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他应该是提前画下了这些画,而且还做下了下一次案发的提示。”
“我在想,他偷取了这一次的二十枚人的指甲,又会放在什么地方……”
谢沂温的话,让整个验尸房都不由得冷了几度。
秦灼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他,整个人此时更为紧张了。
谢沂温继续道:“会不会……还是如这一次我们发现的地方一样,会是下一个埋尸之地?亦或者……案发现场?”
“那么藏在这些案件背后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又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这就令人感到很不舒服了。”
谢沂温这些话说出来,秦灼没有接上去。
她的嗓子干涩。
整个人心沉谷底。
听到了谢沂温这么说,她竟然无法反驳他所揣测的这般。
确实也让她感觉不舒服。
而且……谢沂温所提到的这些问题是很有可能存在的。
她感觉到遍体生寒,莫名惊悚。
谢沂温忽然将目光看向了秦灼:“县主,这案子……你还想查下去么?”
秦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只是一时的恐惧,很快也就回神,淡定了下来。这会儿却听到了谢沂温这么说,这倒让秦灼难免会将感觉到奇怪。
“你为什么这么问?”
谢沂温:“你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很有可能在与我们玩儿游戏,你还愿意继续牵扯进来么?”
“这场游戏接下来要比的是什么,我们可能什么都不清楚。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还是有问题的。”
“这个人不管是不是主谋,他能拿这些事情在玩儿游戏,就已经无形中展示了他这个人心性的极度残忍。他可能眼底毫无法纪,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谢沂温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
秦灼却立刻摇头。“我不怕。放心,我没想过后退。”
谢沂温定定地看向她。
秦灼笑了笑。“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什么后果都已经考虑到了。我用心学到这么多的本领,得到了那么多能力,就是为了要抓到这些为祸人间的人。”
“而如果我此时后退,我的人生就毫无意义了。”
她用了那么多年,看遍了那么多人的牺牲,最后重生了,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也太可笑了。
“我想尽全力去做一些事。”秦灼认真地看着谢沂温道:“如果做不到,那只能怪我命不好,可我不尽力去做,我知道……我自己一定会后悔。”
谢沂温看了看秦灼,听着她这样的话,一时沉默了半晌。
就在秦灼以为他不会开口回应时,却听到了谢沂温的声音。
“好,不后悔就好。”
秦灼:“?”
就这?
谢沂温挑眉,将刚刚所问出来的那些话都说给了秦灼听。
“江水清提到了苏明月有龙阳之好,而且身边接触的贵人极多,可能不止与一人有那种关系。现在看起来,如果江水清所言属实,那么苏明月确实值得我们多进行调查。只要能调查得清楚,而且这一次的凶手真的是有龙阳之好,还与明月楼有关系,那这问题就定然能解决。”
秦灼听到谢沂温这么说,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与我想的一样。如今的突破口,还在明月楼!”
上官仵作看着这一对破案夫妻从验尸房里出来,他几步走了上前,连忙问起验尸情况。
在得知了每一具尸体的小拇指指甲都被拔掉之后,他整个人呆滞了。
“还会有人有这种嗜好?这是什么个行为?”
“死人的指甲盖儿,对一个人能有什么用处?”
上官仵作本以为有人是故意不听他的规矩,到验尸房来捣乱的。却在得到了秦灼所说的这些消息之后,他忽然之间意识到了这一次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什么捣乱,而是蓄谋!
居然有人是专门朝着尸体上的部件来的!
不过居然不是偷的有用的部位,反而是……指甲盖儿?
“难不成……这用来磨成粉,还能治什么病?”上官仵作的脑洞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秦灼也不好说起这指甲盖儿很有可能会是战利品,而且还会与前一个案子有关系。
现在的她什么证据都没有,这种无端的揣测传出去,只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谢沂温也自然不可能会将这信息给说出去。
可以说关于诡异的画作,还有这两起杀人案的情况,丢失的牙齿,以及现在发现的指甲盖儿……这些东西目前而言,真的再参与进去这起连环杀人案中,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谢沂温看了秦灼一眼,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想法,于是接上了上官仵作的话:“不知道偷这东西的人什么目的,不过该严察的还是要严察,谁知道这背后是不是真的还有其他的人想要故意给我们破案增加难题。”
“麻烦上官兄你继续验尸,我与县主还有事,先行一步。”
上官仵作:“……”
谢沂温与秦灼离开了验尸房,就直接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尸体又做了一次勘验,但是案发现场打捞尸体的三口枯井中,会不会有些线索,那暂时还不清楚。
谢沂温决定探井。
他带上了长烟、白临水与白鹰,与秦灼一道坐上了马车。
没多久,他们几个人便在宅子门前停了下来。
长烟哆嗦了下。
“大人……您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之前不在人多的时候来探枯井?还有您用大理寺的那些人不是更好吗?就像是白临水这样的专职的,这更好啊!如今您却让我一个从来都没有破过案的小厮来下井,你这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长烟咬了咬牙:“我只是个书童,是个小厮,我在别人家,那也不过鞍前马后,端茶倒水,何曾干过这种……这种……事?”
白临水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自己倒是比较平和。
毕竟……他就是大理寺干这种活儿的。
大家都是底下干活儿的,脏活儿累活儿,那还不是必然的?
白临水倒是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白鹰,轻咳了一声:“本家的?你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