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和宋泽渊的房间相隔并不远。
江新原本是想借着这个契机,多和周烈交流交流,并且教一教这个小孩什么叫礼貌,顺便加深一下周烬给他做甜品这件事的含金量,让小孩能够对自己的小叔更有感情,也能够在这些平常的、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中,感受到小叔对他的感情。
没想到这敲门声不仅被宋泽渊听见了,宋泽渊还出来说了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江新连忙回头,就见宋泽渊双手环抱于胸前,斜斜地靠在房门口,眼角眉梢带着一分笑意和几分戏谑:“你怎么大半夜的去敲他的门?”
江新眨了眨眼睛,十分肯定地说:“我就是要敲他的门。”
周烬挑眉:“没敲错吗?”
江新肯定道:“当然没错,我就是要敲他的门呀!”
“那你大半夜的找我侄子做什么?”
在门里面的周烈此时已经听到宋泽渊的话,瞬间身体僵直。
他对江新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甚至把江新视为自己的毕生之敌。
怎么听小叔这话,好像小叔吃醋江新来找自己不找他?
周烈两步踏出房门,连忙将事情原委告诉小叔:“是江新跟我说,你发了我和他的合照,他给我发微信,我没有回复他,他就来敲我的门了。”
江新也点头:“对的对的,我就是想和他分享一下,第一次出现在你微博主页的喜悦,所以才找他的。”
“我们之间可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宋泽渊的语气带上两分笑意:“我什么时候说你们之间有其他的事情了?”他看向周烈:“不过小烈既然看到了消息,又没有睡着,还是应该礼貌回复一下你江新叔叔,他也不是外人。”
这句话让江新不知该如何吐槽:什么叫江新叔叔?他就比周烈大了几岁。
当然,他那颗想要给周烈当长辈的心,确实有叔叔辈的意思。
但是这会儿这么说起来,总有一种自己被说老了的感觉。
周烈也嘴角微抽,果然江新和叔叔之间的关系已经不简单了,否则叔叔不会主动承认江新不是外人。
但宋泽渊开了口,周烈还是只能闷声答应:“知道了,小叔。”
宋泽渊点头:“那就回去休息吧,不要熬夜。”
周烈点头。
江新也想着自己该回去睡觉了,他也年轻,也不能熬夜了。
谁知道宋泽渊靠在门上的身体往旁边一让,对江新说:“你也该休息了,今晚来我房间睡吧。”
江新和周烈看着宋泽渊的动作,两人都没有半点回应。
周烈暗自懊悔,自己就不该晾着江新。
如果不晾着江新,江新就不会从他房间走出来敲自己的门;如果江新不敲自己的门,自己就不会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自己不出来,江新就不会有机会去小叔的房间睡觉。
周烈化身为祥林嫂,这会儿满心后悔。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对,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全都是江新的错啊!
谁大半夜因为别人没回消息,就去敲那人的门,还美其名曰教别人礼貌?
他一个十七岁的人,用得着江新来教什么叫礼貌?
江新也有些震惊,他和周烬除了那两次醉酒,就没有一起睡过。
原因很简单,江新所患的触觉防御障碍,注定了他不适合和别人同睡一屋。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宋泽渊就说:“放心,我不碰你。”
江新差点吐出一口黑血,神他妈不碰他!
江新想到那句网络名言“我就蹭蹭不进去”,真能信任这个身患肌肤饥渴症的男人吗!
周烈实在受不了自家小叔和江新之间的互动,闷声说了句“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就退后两步,“砰”一声关上门。
门关上后,他还觉得胸口的那口戾气没有消散,哪里有心情睡觉?只想随便逮着谁大战三百回合,将心里那些难受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被关在门外的江新,眨了眨眼睛看着宋泽渊:“周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宋泽渊点头道:“怎么,我在你这里就这么没有信誉?你不相信我今天晚上不会碰你吗?”
江新尬笑两声,心想:我当然不信了!你有肌肤饥渴症,我睡在你旁边,你真能忍得住吗?
宋泽渊说:“那我们打个赌。”
江新有些迟疑:“赌什么?”他不是好赌之人。
宋泽渊说:“如果我输了,我就让周烈叫你爸爸。”
江新的瞳孔瞬间睁大,还有这么好的赌注?那必然要赌啊!
系统也在江新的脑海中喊:“赌赌赌!拼了!”
江新袖子一撸:“那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所谓心狠手辣,当然是针对自己。
就算吐个天翻地覆,把胃吐出来,他也得让宋泽渊输在那张宽大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