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河边微风轻柔地吹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河岸两边人影绰绰,或散步、或嬉戏,一派热闹景象。
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平静的河面上,泛起层层银色的涟漪,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就在这时,宇文华突然惊觉自己竟将心底的那点秘密都说了出来。她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
此刻的宇文华,尴尬无比,只得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就这么呆呆地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而站在一旁的许振峰,原本紧绷的面庞此时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许振峰心中暗自思忖:原来自己这一世竟有如此令人艳羡的桃花运——他居然能被饶北县首富家的千金小姐看中,而且还是成了对方一直暗恋的对象。
想到这里,许振峰不禁开始浮想联翩。如果这一世的许振峰迎娶的是宇文华,那么凭借如今宇文家族在饶北县举足轻重的地位,恐怕再也没有人胆敢轻易招惹许家,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儿了。
说不定到现在为止,他这个所谓的“富二代”依然能够过着无忧无虑、幸福美满的生活!许家和宇文家的联姻,许振峰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就算再怎么不着调,慢慢的调教调教还是会长进。
更关键的就在于,他的父母不会被别人觊觎而丧命,更有岳父母的提携,说不定此刻他许振峰也已经是一方大人物了。
然而,遗憾的是,在许振峰这一世的记忆深处,他与宇文华就如同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始终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对于宇文华,许振峰的记忆里,仅仅只是知道她是班级里的那一群富家子弟中的一员而已。
那个时候,班里的几十个同学是分着阶层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就跟着有钱人家的孩子玩。这些人每天都在父母那里领工资,少的几十,多的上百,所有人都吃喝不愁。成了学校里玩得最疯狂的人,也是其他人不敢招惹的一群人。
而那一些普通家庭出来的同学,那是完全没办法体验他们这种生活。许振峰却始终游离在两个阶层中间,始终不合群。
这一世的许振峰对宇文华既谈不上厌恶,也从未有过什么深入的接触和了解。关系只能说很一般,充其量也就是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此刻,许振峰看破不说破,也不想让宇文华难堪,随口回应道:“我知道,还有一个是我妈!可惜她老人家已经不在了!宇文大小姐你就别戳我的伤疤了,太疼!不说了,不说了。走吧!请我吃宵夜怎样?!”
宇文华瞬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振峰,没想到就这么被许振峰打太极似的岔开了话题,她脸上的尴尬瞬间就没了。
宇文华也知进退,就顺杆而下,随口说道:“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连吃顿宵夜也要我请呢?你就不觉得脸红吗?!”
许振峰想也不想的随口说道:“好吧!那我请客,你付钱,这样总可以吧?!我的宇文大小姐!”
“好!这才像样嘛……哦,不对,这还不是一样吗?!你就是不愿意出钱是吧?!你还能不能更不要脸啊?!哪有你这么做男人的,要点脸皮好不?!”
宇文华差点掉入许振峰挖的坑里,竟然忍不住伸出手来,在许振峰脸上捏了一下。还没用力,就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放手,转过身子。接着说道:“那好吧!去我家的酒店吧?!我找后厨给你做些好吃的!我肚子不饿,你一个人吃总可以吧?!”
看着宇文华有些害羞的样子,许振峰也不想再逗她,不过这会儿他是真的饿了。只不过还是想逗一逗眼前的这个大小姐,说道:“我可不敢去你们家的酒店。今天,我跟几个纸板厂下订单,按规格给我做快递包装盒,我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去你家酒店吃饭,随随便便吃一顿就得大几百,甚至上千的,一会儿你不认账我就惨了!”
