘,“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同一时间,一处古色古香的大殿之中。
檀香氤氲,飘散在辽阔的殿堂之间,给冰冷的宫墙添了一丝暖意。
殿内陈设简约却不失奢华,玉石雕梁,龙凤呈祥的图案繁复精细,每一处细节都昭示着皇家的威严与底蕴。
一红衣女子身着紫金龙袍,静坐在宽大的明黄色软榻之上,面前是堆叠如山的奏折。
她的容颜素雅却透着一股慑人的威严,眉如远山,肌肤如雪,唇若点朱,绝美如仙。
只见她纤细的手指翻动着奏折,眉头微蹙,偶尔停顿,在奏折上批下几行娟秀的字迹。
宽大的龙袍遮掩着她的身影,但从微微露出的手腕处,隐约可见一道道青紫色的淤痕,如同被什么缠绕过一般,触目惊心。
“吱呀——”
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形枯瘦的老人缓步走入,面容恭敬,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走至女子身前,躬身行礼,恭敬地垂首,不敢直视。
“启禀陛下,肖自在醒了。”
老者的声音略显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紫金龙袍女子闻言,手中朱笔微微一顿,墨迹在奏折上晕开,如同一朵怒放的墨梅。
她并未因此动怒,只是缓缓放下朱笔,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
“知道了,来古。你先下去吧。”她的声音清冷如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来古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犹豫片刻,面露不忍之色,低声询问:“陛下,是否要臣备下毒酒,趁其不备,将其...扼杀?”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见。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檀香袅袅,青烟缭绕。
女帝轻轻抬头,凤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后又归于平静,如同一汪深不可测的古井。
“扼杀?”她轻笑一声,笑容中却不见丝毫暖意,“连你都败了,如今北苍又有谁人能制服肖自在?”
来古闻言,身躯微微一颤,面露愧色,恨不能立刻跪地请罪。
他沉默片刻,终是无言以对,只能默然垂首。
见他如此,女帝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这段时间外面如何?”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来古抬头,眼中满是担忧。
“回陛下,这八日来,外界风声大起。血落平原之上,肖自在强势震杀二品境武道神话蓬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武天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得低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除此之外,北苍第一圣子拓跋苍的落败也引得天下大震,对于如今北苍皇朝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和打击。”
来古顿了顿,声音更加沉重,“整个北苍皇朝的武林因肖自在一人几乎不振!”
对此,女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朱笔,笔杆在她白玉般的指尖几乎要断裂。
“肖自在...”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
她自然清楚肖自在的实力太过强大,让人震撼。
短短一年,从默默无闻到横扫大武天下,几乎所有遭遇之人,皆不是其一合之敌。
“从没见过如此天资卓绝之人,哪怕是应运北苍皇朝千年国运而生的拓跋苍...”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朱唇微抿,目光微垂,似有失落。
“在对方面前也不值一提。”
来古抬眼看了看自家陛下,见她神色黯然,不由得心生不忍。
他干咳一声,打破了殿内略显沉重的气氛。
“陛下,此次雪落平原不止北苍皇朝武林势力骤降,不少大武天下随之而来的诸多顶级宗门也被肖自在杀得片甲不留。”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快意,脊背也微微挺直了些许。
“尤其是九总和五门更是几乎被肖自在杀得绝代,彻底跌落绝顶宗门行列。”
来古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畅快,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
“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女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损人若此,竟也利我,倒也算是天意弄人。”
这抹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稍纵即逝,却让整个大殿都亮了几分。
来古抬头看了一眼,见状不由得一愣,随即又低下头,不敢多看。
女帝轻轻放下朱笔,纤细的手指捏了捏眉心,缓解几分疲惫。
“你先退下吧。”她轻声道。
声音淡漠,却又不失威严,如同一泓清泉,清冽悦耳。
“是,陛下。”来古躬身行礼,恭敬退下。
他的目光始终不敢直视这位女帝的风采,或许是出于臣子的恭敬,或许是出于内心的愧疚。
脚步声渐行渐远,殿门轻轻关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不忍打破这份宁静。
殿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沉寂,只剩下案桌上的蜡烛轻轻摇曳,发出“噼啪”的轻响。
窗外有鸟儿掠过,影子在地上一闪而过,如同一道转瞬即逝的幻影。
女帝独自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显得愈发清冷孤寂。
联想到肖自在的身影,女帝面色复杂,情不自禁地想起前几日那近乎疯狂的日夜。
她轻咬下唇,手指攥紧衣襟,面颊上带起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