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余晖透过窗棂,洋洋洒洒地落在凤栖殿的金砖之上,给整座宫殿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色。
今日的凤栖殿格外热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欢声笑语。
皇后纳兰静一袭华美的宫装,端坐在棋盘前,眉眼含笑,正与皇上对弈。
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宛如一场无声的战场。
纳兰静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一枚白子,在空中稍作停顿,随后优雅落下,清脆的落子声在殿内回荡。
皇上看着棋盘,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也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却又不失惬意。
看着自己主子喜笑颜开的模样,皇后宫里的下人们也个个喜气洋洋。
宫女们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殿内,忙着摆放精致的茶具,太监们则在一旁候着,随时听候吩咐。
大家都知道,皇上难得有这般闲暇时光,能在凤栖殿与皇后共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华灯初上。下人们早已准备好丰盛的晚饭,一道道珍馐美馔摆满了餐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皇上与皇后移步餐桌前,相对而坐。
皇上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皇后,还是你最懂朕。”
简单的话语,却如同一股暖流,流淌进纳兰静的心田。
她脸颊微红,眼中满是幸福:“能得皇上这般夸赞,是臣妾的荣幸。”
这甜蜜的陪伴与恰到好处的言语,让皇后心花怒放。
在这深宫里,这样温馨的时刻显得尤为珍贵。
两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轻言细语地交谈着,欢声笑语不断,整个凤栖殿都沉浸在一片祥和甜蜜的氛围之中 。
就在皇上与皇后于凤栖殿内共享温馨时刻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且有序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踏入殿中,来人是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正是当朝太皇——前朝饶贵妃,南宫宇的母亲。
太后身上的华服以尊贵的明黄色为主调,绣着繁复精致的金线牡丹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华贵。
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如同流动的金色云霞。
头戴凤冠,凤冠上的红宝石与珍珠交相辉映,璀璨夺目,冠上垂下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她不怒自威,双眸犹如寒星,透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洞察。
踏入殿内的瞬间,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皇上与皇后身上,看着二人惬意的模样,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饱含着慈爱与欣慰。
“皇上,皇后,倒是好兴致。”
太后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在殿内悠悠响起。
皇上南宫宇与皇后纳兰静正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察觉到殿内气场的微妙变化,抬眼便瞧见太皇迈步入内。
两人瞬间起身,动作整齐而迅速。南宫宇身姿挺拔,神色恭谨,率先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充满敬意:
“儿臣恭迎太皇,愿太皇福泽安康,福寿绵延。”
皇后纳兰静也随之盈盈下拜,她微微垂首,仪态端庄,精心梳理的发髻上珠翠轻颤,口中说道:
“臣妾叩见太皇,愿太皇圣体康泰,岁岁欢愉。”
此时殿内的侍从们见状,也纷纷整齐划一地跪地行礼,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只余请安之声回荡。
太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微微抬手,语气温和且透着几分威严,说道: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咱们一家人,在这凤栖殿就无需这般拘谨了。”
她的声音在殿内悠悠回荡,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与长辈特有的慈爱。
听到这话,皇上南宫宇率先起身,动作利落又不失稳重,伸手虚扶一旁的皇后。
纳兰静在皇上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轻理裙摆,微微欠身,仪态优雅至极。
两人站定后,脸上都带着恭敬的笑容,目光专注地望向太皇,等候她的下一步吩咐。
太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凤栖殿,脸上带着一抹亲切的笑容,目光在皇上和皇后身上一一扫过,和声说道:
“没打扰到你们小两口吧?”她的声音温和,透着长辈特有的关怀。
皇上南宫宇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恭敬地回应道:
“母后,瞧您说的。平日里政务繁忙,确实好久都没好好陪陪皇后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便来她这儿坐坐。”
言语间,满是对皇后的体贴。
太后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
“这就对喽,朝上的事儿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冷落了后宫。夫妻之间,相互陪伴才是正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主位旁坐下,姿态优雅从容。
一番寒暄过后,太皇将目光转向皇上,神色关切:
“皇儿,时间也不早了,你平日里操劳国事,可得注意休息,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和皇后许久没好好唠唠了,有些贴己的话想和她讲讲。”
皇上南宫宇闻言,虽意犹未尽,但也不好推辞,只得起身,先向太皇行了个大礼,又看向皇后,眼中满是温柔与歉意:
“那皇后,你就好好陪母后聊聊,我先回去了。”
皇后纳兰静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不舍,可还是强颜欢笑,微微欠身:
“皇上一路小心,臣妾恭送皇上。”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眷恋。待皇上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纳兰静才重新坐回原位,看向太皇,准备聆听长辈的教诲。
待皇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凤栖殿外,太皇原本和蔼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峻凌厉,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轻轻抬手,示意殿内的宫人退下,待所有下人都鱼贯而出,殿门缓缓合上后,太皇这才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皇后,声音冰冷:
“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理应体贴皇上,辅佐他处理国事,而不是用这些儿女情长之事牵绊他。”
皇后纳兰静听闻此言,心中一紧,娇躯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惶恐与委屈,急忙解释道:
“母后,今日真的只是例外,皇上整日忙于朝政,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清闲,能与臣妾共度时光了。臣妾绝无阻挡皇上之意,只是一时贪恋这份难得的相聚。”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显得楚楚可怜。
太皇微微皱眉,语气依旧强硬:
“有些话,本宫本不必说得如此直白。但你身为皇后,掌管六宫,应当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职责与本分,一言一行都要顾全大局。”
纳兰静泪如雨下,抽泣着说:
“母后教诲,儿臣明白了,定当谨言慎行,不负母后与皇上的期望。”
她低垂着头,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显得愈发柔弱无助。
太皇见她如此,神色稍缓,声音柔和了一些:
“明白就好,本宫也是为你和皇上着想。”
说罢,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又道:
“天色已晚,本宫也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言罢,太皇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出了凤栖殿,只留下皇后纳兰静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皇宫的婢女们见太皇离去,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皇后扶起。
皇后坐在榻上,刚刚还满是泪痕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怨愤,她紧咬下唇,低声咒骂道:
“欺人太甚!”
那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 ,在空荡荡的凤栖殿内,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