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哦了一声，已是走上前去，打开了最上方的小巧檀木盒。
一排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便出现在她的眼前，由粗到细地排列整齐。虞念笑了笑，心道不枉她昨日在他身下流了那么多眼泪，他还算是信守承诺。
虞念将银针放到了一边，随即望向桌上紧闭的硕大木箱，抬手打开了它。
只见比桌子还大上一圈儿的木箱中，数件衣裙被叠好整齐地放在里面。衣裙料子极好，绣工严谨，一眼便知定是价格不菲。
虞念有些讶异。
这封迟莫不是会读心术，如今主动给她送来了一大箱的裙子，她倒是不用穿里衣出门了。
虞念随手从中取出一件衣裙换上，对盈月道：“我出去一下，你记得涂药。”
随即拿起那盒子银针，便匆匆离去。
她顺着上次的记忆，在国公府中绕了几个弯，在抬头望见记忆中的僻静小院后，缓缓松了口气。
许是封延生提前打过招呼，院内的侍卫仅是抬头望了她一眼，却并未阻拦询问。虞念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封延生的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吧。”
嘶哑的声音中不见几日前的虚弱，倒是有了几分生气。虞念轻轻推开房门，抬腿走了进去。
封延生衣衫齐整地立在桌前，正低头作着画。虞念望了他一眼后便低下了头，跪地行礼道：“前些时日奴婢染了病，神志不清醒，竟耽误了给老爷行针，还请老爷责罚。”
封延生睨了她一眼，手中的笔画未停，“起来吧，你的事我已是听说了。”
虞念怔了怔，站起了身。
屋子内一时间安静无比，唯有毛笔行走在纸面上的沙沙声。封延生没有命令，虞念亦是不敢多言，便站在原地低头静静等候着。
直至日头微微下沉，封延生才喟叹一声放下了笔。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摆摆手让虞念靠近些。
虞念乖顺地上前，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银针道：“老爷，让奴婢来为您行针吧。”
岂料封延生却是摇了摇头：“不急，你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吧。我住在此处养了许久的身子，虽僻静无人打扰，却是没什么人能陪我说说话，已是闷坏了。”
虞念闻言点头，拘谨地坐在离他最远的凳子上。
封延生笑望着她，目光在她的脸颊上缓缓勾勒，半晌后才道：“你与你母亲长得当真是像极，你如今坐在这儿，倒像是让我回到了从前与你母亲煮茶偷闲的日子。”
虞念抿了抿唇，“母亲从前也时常怀念在国公府中听您授业解惑的时光。”
闻言，封延生的眸子亮了亮，“你母亲是个妙人，她性子虽泼辣，心思却是八面玲珑，得以顾全所有人的感受。”
封延生顿了顿，却又长叹一声，“只是可惜呐......最后我们却是离了心，走向殊途。”
虞念皱眉，想说些什么，却是骤然被封延生岔开了话题。“封迟待你可好？”
“回老爷的话，世子待奴婢很好。”
封延生冷哼一声，“他若是待你好，还能让你被旁人欺负，任由你在冰湖中泡了半个时辰？”
虞念垂了眸子，不说话了。
封延生扫了一眼她的发顶，站起身来，“我那嫡子自幼便与同龄的幼童不一样，总是喜欢藏着自己的心思，甚至不愿让我知晓。”
“这么多年来愈发孤僻难相处，我指到他院中的通房皆是被他遣人赶了出来。”封延生目光沉沉地盯着虞念，“可你以为，他对你便是特殊的吗？”
“你不会当真以为他是真心待你吧？”
“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敢得很！”封延生突然拔高了声音，惊得虞念微颤了颤身子，“是我将你带回府中，是我为你赎了身，你竟也敢爬上他的床！”
“虞念，我是不是太过于善待你了！”
虞念心一沉，当即双膝跪地，匍匐下身子。“奴婢不敢，还请老爷息怒。”
封延生呼吸粗重，已是真的动了气。他上前一把将虞念从地上拽起，在虞念的惊呼声中，扯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高高仰起。“上次的验身皆由我授意，可我觉得还是罚你罚得轻了些，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粗粝的大掌掐住虞念的脖颈，将她整个人压在先前作画的长桌上。另一只手竟是摸索到她的前襟，开始扯她的衣扣。“他既将你抢了去，那我便再将你夺回来！”
虞念慌了神，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挣扎得越厉害，颈间的那只大手便愈发用力，眨眼间便让她的脸因窒息而胀红起来。
不行......不能这样......
虞念眼前阵阵发黑，衣裳已被剥落至肩头。从前在红衣巷中被强迫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她红了眼，竟是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挣脱了封延生的束缚。
她拢着衣裳向外跑去，却被封延生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衣带，虞念身子一滞，便被他面朝下压在了长桌上。
虞念的脸颊贴在桌上，直至此时，她才终于望清封延生先前所作之画！
娇艳的桃花树下，一女子双手执萧，望着潺潺溪水吹奏着曲调。女子生得明媚美艳，而那张脸，却是与虞念有八分像。
那是她的母亲----平阳长公主！
虞念心中惊骇，随即涌现出一股子绝望。封延生见状也不避讳她，当即笑着说道：“我着实喜欢你这张脸，今日便从了我吧。”
“做我的妾，从此后与我住在这院中，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更是无人再敢辱骂欺凌你。”
虞念哭着摇头，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下逃走。
封延生却不会给她逃出去的机会，他狠狠压住了她，手掌开始不断在她的背上游走。
虞念浑身一激灵，感受着那粗粝的手掌不断向下，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他的手掌探向她的身前，扯住她的衣领向后剥去。
“不行！”
虞念在狭窄的空隙间扭过了身子，抬起手来狠狠扇在了封延生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