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长得贼眉鼠眼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苏晓晓看的第一眼心中便不太喜欢。
她一向挺信面相的,便问旁边的白沫沫:“那人是谁呀?昨天没见过。”
白沫沫低头系着小腿上的绑带,抬头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晓晓姐,你刚来不知道,他叫汪青,是沈其善的亲小舅,沈其善就是靠着他,才能进文工团。”
原来他就是沈其善的小舅。
苏晓晓心中了然,本来她以为自己不主动招惹这个汪青,便可以顺利排练,但是这个汪青却明里暗里挑她的错。
苏晓晓刚跳完一段下场休息,汪青立马皱着眉走过来:“苏晓晓是吧?你刚才情绪不到位啊,大领导马上就要来了,你怎么还进不了状态?”
苏晓晓一噎,旁边的白沫沫替她说话:“汪副团长,我感觉晓晓姐刚才情绪挺好的啊。”
汪青瞪了她一眼,“你是副团长还是我是?要不然你和刘团长说让你来当副团长?”
白沫沫的小脸被气得涨红,苏晓晓拉住她:“我知道了,汪副团长,下次我一定注意。”
苏晓晓语气加重了“一定”两个字。
汪青冷哼一声:“在外面学的野路子果然登不上台面,其善,你来教这个苏晓晓怎么调动情绪。”
汪青直接点了沈其善的名字,苏晓晓轻吸一口气,还没开口拒绝,沈其善已经扬起笑容走了过来。
“好的。”
苏晓晓:“……”
沈其善站在苏晓晓面前:“晓晓,我来教你,毕竟我也算是文工团的老人了,肯定能把你教好。”
苏晓晓呵呵冷笑,沈其善能教她什么?怕不是和汪青打好招呼,故意找机会接近她罢了。
但是这种事说出去,沈其善可以咬死是同志之间互帮互助,谈不上骚扰,所以沈其善才这么有恃无恐。
苏晓晓躲开沈其善的脏手,自顾自地压腿,把他当空气。
“晓晓,中午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请你吃好吃的。”
沈其善揉了揉手腕,看着苏晓晓演出服下曼妙的身材,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
苏晓晓沉默,沈其善的笑脸僵了僵。
“晓晓,我刚买了一本新诗集,下午去老地方我给你念诗听吧,你不是最爱听诗了吗?”
这个“老地方”就是指部队营区的一片小树林,平常去的人很少,原主和他经常去这幽会。
苏晓晓依旧不搭理他,对于这种狗皮膏药,打一杆子还得顺着往上爬的货色,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理他。
沈其善握紧手心,心底已经不耐烦了,平时那么多小姑娘,哪个对他不是前仆后继的,就是这个苏晓晓,给脸不要脸!
就算苏晓晓对沈其善的态度再冷淡,落在有心之人的眼里,也得歪曲一下事实。
谁让沈其善一直缠着苏晓晓说话,两人关系一看就不简单。
张卫敏咬着下唇:“真不要脸,都和陆团长结婚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这样的女人就不配留在文工团,留在部队。”
白沫沫听不下去了:“你是眼瞎耳聋吗?没看见是副团长让沈其善去教苏晓晓吗?而且晓晓姐根本就不想搭理沈其善,你以为谁都把沈其善当个宝啊?”
万柳英翻了个白眼:“白沫沫,我劝你也离那个苏晓晓远一点,你没听说她的名声有多烂吗?虐待小孩、拈花惹草。”
白沫沫不信苏晓晓是这种人,经过昨天一天的相处,她知道苏晓晓是个好人,怎么会虐待孩子,一定是别人嫉妒她瞎传的谣言。
如果苏晓晓能听到白沫沫的心声,可能会心虚,毕竟这些谣言倒是真的。
沈其善热脸贴冷屁股,自然没有那么多耐心,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真想质问一下苏晓晓是怎么做到翻脸不认人的。
中午。
白沫沫和苏晓晓一起去食堂吃饭。
部队的食堂有三个,离文工团最近的是二食堂。
许多中午不回家或者宿舍的军人都会在食堂吃饭,毕竟食堂的饭量大便宜还美味。
苏晓晓打算过几天演出完,中午就回家陪盼儿吃饭。
食堂人来人往,每个窗口都有人排队。
苏晓晓没想好吃什么,但是白沫沫想吃大肉包子,苏晓晓便跟着她一起吃。
白沫沫让苏晓晓先占位置,她去排队拿包子。
肉包子虽然比不上其他荤菜,但是有白面还有肉菜,管饱又解馋,是很多军人的心头之爱,所以经常供不应求。
苏晓晓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四周。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一双大长腿哪怕在一群大小伙子中间也显得格外突出,身姿挺拔,侧脸冷峻。
苏晓晓眼睛一亮,惊喜地想冲他招手,却发现陆远征身边跟着另一个女人。
谢彩云正在陆远征身旁说着什么,陆远征虽然没回应,但是苏晓晓看着这副郎才女貌的场景,心中莫名气闷。
举到半路的手放了下来,眼神一直死死盯着两人。
谢彩云今天特地在训练场门口等了很久,才等到陆远征
正好他要去食堂打饭,谢彩云便借口也要来食堂吃饭,跟着一起来了。
“陆团长,苏晓晓既然在家,也不给你和孩子做饭吗?”
听到苏晓晓的名字,陆远征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轻轻瞟了一眼谢彩云:“她现在有工作。”
谢彩云第一反应就是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她能干什么工作?”
随即便感受到身旁排队打饭的陆远征周身散发出冷意。
谢彩云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未免也太刻薄了,急忙解释:“陆团长,我是有点好奇,部队里好像没有什么工作能让她做?”
难不成是去部队外面了?
在谢彩云眼里,苏晓晓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其他的根本比不上她,她可是军医,不是一般女孩能比的。
陆远征剑眉微微皱起:“她在文工团。”
谢彩云先是一愣,随即了然,毕竟是文工团出身的,重新回去跳舞也很正常。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显然也是瞧不起这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