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随舟睨她一眼,当即恶心地皱起了眉,起身大步出去,叫了秘书进来。
温念姝吐舒服了,抬头一看,只见秘书不见赵随舟,顿时有点儿慌乱。
“你们总裁呢?”她抓住秘书问。
“总裁应该是有事,找唐特助去了。”秘书回答。
温念姝立即找了出去,看到赵随舟刚好从唐昭办公室出来,她扑过去,一把抓住赵随舟的手臂,着急忙慌地解释,“随舟,对不起,我……”
“不用解释,身体不舒服嘛,正常。”
赵随舟实在是不想听她说话,直接打断她,一副关心的模样,“我已经让人请医生过来了,先看看什么问题,不行咱们就去医院。”
“医……医生吗?”温念姝一下子白了脸。
自己刚做完人流手术,医生不会看出来吧?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孩子不是流掉了吗?怎么她还会有孕吐反应。
莫非是做完手术,她没休息好的原因?
“怎么,不想让医生来?”
赵随舟一脸温柔,哄她,“不要讳疾忌医,不舒服了就得看医生,不然耽误了我们后天的订婚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我……”
“好了,先去我办公室休息。”赵随舟说着,直接牵起她的手往办公室走。
温念姝吐的污秽物,已经被秘书和清洁阿姨处理干净了,办公室里也喷了空气清新剂,味道没那么难闻了。
但赵随舟进去,还是屏着呼吸,眼底压着厌恶。
好在很快医生就来了。
竟然还是个看起来道行很深医术很高的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中医。
温念姝一下子吓的脸色更白了,身体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浑身冒虚汗。
老中医一把脉,会不会立马就知道她刚流产的事情?
不行,绝对不行!
她慌了神,乱了分寸,什么也不说,“嗖”的一下站起来就要离开。
赵随舟坐在她对面,满满是闲情逸致地泡着茶,将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在她要跑的时候,他直接起身摁住了她。
“这是要干嘛呢?”他问,似笑非笑的表情,声线温柔的要命。
可落进温念姝的耳里,无疑字字是刀。
“我……我想去下洗手间。”温念姝强行镇定道。
“老师傅都来了,咱就别摆谱让人家等了,先把脉吧。”赵随舟摁着她,一锤定音。
老中医立即过来,坐到温念姝身边要给她把脉。
温念姝不敢看老中医,更不敢把手递给她。
她脸色煞白,冷汗簌簌地往外冒。
“念姝,你这是怎么啦,看来你病的不轻啊,赶紧让老师傅看看。”
赵随舟继续摁着她,哄诱的声音听起来挺迷人,实则透着一股瘆人的冷意。
说着,他抓住温念姝的一只手,送到老中医面前。
温念姝浑身抗拒,控制不住的颤抖,却无济于事。
“别紧张,放松就好。”
老中医笑眯眯,一脸慈爱,然后伸手过去,手指搭在温念姝的脉搏上。
温念姝浑身抖的更厉害了,看着老中医的眼里,布满惊恐不安。
直到,半分钟手,老中医似模似样的捋着苍白的胡须喃喃道,“嗯,问题不大,就是过分操劳,殚精竭虑所导致的脾胃虚弱,气血不调。”
温念姝听着,震惊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即就不抖了,身上的冷汗也停了。
赵随舟睨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唇角不动声色勾了勾。
“我……我真的只是脾胃虚弱,气血不调?”她问。
老中医点点头,笑眯眯问,“莫非你还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温念姝忙不迭地摇头,“没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嗯,那就对了,我给你开几副中药,你坚持服用个三五天就能好了。”老中医又叮嘱,“记得,服药期间,忌食荤腥。”
如果吃荤腥的,又吐,然后发现自己肚子里的野种还在,根本没流掉,那就不好了。
“是是是。”
自己刚流产的事情没被查出来,温念姝欣喜的过了头,“老师傅你赶紧给我开药吧,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吃药,忌荤腥。”
“我看,不如让老师傅把药熬好,你直接喝,怎么样?”
赵随舟还是那副满脸温柔又关心的模样,“不然熬的满屋子药味,让温伯父伯母操心。”
“嗯,这样最好了。”温念姝满心欢喜,“随舟,还是你想的最周到。”
……
京大。
傍晚六点一刻,周平津准时出现在江稚鱼的宿舍楼下。
她换上了周平津为她定制的旗袍,戴上了她送的手镯,盘了发,化了精致的淡妆。
脚上穿的是一双跟身上的旗袍绝搭的绝美银闪高跟鞋,再配上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
这些年,但凡出席什么重要场合,都是江晚清替她挑的衣服,用的赵家御用的妆造师。
但并不代表她自己的衣品差,不会化妆。
在衣着搭配和妆造方面,她从小是接受专业训练的。
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挑什么颜色,化什么妆,戴什么首饰,她一清二楚。
她自己化的妆,也丝毫不比专业的化妆师逊色。
从妆造到穿戴,从头顶到脚底,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可挑剔的。
一切简直绝搭。
周平津等在车外,一眼看到她,眼底的惊艳之色,毫不掩饰。
“小鱼!”他大步过去。
“平津哥。”江稚鱼冲他展颜,暖黄的灯光下,她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透亮。
来到她面前,周平津自然去握住她的一双手,捂在掌心,捧到嘴边,吹了口热气,又搓了搓问她,“冷不冷?”
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了,一边落一边融化,气温一直在零度以下。
江稚鱼仰起脸,笑容明媚,“一点点!”
为了好看,她旗袍下面穿的是夏天的薄款丝袜。
周平津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上不便宜的高跟鞋,下一秒,直接松开她的手,微俯身下去,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江稚鱼双手下意识圈上他脖子,低声惊呼,“平津哥,你干嘛!”
好在这个时候是饭点,宿舍楼里出入的人少。
“地上有积水,我抱你上车。”
周平津一边大步往停在十几米开外的车前走,一边解释。
像江稚鱼脚上这种名贵的高跟鞋,都不适合踩水。
江稚鱼笑,“平津哥,你真好!”
周平津低头看一眼怀里笑靥如花,娇俏似堪堪绽放的寒梅般的小女人,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般。
涟漪激荡,悸动不止。
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想把江稚鱼快点儿娶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