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与乌拉拉并肩坐在树林边缘的长椅上,晚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角。文森作为肯豆基的孙女婿,深知乌克娜娜和肯豆基之间横亘着难以言说的隔阂,而乌拉拉,作为乌克娜娜的妹妹,更是迫切希望姐姐能放下心结。
“乌拉拉,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乌克娜娜和爷爷好好聊聊。”文森打破沉默,神情中满是担忧,“自从他们相认后,乌克娜娜一直躲着不肯面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乌拉拉叹了口气,小脸满是愁容:“我知道,姐姐心里一直记着以前的事,那些误会就像一层厚厚的冰,怎么都化不开。”
文森握紧乌拉拉的手,“我有个主意。我把团子带去校长室,那小家伙调皮得很,肯定能闹出不小的动静。然后晚上你借口不舒服,让乌克娜娜来接团子。到时候在校长室,他们俩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吧。”
乌拉拉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露出犹豫的神色:“可是姐姐那么聪明,万一她看穿我们的计划怎么办?而且,她一直回避爷爷,真的会来吗?”
“放心,你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只要你说不舒服,她一定会来的。”文森自信地笑了笑,“至于看穿计划,我们就装得像一点,我保证团子制造的混乱足够逼真。只要他们能开口说话,哪怕只是简单的几句,说不定就能慢慢解开误会。”
乌拉拉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好!为了姐姐,我愿意试试。就这么说定了,今晚行动!”
文森抱着团子进入校长室,与肯豆基相视一笑,团子一落地,就欢快地在房间里乱窜,原本整齐的校长室很快变得一片狼藉。与此同时,乌拉拉躺在寝室的床上,强忍着不安,用耳贝向乌克娜娜发出信号:“姐姐,我肚子不舒服,文森带着团子去校长室了,你去接团子回来好不好。”
乌克娜娜收到消息后,果然心急如焚,想着妹妹身体不适,带着团子回到宿舍以后赶紧带妹妹去保健室,乌克娜娜此时并没有多想,立刻奔着校长室赶来。
乌克娜娜推开校长室的门瞬间,她一眼就看见文森半躺在校长室的沙发上,顶着鸡窝头给团子喂草莓,小家伙四仰八叉地躺在文森怀里,还抓着他的领结当毯子。
\"文..文森??\"乌克娜娜警惕地后退半步,自从和肯豆基相认后,她始终刻意避开所有可能的相遇场景,此刻却不得不直面这个精心设计的\"意外\"。
“乌克……”话没说完,团子突然跳下来,乌克娜娜由于担心团子受伤,立马伸手去接,差点头撞到校长室的茶几。
\"娜娜...\"肯豆基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扶,手指悬在半空又猛地收回,乌克娜娜看见肯豆基靠近后,后退时撞到了书架,肯豆基下意识抬手护住她的后脑勺。
\"谢谢。\"乌克娜娜脱口而出,肯豆基似乎话梗在脖子里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只是捡起滚到脚边的团子:\"它...它该洗澡了。\"
肯豆基小心翼翼地将团子放在一旁的软垫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似乎是在犹豫应该如何开口。
“娜娜,”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你不想和爷爷说说话吗?”
乌克娜娜身体微微一僵,她垂眸行了个标准的礼仪,轻声道:“肯豆基校长,不知您有何事指教?”话语间的疏离与恭敬,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肯豆基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却还是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别这么见外,叫我爷爷,爷爷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这些年,你受苦了。”
乌克娜娜咬了咬嘴唇:“校长言重了,在萌学园的日子,大家都很照顾我。”她下意识攥紧裙摆,似乎想借此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此时早已溜之大吉的文森和乌拉拉躲在门外,透过门缝紧张地注视着屋内。乌拉拉攥着文森的手。
肯豆基叹了口气,“娜娜,爷爷知道当年的事让你受了委屈,”肯豆基的声音哽咽起来,“爷爷没能保护好你们……”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乌克娜娜别过脸,强装镇定,“现在一切安好,便已足够。”她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带团子回去了。”
肯豆基望着孙女决然的背影,终究只是点点头:“路上小心。以后……若是有空,常来看看爷爷,好吗?”