许振峰说话间,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就像已经受骗了一般,一脸委屈。
宇文华瞪了许振峰一眼,说着:“谁会跟你一样,说话不算话!我可是一个唾沫一颗钉,只要是我答应的事情可从来都是算话的!你放心敞开肚子,只管吃就是。”
“打住!谁说话不算话了?!我记得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然后又没做到的。可不许这么冤枉我!我现阶段是最需要资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个来用了。
你也看到了,现在的订单纷至沓来,我明天还得继续在县区这边找纸板厂代工生产包装盒。现在我身上的钱,对我来说一分一毫都得用在刀刃上,浪费不得。”
许振峰始终面带微笑地边走边说,脚下的步伐轻快而又坚定,径直朝着宇文华家所经营的酒店方向行进着。
对于这家酒店的具体位置,许振峰可谓是了然于心。毕竟,宇文家的酒店已经经营了三十多年,当初就是盘下国营饭店做起来的。
过去这家酒店具体叫什么名字,许振峰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此刻在他的记忆里浮现出一个坊间流传着的有趣的传闻:宇文华出生后,他的父亲宇文衍在给她起名字的同时,顺便也把这家酒店改名为“文华酒店”。如今,这家酒店在饶北县已是人尽皆知,也让宇文华成为整个饶北县的大名人。
时至今日,文华酒店始终保持着饶北县最大规模的殊荣,只要在饶北县的大型活动都会选择在这里举行。
即便是许广宁负责的那个专案组,也毫不犹豫地将下榻之处选在了这里。再加上宇文家的人脉,在整个广省宇文家的人遍地都有产业布局。
说起宇文华家的产业,那在饶北县可是赫赫有名,其中尤以房地产领域最为突出。基本上,县城那些规模宏大的楼盘项目都与他们有着密切的关联。只是有些楼盘完全由宇文家族独自投资开发,有一些则是通过合资合作的方式共同打造而成。
在饶北县当地甚至还流传着一种说法:在过去将近 20 年的时间里,只要你居住在饶北县城,那么你所住的房子不是由宇文家族亲手建造的,就是与宇文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因如此,当许振峰听到宇文华有意加入时,内心难掩激动之情。
虽然自己日后或许不会长期留在饶北县发展,但他深知,自家的纸板厂无论如何都会深深扎根于此,永远也无法摆脱这块土地的滋养和牵绊。
在许振峰的规划中,这个纸板厂不仅仅只是为了做纸板业务用的,他还在布局几年之后那场疫情的衍生产业。什么熔喷布,什么普通口罩和N95口罩,前世他的企业在至暗时刻都加了生产线,开足马力全力生产过口罩和防护服,甚至是呼吸机,只可惜没有生产过疫苗。
但是,许振峰看过后世那场危机的场景,他想提前布局,但不全是为了钱。他也有自己的家国情怀,要不然,前一世他也不会出现捐款总额比他现有资产多的情况。
或许,当许振峰离开的时候,他就只能委托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在饶北县,他至少会把纸板厂和口罩厂留下来,如果有宇文家保驾护航,这些产业就更稳妥了。
许振峰和宇文华只是走了几百米就到了“文华酒店”的侧门,许振峰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宇文华就跟在许振峰身边,两个人始终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感觉彼此之间的关系,瞬间就火热了起来。
至于宇文华说许振峰说话不算话的事情,许振峰并没有打算了真的去了解,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随便给你安个罪名,说你有就是有。
但实际上,这一次许振峰是真的冤枉了宇文华,因为两家人在他们小的时候,关系还是很好的,小时候玩过家家,许振峰就曾经答应过宇文华,等两个人长大之后,许振峰就是会骑着高头大马来娶她。
这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许振峰说过就没,宇文华却不一样,一直记着。
只可惜最终许振峰娶了别人,不是宇文华。这或许也不能怪许振峰,以当时许振峰的状态,就算是想娶宇文华,那也是痴人说梦。
有了宇文华这张脸,两个人在文华酒店受到了贵宾级别的招待。许振峰胡吃海喝,也是一点也不客气。一阵狼吞虎咽过后,许振峰的肚子在这一个晚上才真的饱了。而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宇文华一直看着许振峰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吃着,等许振峰吃饱了,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要不你别回去了,你不是说明天要在县城找两家代理加工纸板箱的吗?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你住我的房间,不收你钱的!”
许振峰听得有点懵,没忍住,多看了宇文华几眼。直惹得宇文华再一次害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