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国,只要提起四九城,世人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个让众人望尘莫及、犹如高山仰止般的身影,那便是解家神秘家主解雨臣,他是父母口中别人家孩子的典范。
穿过寂静的巷子,一棵伸出墙头的海棠花树宛如解雨臣如今的住所,在风中摇曳生姿。
嗒.嗒.嗒……“脚步声如同一把利剑,无情地撕碎了一巷的宁静。
左右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气喘吁吁的吴邪面前,这扇他曾经无数次自由出入的大门。
如今却如同一只苏醒的森林之王,威严地矗立在那里,它的倒影在吴邪的瞳孔中,高高在上,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冷漠地俯视着他。
两个身材魁梧的门神,其震耳欲聋的音波犹如九天惊雷,让吴邪不得不揉了揉那早已发麻的耳朵。
“此处不可进!”
“你们是新来的吧!我可是小花的朋友,我俩可是青梅竹马呢!”吴邪一边挥手示意两人让开,一边如此说道。然而,两人却如两座山岳般巍然不动。
他无奈地抚了抚自己的镜框,威胁道:“你们俩再这样,我待会可要向小花告状了!”
吴邪再次伸手,心中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没有用力,于是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我真的是小花的朋友,你看这张集体照!”他焦急地喊道。
“现在的科技太发达了。”左边的门神冷酷的言语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刺穿了吴邪的小心脏,让他瞬间破防。
“这里哪有什么小花,你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右边的门神神情温和,宛如一位慈祥的长者,将吴邪请到一边,那动作就像是在引导一只迷途的羔羊,示意他不要挡在门口。
“不是,我……”大邪用手指着自己,那模样活像一个被冤枉的孩子,有苦说不出,只能如哑巴吃黄连般,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突然,吴邪的大脑中仿佛有一盏明灯亮起,他整了整自己的衣着,然后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又来到门口,声如洪钟地喊道:“我找花爷!”
“哦!找家主的啊。”两位门神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异口同声地说道:“拜帖呢?”
“什么拜贴?”吴邪一脸茫然,宛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连解家的规矩都不知,还敢打肿脸充胖子”,左边那门神犹如被激怒的雄狮,大手一挥,门内瞬间涌出不少如狼似虎的小弟。
“没拜贴,还敢闯!”
“解十”,右边的门神如同沉稳的山岳,拍了拍左边门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将他送出此巷,不可伤人!”
“是,十一哥!”
来来往往的行人,像看怪物一样,对着蹲在路牌下的吴邪指指点点。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这句话仿佛一把重锤,不断地敲击着吴邪的心脏。
他一遍又一遍地按动着按键,每一次都传出客服甜美的声音,却如同一把把利剑,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小三爷,您在这干嘛?”
“拖把!你这是遇喜事了?”
拖把将自己双手的礼物往吴邪眼前一摆,宛如孔雀开屏般炫耀道:“小三爷,您给长长眼,我这些礼物如何?”
“不错,值这个!”吴邪的肯定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拖把喜笑颜开,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
拖把,真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有亲戚啊!”
“什么呀!我这是来拜访花爷的。”
“小花!”吴邪心中震惊不已,“不是,拖把你何时与小花有如此交情?”
“小三爷,你这可真是折煞我了,花爷,那可是我这等小人物高攀不起的。我此番前来,乃是专程感谢花爷的救命之恩。”
依旧是那条寂静的巷子,吴邪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跟在兴高采烈、毫无察觉的拖把身后。
此时此刻,视力极佳的他,仿佛能够看穿那封制作精美的印着桃花的帖,看到那两个门神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拖把,则拎着自己买来的价值十几万的礼物,昂首阔步地走进了解家,宛如一位凯旋的将军。
他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狠狠地捶打着墙壁,身体倚靠在墙背上,抬头仰望着天空,吴邪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
一时,是那拖把如同扛着千斤重担般,携着厚重的礼物,声音混杂不齐,活脱脱就是个二流子拖把;一时,是在西王母宫中穷凶极恶、敛财如命、胆小如鼠的拖把;一时,又是拖把踏进解家大门时,那满脸崇敬、欢快无比的背影。
“凭什么!”天上的白云似乎也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仿佛在说:“你就是个失败者!”
