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间里氤氲着暧昧的余温。
沈初棠缓缓睁开眼,身旁已经空了。
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刚一动,腰间便传来细微的酸意。
记忆的碎片,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又在这一刻迅速拼接起来。
男人的气息灼热,吻落在她肩颈、锁骨,一点点攻城掠地。
低哑的喘息交错着克制的隐忍,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又像是压抑至极的宣泄。
她被桎梏在他怀里,身不由己地沉溺其中,理智被炽热的温度吞没。
他伏在她耳畔,嗓音嘶哑,带着难耐的克制,一遍遍问她。
“你是谁的?”
沈初棠被吻得快要喘不上气,迷迷糊糊地攀住他的肩,带着鼻音软软回答。
“我是你的……”
可男人显然不满足,指腹扣紧她的腰侧,像是执拗的逼迫,又像是无声的索取。
“再说一次。”
沈初棠被迫一遍遍地重复,直到嗓音染上了一丝微微的哭腔。
“……我是你的。”
思绪戛然而止。
沈初棠猛地回神,脸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胸口隐隐起伏。
“狗东西!”
她咬牙低骂,手抓起枕头狠狠砸在床上。
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点点红梅错落其上,暧昧的痕迹清晰得触目惊心。
沈初棠手指微微一动,酸软无力,连手腕都有些发麻。
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全都做了。
她脸更烫了,懊恼地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心跳快得不像话。
可随即,她猛地一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昨晚陆询的状态不对。
那种近乎极限的压抑,暴戾的情绪几乎处于崩溃边缘,像是压抑到了极致,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失控。
如果不是她拦住……
她心口倏然一紧,伸手拿过手机,毫不迟疑地拨通了李瑞的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她又拨给周晏之,仍旧是无人应答。
此刻,特缉司的监测室内。
周晏之看着桌上震个不停的手机,和李瑞对视了一眼,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确定只要我们不接,她就不会再打回来?”
陆询陆询半倚在椅背上,淡淡瞥了一眼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电话号码,“她没那么多耐心。”
果然,没过五分钟,铃声彻底停了。
伴随着“滴”的一声,陆询摘下头上的检测仪器。
李瑞走到屏幕前,看着刚刚采集到的数据,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你的数值确实曾达到了一个峰值,但......却得到了控制!”
“这是怎么做到的?没有用药?”
陆询沉默不语,冷峻的脸如同霜雪,唯独耳尖悄然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意。
周晏之瞅见这一幕,顿时意味深长地笑了:“哎呦,看来是有人安抚了呢?”
“安抚?”
李瑞猛地抬头,像是抓住了什么,眼神发亮:“对了!当你黑暗面的渴望得到满足和抚慰,暴虐的情绪自然会缓解。虽然临床研究还不多,但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疗法。”
“这样吧。你有时间带沈小姐过来,我给你们安排一次‘安抚干预’练习。这种方式比你之前用的刺激性疗法,可能更适合你。”
话音刚落,陆询便冷淡地回绝:“不行。”
李瑞皱眉:“为什么?”
陆询抬手拿起外套,嗓音冷硬:“我不会把她卷进来。”
李瑞和周晏之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白羽快步走入,手里拿着一份加急报告,“长官,总统夫人有下落了!就在郊外的废弃医院!”
陆询眸光一沉,接过报告翻开扫了一眼,神色瞬间冷冽。
“联系各部门,立刻行动。”
翌日清晨,沈初棠和林声赶往公司,准备新的拍摄。
刚踏入公司,前台处的低声议论便传入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伊文总监被停职了!”
“真的假的?!谁敢停他的职?”
“听说是董事长亲自下的命令,我们也不敢多问。”
“啧啧,伊文可是在圈子里横着走的人,居然有人能动他?”
沈初棠脚步微顿,眼底掠过一丝意外。
不过,就他那恶名在外的,出事也是早晚的事。
她没多停留,刚走进拍摄场地,就见秦湛正迎面走来。
他穿着一身黑灰色西装,剪裁得体,衬得身形颀长。
看到她时,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今天拍摄完,行程就结束了吧?”
沈初棠点点头:“嗯,今晚准备回江城。秦老师呢?”
秦湛微笑道:“还有点事要处理,估计得再过两天。”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她脖颈间。
淡色的粉底遮盖了大部分痕迹,但仍能看到几处隐约的红痕,像是昨日缠绵留下的痕迹。
秦湛眸色微微一沉,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指腹。
“昨天……陆长官没误会吧?”
沈初棠下意识咳了一声,装作自然地别开目光:“不会,我们挺好的。”
秦湛没再多问,只是淡淡点头:“那就好。”
走到走廊时,小金快步走来,压低了声音道:“先生,艾克已经被陆询的人盯上了,估计很快就会被包围。”
秦湛接过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表情不见丝毫波澜:“那就除掉。”
小金心头一震,“可是我们的合作……”
秦湛不紧不慢地将湿巾丢进垃圾桶,“这样的合作对象,始终是个祸患。丢掉一个合作,总比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要好。”
小金低下了头,“是,我明白了。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