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擎苍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漫天的风雪。
“吴闵啊吴闵,你以为凭着一点奇遇和蛮勇,就能跟本王斗?”
“北疆,是本王经营了数十年的地盘!”
“在这里,本王就是天!”
“你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绝对的自信。
信息差!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他根本不了解吴闵那变态的【仇恨值转化系统】。
他不知道,他越是围困,越是施压,吴闵的力量就会越强。
他更不知道,那看似绝境的黑风口,对吴闵而言,或许是最好的修炼场!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开拔!”
“是!”
凛冽的杀机,伴随着命令,迅速从镇北王府扩散开去。
北境的天空,战云密布。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朝着小小的黑风口,席卷而来。
镇北王府,命令已下。
书房内,空气依旧紧绷。
“传令,大军集结后,不必急于强攻。”
“围死!困死!”
“本王要让里面的人,尝尝什么叫弹尽粮绝,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玩弄猎物的残忍。
“本王倒要看看,他那个所谓的宗师,饿着肚子,还能有多大能耐。”
周奎咧嘴:“王爷英明!饿死的宗师,末将倒也想见识见识!”
陈伯庸附和:“断其粮道,绝其外援,再以大军压之,使其心神俱疲。待其锐气尽失,再一鼓作气,拿下易如反掌。”
吴擎苍微微颔首。
他经营北疆数十年,根深蒂固。
粮草、兵员、地利,无一不是他的优势。
那个小皇帝,不过是仗着一点不知哪里来的奇遇,侥幸突破,就敢孤身闯入他的地盘?
简直不知死活。
巴图那个蠢货,定是被偷袭了。
宗师又如何?难道还能不吃不喝?还能以一敌万不成?
笑话。
“派去蛮族王庭的使者,选个机灵点的。”
“告诉阿古拉单于,本王的耐心有限。”
“他若想拿到好处,就拿出诚意来。”
“是!王爷放心!”一名亲信将领立刻应声。
与此同时,黑风口关隘内。
吴闵正在盘膝调息,稳固刚刚突破的宗师境界。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密集地响起。
【叮!检测到来自镇北王吴擎苍的强烈恶意、围困计划、杀意!仇恨值+!】
【叮!检测到镇北王调动‘玄甲军’、‘破阵营’!仇恨值+!】
【叮!检测到镇北王与北蛮达成协议,意图割让国土!仇恨值+!】
【叮!来自镇北王麾下将领(周奎等)的轻蔑、杀意,仇恨值+!】
一连串的提示,让仇恨值余额再次暴涨一截。
吴闵缓缓睁开眼睛。
皇叔,你这快递送的,真是又快又好啊。
围困?断粮?
想把我困死在这里?
想法不错,可惜…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黑风口,对别人来说是绝地。
对我来说,只要你们的恨意不断,就是最好的修炼场!
镇北王府。
命令层层下达。
整个北境都护府,如同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沉重的脚步声在城内街道响起,那是玄甲军开拔的动静。
五千重甲步兵,人马俱铠,行走间,只有金属摩擦的铿锵和整齐划一的沉闷脚步声,宛如移动的钢铁堡垒。
他们是镇北军的定海神针,轻易不动,一动,则必然是决定性的战役。
另一边,破阵营的一万轻骑,已经如同离弦之箭,卷起漫天烟尘,朝着黑风口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负责快速合围,切断一切可能的联系。
驻守雁门关的守将李毅,接到王爷密令后,不敢怠慢,立刻分派出一支精锐骑兵,绕道向南,准备袭扰孙武援军的后路。
一时间,北境风声鹤唳。
无数探马、信使在冰天雪地中穿梭。
战争的阴云,迅速笼罩了整个北疆大地。
京城方面,也很快收到了北境异动的消息。
留守的文武百官,得知镇北王调动玄甲军和破阵营围困黑风口,陛下身陷重围,顿时炸开了锅。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陛下怎能亲身犯险啊!”
“黑风口乃绝地,如今又被重兵围困,这…这可如何是好?”
“必须立刻派大军支援!”
“支援?怎么支援?孙老将军的主力,恐怕自身都难保了!”
“难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陛下……”
悲观的情绪迅速蔓延。
一些原本就心怀叵测,或者与李氏外戚、靖南王有牵连的官员,更是暗中窃喜,巴不得吴闵死在北疆。
镇北王府书房。
吴擎苍听着手下汇报各路大军的动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伯庸,你说,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
陈伯庸微微躬身:“想必,是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吧。”
“哈哈哈!”吴擎苍忍不住笑出声,“惶惶不可终日?好!本王就是要他这样!”
“等他饿上几天,意志消磨,本王再派人去‘劝降’。”
“告诉他,只要他自废武功,禅让帝位,本王或许可以看在同宗的份上,饶他一命,给他一个富贵闲王当当。”
陈伯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但还是恭维道:“王爷仁慈。”
仁慈?吴擎苍心中冷笑。
他怎么可能留下吴闵这个祸害?
那不过是瓦解其斗志的手段罢了。
等他真的自废武功,就是他的死期!
他看向窗外,风雪似乎更大了。
北境的冬天,很冷。
希望那个远在黑风口的小皇帝,能多撑几天。
别那么快就冻死、饿死了。
那多没意思。
他还要,亲手炮制这场围杀盛宴呢。
黑风口的风雪,似乎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关墙之下,原本被清理出的空地再次堆满尸骸,有苍狼铁骑的,也有大周守军的。
“轰!”
一架巨大的冲车,包裹着厚厚的湿牛皮,狠狠撞在关门修补过的破口处。
碎木纷飞,加固的木桩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关墙上,守军们拼命往下投掷滚石檑木,倾倒滚烫的火油。
箭矢如同不要钱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