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一眼看到里面被周平津抱住的江稚鱼,江晚清蓦地瞪大双眼。
“啊,泡泡——”
反应过来,她一声尖叫,冲过去。
拍卖大厅内,赵随舟要走,却被温念姝拉住。
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她并不害怕。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随舟,我今天跟你一起过来,没带银行卡,我拍下的那两件拍品,你可不可以替我先付了?”
拍卖结束,是时候该去付钱提货了。
但赵随舟丝毫没有替她付钱的意思,她着急,只好主动提。
赵随舟拧着眉头看着拍卖厅大门口的方向,拧着眉,神色肉眼可见的有些不耐烦,甚至是有些急躁。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听着温念姝小心翼翼的声音,他拉回目光睐她一眼,嗓音低沉不带半分温情道,“忘了就让人去拿。”
温念姝望着他,一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她有想过,赵随舟不帮她付钱怎么办?
可是,她真没想过,赵随舟竟然真的不帮她付钱,而且,还拒绝的这么直接。
“我……我……”她一瞬间要急哭。
如果让人知道,她温家大小姐在慈善晚宴上竞拍了东西却没钱付,那温家的脸面,岂不是要被她丢尽?
“我最近资金周转不过来,手上没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先借我一千万。”
没办法,她只能放低姿态央求,“就当,你提前给我的彩礼,不行吗?”
“彩礼?!”赵随舟意味不明地掀了掀唇,“你们温家,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也就在这时,李斌匆匆跑了过来。
外面,赵安青和江晚清的保镖已经在那儿守着了,许墨和许家人折腾不出花样。
赵随舟那么在乎江稚鱼,李斌必须得来给他通风报信,不然他可就错大了。
“你……你什么意思?”温念姝被羞辱,气愤无比。
赵随舟却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直接从她的手里抽走自己的胳膊,冲跑过来的李斌沉声问,“什么事?”
李斌凑到他耳边,如实汇报。
赵随舟听着,黢黑的瞳仁骤然紧缩一下。
不等李斌汇报完,他箭步朝外冲去。
走了两步,他便直接跑了起来。
李斌赶紧跟上。
温念姝预感大事不妙,也立马跟上去。
休息室外,已经被看热闹的嘉宾围的水泄不通。
他冲过去的时候,警察正好赶来。
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赵随舟先警察一步冲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站着数名保镖。
这些保镖赵随舟都面熟,因为都是赵家的保镖。
许墨仍旧是一动不动蜷缩在地毯上,像死了一样。
赵安青搂着江晚清,面色异常的冷肃,周身煞气萦绕。
江晚清靠在他怀时,望着江稚鱼,满面是泪的抽泣着,身体还止不住的在颤抖。
而周平津则紧紧地打横抱着江稚鱼。
江稚鱼的身上,则裹着周平津的外套,脸完全埋在他的胸膛里。
从她凌乱的发丝和被扯破的纱裙,赵随舟已然猜到所有发生的事情。
顿时,他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谁报的警?”警察进来,扫视一圈问。
“我。”周平津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江稚鱼,闻声,抬起头来。
“周……周公子。”为首的警察大惊,“赵董,赵公子。”
门外,许雾站在人群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脸色瞬间煞白。
顾不得许墨,她拎起裙摆,踉踉跄跄地跑了。
温念姝看到她跑了,也慌忙离开。
......
江稚鱼是被周平津一路抱到医院的。
赵随舟跟着上了周平津的副驾驶,一路上看着周平津紧紧抱着江稚鱼不撒手,还一直不停的温声细语地安抚她,哄她。
他的心,犹如被剜掉了一大块,凛冽的寒风不停呼呼地往里灌。
血液凝固,浑身如置冰窖。
不止心里,他的一双黑眸更是空落落的。
像两个巨大的黑洞,失去了所有的亮光。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
不止是刚刚江稚鱼差点被许墨那条野狗给玷污了。
还有,周平津昨天晚上才跟他说过的真心喜欢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
那个人,就是江稚鱼。
都是男人。
周平津看江稚鱼的眼神,以及他紧紧抱着江稚鱼不松手,也不让任何人碰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怎么也没料到,周平津竟然喜欢上了江稚鱼。
刚刚,众目睽睽之下,周平津那样护着江稚鱼,抱着江稚鱼。
是傻子才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周平津已经在用行动向整个北京城里的权贵们说明,江稚鱼是他的女人。
这一点,才真正让赵随舟感到慌乱。
这种慌乱,从未有过。
好像一下子掏空了他。
很快,车子停在医院急诊大楼前。
周平津抱着江稚鱼冲下车,直接进了医生办公室。
江晚清和赵安青在后面的车上,紧跟着进去。
只有赵随舟。
他下了车,站在车门前,望着周平津抱着江稚鱼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没动。
李斌走了过来,低下头,“老板。”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赵随舟问。
他的声音太不对劲。
不像生气。
声音很低,不冷,没有戾气。
却沉的跟死海一般。
李斌抬头看他,顿时一阵心惊。
因为这一眼,他竟然在赵随舟的脸上和眼底,看到了类似死灰一般的情绪。
“是我的疏忽!”
他又赶紧低下头,“当时我在指定的区域等您,听到动静,跑去才发现周公子在踹一间休息室的门。”
“我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跟着周公子一起踹。”
“踹开门之后,才发现是许墨压着小鱼小姐,要……”
后面的内容,他跳过,“当时只有我和周公子在,没有其他人,所以我就没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赵随舟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