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嫡姐的贺礼与臣女的贺礼...
其中一部分相同!”
语毕,云菲晚将屏风背面的白布猛地撕下——
“嗤啦...”
伴随着白布被撕开,屏风背部的画面缓缓浮现出来!
原本空无一物的白布下,竟出现一副更加精美的刺绣画作!
正面绣着的金色发财树后,是一只栩栩如生、翱翔于空的白色丹顶鹤;
高山流水水后,是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有一篇碧蓝的湖泊,里面种着蓝色的、盛开的荷花;
而那飞舞的花鸟,背后竟变成了翩翩起舞的彩蝶!
云菲晚将精美的刺绣展示出来,并对着太子微微一笑:
“臣女愿太子殿下如这两幅刺绣画一般,富贵吉祥、和谐美满,如这湖水般幸福绵长、健康快乐常伴,如这一对彩蝶般,好事成双、事事成功。”
原来这刺绣竟有这样的寓意!
新刺绣和祝福语一出,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除了倒吸冷气的声音外,在无人开口。
直到有人突然指着屏风惊呼出声:
“双面刺绣!不会有错的,这就是难度极高的双面绣!
我曾有幸得到过一面扇子,就是用的这门手艺!”
身旁有人疑惑询问:“什么意思?什么是双面刺绣?”
那人激动的回答:
“双面绣又叫两面绣,就是在同步一块布料上,绣出真烦两面图画。
轮廓完全一样,图案也是一样的精美,但无论从哪面看,都是单独的一幅画!此刺绣手法耗时耗力不说,会的人也极少,至少短时间内是绝对没办法偷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沉默。
毕竟这可是双面绣,那就不存在云菲晚偷窃顾若熙贺礼一说,只可能是别人偷盗了她的作品,还只偷了其中一面。
至此,有的人羞愧低头,有的人不敢正眼看云菲晚,更有甚者直接假装吃东西,忙得好像之前嘀咕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有顾若熙瞪大双眼、呼吸急促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刺绣,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心中又惊又气: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看到的明明不是这样!
为什么屏风的后面还有另外一幅画?!
明明之前她都打听过也亲眼见过,这屏风之后是空白的!绣完前面的画后便被装了起来!
不会有错的,这可是她按插在云菲晚身边的眼线冬夏提前递回来的消息,不可能有假。
莫非冬夏背叛了自己?
顾若熙怀疑地看向玄天泽身旁的位置,那儿除了一个秋水之外再无他人。
不对啊,据她所知,冬夏已经被抓住送去了青楼。
那消息可是被抓之前传递过来的,除此之外只能是...
顾若熙猛地抬头,双眼死死瞪着云菲晚,好似这样便能发泄心中的怒意般:
“你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你有意为之!云菲晚,你早就知道了?”
见对方恼羞成怒,云菲晚才不理会她,只转头对着皇帝再次恭敬行礼:
“陛下,臣女这副刺绣乃半月前便开始准备,又怎会存在偷盗一说?
按照嫡姐的说法,臣女是前两日去家中看过后才偷来,可臣女并未归家,臣女不知嫡姐为何要陷害臣女。”
“你...你胡说!”
眼看事情败露,尤其还是在皇帝面前,顾若熙眼见得慌了。
她梗着脖子、咬着唇反驳:
“三皇子殿下和父亲母亲均是见证,难不成他们都在说谎不成?
妹妹,你的确是来家中见过我的刺绣,为何不肯承认?难道你早就打算污蔑我了!”
“就算你这刺绣是双面刺绣,你也不能证明不是偷盗我的想法。
也有可能是你学了我的刺绣后又在此基础上研究出了背部的画面,这不能算作证据!”
跟自己玩无理赖三分呢?这都不算证据!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错的就是别人呗?
云菲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关于不要脸这件事,她甘拜下风。
但无所谓,她还有后手!
若这点小事都应对不了,甄嬛宫斗她就白反反复复看上几十遍了。
云菲晚回眸望去,浑身气势一变——
“嫡姐,看来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想必在场的各位都有眼睛、能辨是非,这刺绣到底是谁剽窃谁的,一眼便知。”
“不过...既然嫡姐想要个清楚,那菲晚便恭敬不如从命咯~”
说着,云菲晚转而望向太子,双手做辑:
“太子殿下,若要菲晚自证,这贺礼怕是要受损,殿下可能饶恕菲晚破坏礼物的不敬之罪?”
面对这个聪慧、处事不惊的少女,太子明显来了兴趣,他先看了眼皇帝,在得到对方的默认后才点头应允:
“你且放心,特殊情况,本宫不会治你的罪。”
得到保障后的云菲晚缓缓走到顾若熙面前,指着她的屏风一字一顿道:
“既然这屏风是姐姐亲自绣的,想必姐姐一定知晓这屏风内有什么玄机吧?”
“这...这...”
顾若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已经害怕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双手死死捏紧手心,却毫无办法。
“看样子姐姐是不知道了?”
这次换云菲晚挑衅勾唇:“想来也是,毕竟这刺绣本就是偷来的,小偷又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玄机呢?”
说罢,她素手微抬,两指间不知何时竟出现一根绣针,在屏风的绣画上微微一挑——
一根细小的线头被云菲晚捏在手中用力一扯!
绣线慢慢脱落,一个大大的‘云’字跃然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