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屿轻佻了下眉,闲庭阔步走了进来,她余光瞥见男人朝她的方向走来了,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身子轻颤。
他倏然顿住,退回门边,“醒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
“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宋知韫揉着面膜的手一顿,顺着镜子看了过去,男人身上是件浅色衬衫,配的西装裤,冷白的指节轻勾着个墨蓝色暗纹领带,触及到领带时,她的眼睫微颤,双颊泛起了抹热度,还好有面膜遮挡不然又要被他笑了。
趁着她失神之际,周靳屿迅速往前迈了两步,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毫不费力带进怀里。
一阵阵馨香传来,不是昨晚的桃子味,而是一股淡雅清甜的山茶花气息无声将她裹挟。
男人的手掌不动声色揉了揉她的后颈,经过昨夜她大概都不会用桃子味道的香氛了,他微勾了下唇。
“宋四小姐这是又准备把我当男模?”
“这次打算给我多少?”
又不让他靠近,躲他跟躲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按了按眉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只有把她拉进怀里的那一瞬间才觉得踏实。
她被男人遵劲有力的手臂紧紧桎梏在怀中,他下颚轻轻贴近她柔软的发丝,紧密契合。
宋知韫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了,手掌抵在他胸膛上的力道都是软绵绵的,又担心脸上的面膜蹭到他这件贵到要死的衬衫上,她躲了又躲。
“别……”
周靳屿拧眉,按着她纤薄的脊背往他怀中带,她脸上的面膜没有任何偏离直接蹭到他的衬衫,留下了一抹浅淡的暗色。
“……”
贵的要死的衬衫就这样报废了,宋知韫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软绵绵推着他的手臂,薄薄一层布料下肌肉结实紧致,滚烫而灼热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小姑娘秀眉微蹙,抵在他手臂上的手也倏然垂落,不禁软声控诉着他,“周靳屿!我面膜很贵的!”
这个牌子的面膜经常断货,她托了妈妈那边的关系才买到的,很难抢的!不对!是超级超级难抢的!
温软的声音裹挟着不易察觉的娇气。
真真就是小娇气包!
男人的手掌逐渐从后颈下落,落到脊背上,似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周助给你买——”
宋知韫在怀里挣脱了两下,不让他抱着她,蹭得圣人都要拱火,他可不是什么绅士,更不是什么君子。
“昭昭,别乱动!”
“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沉沉落下,眼眸暗了暗,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
被周靳屿抱在怀里,宋知韫清晰感受到他身体那道异常灼热的温度,她猛得用力一把将他推开,用了十足的力道,周靳屿没有防备被她推得后退了两步。
宋知韫本来就没睡多长时间,身上还泛着酸疼,哪怕泡了温泉也仍旧缓解不了多少,柔腻的小手堪堪扶住盥洗室的门,脸上微微发烫,“不好!”
周靳屿长腿一伸,挡住她要关门的动作,更没想到她会拒绝,她昨晚明明很喜欢抱着他的,动不动就……
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愈发深沉,宋知韫突然有了个很不好的预感,在他开口前,她紧皱着眉毛,明晃晃威胁道,“周靳屿!你如果再违背约定,我有权利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
周靳屿手掌轻轻扶在门板上,中指指根处那枚男戒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含情的双眸直直落在她的身上,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
宋知韫本就没什么力气,不想和他争来争去,任由他扶着门板,不断靠近,她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臂反盯回去,“一亿男模和千金大小姐——”
这场关系中她偏要做那个主导者。
宋知韫倒是想看看他能忍多久。
她好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不动声色走近,那股被藏起来的坏劲顷刻间呈现在他眼前,偏偏眸底清澈明亮,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周靳屿眉心微动控制不住往前迈了一步,扶住她的后颈像拎小鸡仔一般将她带过来,那张娇嫩的脸颊上敷满了淡粉色的面膜,靠近时,裹着馥郁的玫瑰清香,热烈而恣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小姐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男人握着她的柔夷放在他的胸膛上,清隽迷人的眼眸暗了暗,顺着缝隙探了进去,滚烫而灼热。
宋知韫的指腹被烫了下,像是触电一般,她下意识的抽回了手,牵引着小腿都不由得发软,呼吸微滞。
“能给差评吗?”再次被带进怀中,宋知韫直接靠在他遵劲有力的手臂上,指腹轻推了推他的腰,“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特别像是你这样的!”
她的力度不轻不重,却刚好戳在了他最敏感处,不动声色的撩拨。
他倏然想到某次点开一则短视频的推荐。
标题是对家永远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当时他不以为意,他了解宋知韫是因为他心疼她喜欢她,现在看来确实是没错,仅仅两次的亲密相拥,他没想到会被宋知韫放在心上。
温热的手掌紧贴着她纤细腰肢,不断轻揉,揉到她骨头缝里都溢出细细密密的痒,她的身体永远比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更讨人喜欢。
“别给我扣多情浪荡的帽子,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乖点,别气我——”他低头,拨弄了下头箍上的小太阳花,克制般的吻在她柔软的发丝,“我去换件衣服,餐厅等你。”
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倏然响起,她没看他,却在余光中感受到那抹灼热的视线,她心尖蓦地一跳。
他却悄然退开,宋知韫悬着的那颗心缓缓落下,却在他转身之际泛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在心底深处蔓延。
他步履缓慢而轻,抬脚时红底皮鞋晃入她的视线,眼前仿佛被一层薄雾覆盖,影影绰绰的光落在他身上,看得不太分明。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宋知韫的眼睫轻颤,她佯装镇定般倚靠在盥洗室的门边,轻声叫住他,“周靳屿!”
周靳屿本来就没有走多远,听到宋知韫叫他,他轻扬了扬眉,“怎么了,昭昭?”
他刻意压低了声线,尾音轻扬裹挟着无尽的温柔徐徐落在她耳侧。
“我不开心,你现在要哄我!”
宋知韫是一个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不开心时从来都不会内耗,想让人哄时从来都是打直球。
男人的喉间溢出一道短促的轻笑声,“怎么哄?”
“你喝豆汁!”
“……”
“喝豆汁我就开心了!”她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