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本想继续,收获到了芫华的白眼一枚,成功制止住了她辱骂的语言。
“世兰,每个女人都有衰老的一天,你也会有,将来你老了,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骂你老妇,你作何感想?你下次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让你喝奶茶了。”
芫华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的和年世兰说道,年世兰实在是太嚣张了,除了对老皇帝有点尊重以外,其余人都不放在眼里。
果然教育任务任重而道远,“骂人是不对的!”,年世兰看上去还是很不服气。
那架势就差和芫华打一架了,芫华可不惯着她,不管她是真服还是假服,只要服了就行。
“皇后喜欢当权力啊,这还用问?”
“世兰,我和你说...你这样...在这样...然后...”
听完芫华说话,年世兰表示自己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说干就干吗?
为了防止年世兰没有理解到位,芫华又将话给重复了一遍。
她决定要给这个看不起女人的封建社会来一个大惊喜,靠她自己一个人做不到,靠年世兰一个人也做不到,但是靠一群人可以。
她想要做的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翊坤宫的宫女奴才不停地忙前忙后,一会不是去这里传话,就是约那人见面的。
不过大家都没选怨念,不是因为年世兰管理方式有多好,而是她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除了翊坤宫,放眼整个后宫谁还能有比她们还高的月例,逢年过节还有赏赐,除了领导脾气大一点基本上没有缺点。
不,脾气大也不是缺点,每一个优秀的人都有自己的特点,翊坤宫娘娘的特点就是脾气大。
没一会,安陵容就来到了翊坤宫。她站在宫外抬头仰视着这块牌匾,辉煌大气如同年世兰这个人一样。
她不知道年世兰为什么会召见自己,但她是打心底里害怕年世兰,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势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
她不害怕皇帝,只要她侍奉的不出错基本上不会受到生命上的威胁,但是年世兰就不一样了。
这个女人嚣张跋扈,专断独行,偏偏皇上宠爱她,又拥有实权,想要弄死自己都不需要特意找借口。
不管是从夏冬春还是沈眉庄亦或是从处死的那些丫鬟下人来看,她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安陵容家论势地位比不上沈眉庄,论美貌气质比不上甄嬛,论宠爱更是谈不上,年世兰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那么年世兰传她来就是想要羞辱自己吗?就像上次一样,叫自己过去唱歌给她听,把自己当作戏子对待?安陵容内心闪过一幕幕画面,可她能怎么办?
“宝娟,你说华贵妃娘娘召我过来所为何事?”
“小主,您别多想,也许就是传您说会话。”
宝娟观察着安陵容的神色,带着安慰的口吻朝她说道。
她家小主就是太过怯懦了,极度的不自信让她见到比自己好的人就会下意识觉得对方瞧不起自己,从而多心曲解了别人的好意。
看起来宝娟的安慰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安陵容还是很害怕,她一点都不想踏进这座宫殿。
但这可由不得她做主,“安常在来啦,请小主现在殿外等候一下,娘娘此刻还有事正在处理。”
此刻日头正是狠毒的时候,站在宫外的安陵容只觉得身上的汗水不停的流,反复浸湿自己身上的衣服。
人微言轻的她也不敢多嘴,只是默默站在外面等着,微低着的头掩过了眼里闪过恨意。
她的睫毛很是纤长,在那张瓜子脸上极为出彩,尽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能无端让人生出一股怜惜的情感,纤细单薄的身体看起来也弱不禁风。
她是柔弱挂的美人,不是她不够漂亮,只是后宫中的女人每一个拎出去都是艳绝天下的存在,才显得她不够出众。
“安常在,您请吧。”
周宁海跛着一条腿不怀好意的看着安陵容,整个表情全都是轻蔑之色,连演都不演了。
没理会对方的表情,她神色如常地走进了翊坤宫,一个太监不值得她费心。
“嫔妾安陵容,参见华贵妃娘娘。”
“起来吧。”
年世兰慵懒的声音传来,对方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不过反倒是这种漠视让她心下安定了不少。
“你可知本宫召你来有何用意啊。”
“嫔妾愚钝。”
“愚钝事小,若是胆大包天谋害龙嗣那就是九族得而诛之了。”
听到年世兰的话安陵容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娘娘,嫔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哪怕此刻已经被揭穿安陵容还是下意识想要狡辩。
笑话,狡辩尚且还有活路,不狡辩直接认罪那可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孰轻孰重她难道还分不清吗,安陵容此时思绪百转千回,已经想到了自己各种各样的死法。
是被赐白绫,还是毒酒,亦或是匕首?
还是直接凌迟?
原本在外面等了许久觉得心烦意乱燥热难当的她此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什么事也比不上生死重要啊。
还会连累到家人,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滑落,纤长的睫毛被沾湿贴在了眼睛上,显得更加柔美可人。
“是吗,本宫还没有将这件事捅出来只是将你召过来,是给你一线生机,若是你执迷不悟...”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娘娘,嫔妾嫔妾...”
安陵容的身体抖得不成样子,现在这一次的惊吓不亚于第一次被皇后发现她扎年世兰小人的时候,甚至更甚。
“你扎本宫小人诅咒本宫之事,本宫此刻已经不予计较,你现在若是还敢隐瞒...”
年世兰声音不大,且所有的宫人都已经被遣了出去,现在寝殿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华贵妃娘娘,我有把柄在皇后娘娘那里,皇后娘娘让我除掉莞嫔腹中的孩子,且皇后娘娘有恩于我...”
安陵容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她没得选了,什么都没得选了。
“有恩于你?这件事本宫怎么不知道?”
“前些日子,嫔妾父亲被下大狱,是皇后娘娘...”
“荒谬!”
安陵容还没说完就被年世兰给打断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