他的手掌在巷子的墙壁上滑过,就像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缓缓地向那开着西府海棠的大门飘去。
“你怎么又来了?”解十手里拿着汉堡,满脸不耐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而站在一旁的解十一,微散的碎发随风飘动,那看不出材质的眼镜下,是一双清澈而纯真的眼睛,微笑着。
吴邪宛如一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拘束地站在解十一身旁。
“我真的是花爷的朋友,麻烦二位通报一下。”
解十一连忙拉住冲动的解十,放下手中的午饭,轻声说道:“你稍等一下。”
解十没好气地横了吴邪一眼,像个大爷似的靠在门槛上,嘴里还嚼着美味的汉堡,
嘟囔着:“解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吴邪低垂着眼眸,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仿佛要把拳头捏碎。
迎着风走来的解十一,犹如一颗闪耀的星辰,让吴邪眼前一亮。解十一站在门内向右侧招了招手,声音清脆悦耳:“十五,给吴少爷带路。”
吴邪跟在十五身后,如幽灵般掠过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解家宅。突然,一白影闪过,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吴邪眼睛大睁,犹如受惊的兔子,一把拉过前面的十五,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
“树上有东西!”吴邪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吴少爷,我十五在这棵树旁走了七年,远看是树,近看还是树。”十五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湖水,丝毫没有被吴邪的紧张所影响。
吴邪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如影随形地盯着他,他紧紧地跟上十五,心中的好奇心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白色巨大头颅,修长纤细的躯体,如同一座小山般瞬间笼罩在他的上方。
“蛇,蛇母!”吴邪吓得一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慌乱中踩到了十五,身体一软,倒在他身旁。
幸得十五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快,你们几个将吴少爷送到客房休息。
“胆子这么小,简直弱爆了。”白雪看着吴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是蛇,本小姐可是蛟龙!”化成身形的小姑娘,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上前狠狠地踩了吴邪几脚。
“姑奶奶,你轻点!”十五赶紧拉住继续在吴邪身上胡作非为的小姑娘,向一旁的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将吴家这位“少爷”抬走。
正厅中,拖把的豪言壮语和恭维之声,如雷贯耳。
白雪牙疼得直咧嘴,像只小兔子一样撞了撞蹲在自己身旁的十五,嘟囔道:“这家伙难道不口渴吗?光咱俩过来,都已经一刻钟了。”
“我要去拯救主人!”十五来不及收回自己那仿佛尔康般的手势,便急匆匆地跟了进去。
“主人,主人,主人……”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踏进大厅,径直奔向主位上的解雨臣。
解雨臣温柔地摸了摸白雪那如丝般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道:“十五,把我前天得到的糕点给拖把拿一盒。
有空我去你那里喝茶。”拖把喜笑颜开,如春花绽放,
“花爷若来,我一定扫榻相迎!”他接过十五递过来的盒子,向解雨臣行了个大礼,然后跟着十五退了下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条白蛟如闪电般缠向解雨臣的手腕,紧紧地缠住,一动不动。
“我只是想帮主人你出口气的,谁知道那个吴邪那么不禁吓!”小姑娘的声音从蛟腹传出,仿佛黄莺出谷。
“总归不过是晕了,无妨。”解雨臣觉得好笑,轻轻地敲了敲白蛟的蛟头,
“自己闯的祸自己处理,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白蛟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跃而下,落地后,小姑娘拉着解雨臣往偏房走去。
“家主。”下人推开房门,白雪像只活泼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主人,他睡得可真死,就跟小猪崽一样!”白雪双手结印,动作如行云流水,几个漂亮的手势过后,她像讨要糖果的小孩一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门外的解雨臣。
“繁杂的手势,不利于应战。”
“可是,这样很漂亮啊!”解雨臣无奈地敲了敲小姑娘的头,
“不错”二字脱口而出。白雪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围着解雨臣转起了圈圈。
落日的余晖如轻纱般洒在解家,解雨臣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茶盏,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讳莫如深。
吴邪的胸口的怒火如同翻滚的怒涛,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直视着眼前的解雨臣,目光如刀,愤怒的情绪在心底燃烧,仿佛要将整个大厅的空气都点燃。
“小花,解小叔没死,你为何要给他办葬礼?更是销了他的户。”吴邪的声音颤抖着,包含着深深的质疑与失望。
唰,一把白玉扇在解雨臣手中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绽放出迷人的光彩。
他起身走到窗边,不带感情的双眸看着院子里生机盎然的盆栽。“吴邪,你这是睡蒙了,就回你吴家继续休息”。
“小叔确实已经去世,尸体已入解家祖坟,九门老一辈都确认过了,我也是完成爷爷的遗愿。”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吴邪心中那丝尚存的希望。
大厅内的气氛骤然凝重,厅门的风铃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出两人之间那种无法弥补的隔阂。
吴邪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愤怒与无力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他的目光转向那现在窗边遗世独立的粉色身影,那张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的脸庞,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今天天气很好。
他缓缓走向那身影,伸出一半的手逐渐变得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痛与不甘。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光,如今却在这一刻化为泡影,令人窒息。
“你们都相信了吗?”吴邪的声音低沉,几乎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如同喷发的火山,终于无法自控地爆发。
“就这样毫无疑问地相信了他已经死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或许还在某个地方挣扎着,等着我们去救他?”
他的话语犹如惊雷,解家的下人始终面无表情如忠诚的卫士站在各自岗位。
解雨臣眉头紧皱,手上摇扇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吴邪,我也希望这是个误会,但事实就是如此。小叔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我不可能违背爷爷的遗愿。”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现实,逐渐逼近吴邪的心灵,令他感受到无可逃避的绝望。
夕阳西下,余晖如血,将整个大厅都染成了一片橙红色。那道暮光,宛如一条沉重的锁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这场心灵深处的对峙。
吴邪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这些解家侍从们,此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让人难以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吴邪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解雨臣的身上,他凝视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庞,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一些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产生的哀痛或者疑惑。
“小花,三叔又失踪了。你不打算找找吗?”吴邪的声音有些低沉,其中似乎蕴含着一丝希翼和责怪。
解雨臣静静地看着吴邪,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有一片平静。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只是一个外姓小辈,无权干涉你吴家的事,也无法干涉三爷这个长辈所做的任何决定。”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但吴邪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冷漠和疏离。
解家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一个沉重的句号,将他与解家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吴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门后的解家人,看到他们脸上或疑惑、或冷漠、或鄙夷的表情。
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昏暗。这昏暗就像是他此刻的心境,迷茫而又沉重。
吴邪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他发现这只是徒劳。他的内心在这片昏暗中挣扎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确定自己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