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尽染前世的处境,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之所以能记住这段云何,是因为段云何曾经不管是随口一说,还是有心解围终究是帮过她的。
林尽染还记得那是自己知道了宋子钰的所作所为那一天,她愤怒之下砸了宋子钰其实惩罚远不只是被教坊司的妈妈毒打一通。
他们甚至还想把她,味道更佳下九流的窑子里,甚至还下达了一个指令,那就是去了窑子之后不许给她喝避子汤。
他们就是不仅要践踏她,还要让她在被强迫中生下孩子,让孩子也成为人人皆可唾弃的贱人。
林尽染那时候只觉得心中无比绝望,甚至都不再想要跟林家人解释清楚事情了,只想要一死了之好解脱,可是最后段云何却出现,教训了那些喝酒玩乐的公子哥一通后,还跟教坊司的妈妈保下了她。
虽然,林尽染之后过得日子依旧是屈辱的暗无天日的,林尽染却还是分得清好坏,知道无论如何,那个时候段云何是帮了自己的。
再加上,想到前世段云何为了百姓做的那些事情,林尽染觉得自己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该袖手旁观。
因为林尽染催得急,马夫是驾着马车抄着近道回了酒楼的,刚下马车,林尽染并没有听到酒楼里面传来什么特别嘈杂的声音,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林尽染低声呢喃道:“看来,这一次身上一辈子也没有多大的出入,那里李八就是在无法无天,也不敢在宾客云集的酒楼直接抢人,应该还是想要像前世那般暗中绑人。”
真要那样的话,她就只需要提醒那段氏兄弟二人,早些离开京城,或者一直呆在客栈里面不要外出,那就应该能躲过前世那场无妄之灾了。
想到这里,林尽染往酒楼里面走的步伐都轻快了一些。
她刚刚走了进去,二楼原本她跟段氏兄弟商量事情的包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打砸声,紧接着便是李八郎咬牙切齿的骂声:“我可警告你们兄弟两个,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公子能看上你那么个病秧子,那是你的福气,你要是不识相,小心本公子,把你们都打得满地找牙!”
林尽染心里顿时一紧,随即闭上了眼,有些无奈的想着,看来事情的轨迹,并不一定会按照前世她所知道的那般发生。
她越是担心李八郎,跟段氏兄弟碰上,他们还就真的提前碰上了,而且李八郎这次看起来,可比前世还要大胆,还要无法无天。
林尽染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后,便一把抓住了那同样在楼下,吓的瑟瑟发抖的掌柜,沉声问道:“上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客人闹事了,你身为这酒楼的东家,怎么就不上去管管?”
一边说着,林尽染一边就想拉着掌柜的一起上包厢。
林尽染想着,不管怎么样李八郎都是太后的母族子弟,就算是为了太后,他在外面也不可以太过肆意妄为。
自己袋子掌柜上去,据理力争一番,就算那里八郎再怎么生气,也应当不会将他们怎么样的,再说了……
林尽染瞥了一眼那掌柜腰间的腰牌,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只心里约莫是明白,这个酒楼只怕不简单,那自己用这掌柜就像那段氏兄弟两人,恐怕也不会真的给这掌柜造成任何困扰。
心里这么想着,林尽染拉着掌柜往楼上走的步伐就更快了一些。
那掌柜的就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般,赶紧把自己的手从林尽染的手里给扯了回来,声音都带着一些惶恐道:“唉,这位姑娘你就饶了我吧,这楼上的可不是普通的客人,那可是陈恩功夫的李八爷啊,谁敢在他发脾气的时候,去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吗?!”
掌柜的说完这话,旁边有一些顾客就附和了起来。
“可不是嘛,李八爷那样的皇亲国戚,岂是我们这的生头小明能够招惹得起的,更何况这事情说到底也是那兄弟俩不识抬举,这才惹恼了李八爷,偏偏挑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让那兄弟俩自认倒霉了。”
说到最后,那人摇头叹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可见是真不想牵扯进这些官家公子的事情里,其他一些怕事的人,也赶紧转身离开。
林尽染总觉得,这辈子一些事情,果然是出现了偏差的,前世虽然因为李八郎没少寻衅滋事,众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可是却不像现在这样如避蛇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尽染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也就这么问了出来,随即就说道:“李八郎就算是太后娘娘娘家的侄孙子,那也没厉害,到可以藐视王法的地步吧,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晓不得的事,才让你们这般最怕他。”
掌柜的闻言叹了口气,同时在心里感慨道,果然能让自家主子刮目相看的女子,从来不会是个软脾气。
明明知道里面水深的很,却还是一意孤行的想要救人,救的还是跟自己没多少瓜葛的人,这看起来多少都有些傻了。
心里这么想着,掌柜的索性就诚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前段日子,承恩公府原本打算给李八郎谋一个差事的,结果却不知那萧云归用了什么法子,得到了太后的欢心,那原本属于李八郎的差事,就这么被萧云归给占了。
李八郎自然是恼怒不已,这段时间除了跟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乐之外,寻衅滋事外,就没做一件正事,而太后也因为答应过娘家的事情,到最后却没有办,对这个侄孙有些愧疚,索性就什么都由着他了。
说到这,掌柜的声音有一些唏嘘:“姑娘,怕是不知道,那李八郎前段日子醉酒,在一家酒楼里强行玷污了一个卖花女,就这样那卖花女的家人上门去讨公道,也只得了几十两银子,又被迫将女儿送与李八郎做妾了。”
“有官员为这个沧州李家教子无方,还被太后直接就给找借口弹压下来了不说,那官员也被走了个错处贬到南州那种偏远小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