乌克娜娜停顿了一瞬,轻轻“嗯”了一声,抱起团子快步走出校长室。直到走远,她才靠着走廊的石柱缓缓蹲下,怀中的团子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乌克娜娜轻轻的抚摸着团子。“文森,乌拉拉!明天再找你们算账!”可想着想着,嘴角还是不自然的流露出微笑,乌克娜娜的难过是真的,失望是真的,疏离是真的,可想念也是真的……她自然知道爷爷当年的不得已,那些事情爷爷早已经与她讲过,她只不过是想静静……想一个人消化一下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思念,把委屈掩埋入灵魂,才能对思念的人笑脸相迎。
文森和乌拉拉相视一笑,虽然进展比预想的生硬,但至少,坚冰已经开始融化。
女生寝室,乌克娜娜将团子轻轻放进鼠窝,乌克娜娜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妹妹,乌拉拉眼神躲闪,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所以今天的'不舒服',是和文森串通好的?\"乌克娜娜双臂环胸,盯着乌拉拉。
乌拉拉扑过去抱住姐姐的胳膊:\"对不起嘛姐姐!我们只是想帮你和爷爷...\"
\"所以你们就策划了这场闹剧?\"乌克娜娜试图保持严厉,但妹妹湿漉漉的眼神让她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姐姐~爷爷每天都偷偷趴在窗偷偷台看你,\"乌拉拉小声说,\"爷爷书桌抽屉里全是我们小时候的照片...姐姐,他真的很想你。\"
乌克娜娜别过脸去。她知道爷爷的苦衷,但五岁就被送走的伤痛不是能够轻易抚平的。
\"我需要时间...\"她最终轻声说,看着妹妹委屈巴巴地攥着她的衣袖,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第二天清晨,文森正在餐厅享用他的第三个包子,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文森·盖达。\"乌克娜娜的声音让他差点被包子噎住。
\"早、早上好,乌克娜娜...\"他僵硬地转身,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
\"听说是你出的主意??\"她慢条斯理地活动着手腕,\"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了萌学园当天的头条新闻——优等生乌克娜娜追着文森满校园跑,冰风暴在地面留下一道道痕迹。文森鬼哭狼嚎地穿过食堂、跑过长廊,最后躲进了校长室。
\"爷爷救命啊!\"他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您孙女要谋杀亲妹夫!\"
肯豆基抬起头,看着文森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来计划穿帮了?\"
文森委屈地点头:\"乌拉拉就挨了顿说教,我却差点变成冰雕!这不公平!\"
肯豆基起身给他倒了杯茶,眼中满是慈爱:\"因为乌克娜娜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啊。\"他望向窗外,正好看见乌克娜娜走过,\"她需要时间...就像五岁那年,我要送她进入萌学园,她哭了好久好久……\"
傍晚时分,乌克娜娜独自坐在阁楼,她想静静……她的心很乱……
\"姐姐~原来你在这儿。\"乌拉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端着两杯热可可,\"我找了你半天。\"
乌克娜娜接过杯子,热气中闻到熟悉的甜香。\"加了三块糖?\"
\"嗯!和以前一样!\"乌拉拉开心地挨着她坐下,\"文森让我代他道歉...他现在还躲在男生宿舍不敢出来呢。\"
姐妹俩相视一笑。乌克娜娜轻啜一口可可,突然说:\"其实我不怪爷爷。\"
乌拉拉安静地等待下文。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乌克娜娜盯着杯中的漩涡,\"十几年了,我一个人忍受孤单……在做奈亚公主的时候,我甚至不敢想念你们,我怕这一切太美好,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可能我已经习惯了忍受寂寞,克制思念,现在……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乌拉拉轻轻靠在她肩上:\"不会的,姐姐。这次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她调皮地眨眨眼,\"包括那个被你追得满校园跑的笨蛋。\"
乌克娜娜笑出声来,心中的郁结似乎松动了一些。
次日午餐时间,肯豆基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突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门开了,乌克娜娜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我...我带了午餐。\"她有些不自在地说,\"艾瑞克说您经常忘记吃饭。\"
肯豆基愣住了,眼眶瞬间湿润。他急忙起身接过托盘:\"谢谢...谢谢你,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