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亮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道:“臣遵旨!”
崇祯扫视着其余大臣,语气稍微缓和:“今天被带走的官员,都是大明的蛀虫。你们能留下来,还算对大明忠心耿耿,没干出多少祸国殃民的事。朕会重用你们,但你们要引以为戒,千万别重蹈覆辙。”
大臣们松了口气,纷纷高呼:“臣等恭谢圣恩!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崇祯神色凝重:“大明如今危机四伏,困境重重,一味仁慈救不了大明。只有雷霆手段,方能救万民于水火。朕在此立誓,两年内恢复大明巅峰,两年后超越往昔,让大明江山永固!”
“陛下圣明!”
“陛下雷霆举措,定能一扫阴霾,重塑我大明清正乾坤。”
“往昔太祖凭雄才大略开创基业,如今陛下以决然魄力整治朝纲。实乃我大明臣民之幸,江山社稷之福!”
“······”
一阵颂圣声响起。
崇祯懒得听吹捧,摆摆手打断,负手起身,豪情万丈道:“朕既承祖宗基业,自当殚精竭虑,挽狂澜于既倒。眼下,内有贪官污吏侵蚀朝堂,外有强敌环伺边疆,然朕绝不退缩!
往后,朕将推行系列新政,革新吏治,轻徭薄赋,让百姓安居乐业;整肃军备,厉兵秣马,使外敌不敢来犯。朕定要恢复我大明的繁荣盛景,再造一个河清海晏、万邦来朝的太平盛世,让我大明的光辉,永耀千秋!”
殿内众人热血沸腾,高呼万岁,声浪久久回荡不熄。
······
周府被锦衣卫团团围住,飞鱼服泛着冷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府内,锦衣卫机警若猎犬,不放过任何可疑处,不听任何劝阻,把周府翻了个底朝天。
这哪像是搜查,分明就是抄家。
“几位国舅爷,这些锦衣卫简直就是恶狼,太残暴了,压根儿没把国丈放在眼里!”
老管家挨了锦衣卫巴掌心中不忿,一路小跑过来禀报大国舅周鉴,进门后故意踉跄倒地,将悲愤情绪拉满。
周鉴正与弟弟周铎、周铨饮酒,听到管家的话,手中酒杯重重磕在桌上,酒液溅出。
“陛下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周府洗脱嫌疑,这帮狗东西竟拿着鸡毛当令箭,简直不知死活!”
周鉴勃然大怒,早将周奎叮嘱他们,不要和锦衣卫起冲突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带着俩弟弟怒冲冲出门。
“狗东西!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哪里?家父乃当朝国丈,我妹妹是大明皇后,岂容尔等撒野!”
“你们这些贱胚子,竟敢在国丈府撒野,是嫌命太长了?本国舅这就去禀报陛下,砍了你们的脑袋,诛你们九族!”
“滚出去,立刻滚!本国舅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三人见到正在搜查的锦衣卫,跳脚大骂。
这些年,他们靠着国舅爷的身份,压根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意识到今天事情的严重性。
带头的百户李雄,冷笑着打断道:“几位国舅,你们说的这些,我们都清楚。可你们想过没,要是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们怎会大张旗鼓搜查?”
“你这个狗东西,肯定是假传圣旨。”
周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百户竟敢反驳他,气得七窍生烟,手指几乎戳到李雄脸上,“陛下让你们来搜查,不过是做做样子,好给百官一个交代。谁知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如此放肆!”
“大胆,竟敢妄揣圣意?拿下,掌嘴!”
李雄一挥手,几个锦衣卫饿虎扑食般冲过去,将周鉴等三人死死按住,“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你们这些狗东西,一个都别想好过,我要见陛下,我要见皇后······”
三兄弟哪受过这等气,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李雄使了个眼色,锦衣卫顿时拳脚相加,打得哭爹喊娘,三人顿时老实了。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急匆匆跑来:“李百户,那道墙内似乎有藏货,金属探测器有反应。”
“拆墙!”
李雄当机立断。
锦衣卫瞬变拆迁队,抄起工具开始拆墙。
没一会儿,墙内的夹层露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银锭,在阳光的映照下,白花花耀眼。
紧接着,拆了几个柱子,又搜出数万两银子。
······
“千户大人,据周府下人交代,这座假山和这片花草地是不久前建的。”
千户王猛浓眉一皱,大手一挥:“拆假山,挖草地,掘土三尺。”
锦衣卫立刻动手。
“住手!快住手!”
伴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周奎拄着拐杖,跌跌撞撞跑过来。
这些地方都埋了大量银子,他必须死命阻止。
王猛忙向周奎拱手:“小人奉圣命前来搜查,请国丈不要为难小人。”
“你这贼配军,竟敢乱拆我家,等我进宫,告诉陛下此事,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周奎大声恐吓,随后坐到假山上,愤愤道,“想要拆假山,先从老夫身上踏过去。”
王猛明白了,下面肯定有货。
“国丈欲寻短见,赶快救他!”
王猛大喊一声,几个锦衣卫上去,不由分说架起周奎就走。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控制当朝国丈,我跟你拼了······”
老管家见表忠心的时候到了,猛地扑向王猛。
“呛!”
刀光一闪,老管家身首异处。
王猛将刀归鞘,冷冷道:“某乃锦衣卫千户王猛,国丈自管去告御状,陛下怪罪下来,某一力承担。但现在谁再阻拦,他就是榜样······动手!”
果然,在下面挖出了大量银子,粗略估算,接近三百万两。
看着一箱箱银子被抬走,周奎瘫坐在地,捶胸顿足:“我的心肝啊······”
······
“陛下开恩啊!老臣积攒半生的积蓄,陛下要是没收了,老臣真是生不如死啊!”
“求陛下看在我女儿份上,放过老臣吧!这些可都是臣的血汗钱呐!”
周奎跪地哀求,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