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化了猫形,冲着老掌柜吐舌头、做鬼脸。
白翼道:“老头,照顾好我们的人,别整天的少见多怪!我们走了!”
白翼同小悦一起往清辉潭的方向飞去。一路上,小悦深沉无话,白翼觉得沉闷极了,便问道:“有心事?”
小悦道:“我在想,如果我们从御灵湖离开之后就直奔清辉潭而来,这场疫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白翼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谁也没想着对方是个疯子。”
小悦道:“白翼,你信吗?”
白翼道:“信什么?”
小悦:“黎隽仙君所说的,五行石会引发天下大乱的说法。”
白翼道:“你不信?”
小悦道:“我不信。我又不是一块死的石头,我相信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黎隽仙君也好,阿真也好,他们太过小心,不让我来清辉潭。可到头来,还是会迫不得已的过来。”
白翼道:“对方有心引你过来,自然是千方百计,不怕你不来。”
小悦冷笑了一下,道:“何必呢,如此大费周章,叫无辜之人枉送性命。”
白翼道:“别想那么多,咱们先解决眼下的事,问心无愧便好。”小悦点点头,两人继续往清辉潭赶去。
云松饭店里,掌柜和伙计已经困乏得眼睛也睁不开,沉沉得睡了。只剩下印正、印真和小墨仍旧清醒。
小墨担心小悦,在桌子上不停的走来走去。印真蹙着眉道:“小墨,墨小姐,墨大爷,你能别走了么,晃得我眼都花了。”
小墨撅着嘴,生气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小悦!”
印真道:“大小姐,我担心啊!怎么会不担心呢。可我过会儿可能还有场硬仗要打,现在重要的是养精蓄锐。不然过会儿哪儿有精力分析那清辉潭的毒啊!我总不能让小悦冒着风险白跑,是不是?”
印正道:“阿真说的是,小墨你也休息一会儿吧,万一过会儿需要你帮忙呢?”
印真道:“师哥,你说这里的苍夜仙君在做什么?疫病这么严重,就算天神们不予理会,可仙君是要管的吧。”
印正摇摇头表示不知。
苍夜现下正去御灵湖那里找黎隽帮忙。黎隽见苍夜来,忙叫岁岁去温酒。
苍夜道:“酒就别了,把岁岁借我用一用,情况紧急,我要岁岁到堇理山请青耕来。”
黎隽道:“何事竟要去请青耕?”
苍夜道:“跂踵之疫。”
黎隽一下紧张起来,道:“岁岁,快,酒不温了,你现在带着苍夜和我的地仙碑(地仙的官方凭证)立马动身去堇理山,把青耕请来。”
岁岁道:“它若不来呢?”
黎隽道:“想办法啊!最不济就是绑,那也得把它绑来!十二个时辰,可够你用啊?”
岁岁道:“哪用得了那么久!”
苍夜道:“青耕爱听吉祥话,你多哄哄它,它就来了。”
岁岁如一道流星升入夜空,消失在堇理山的方向。
黎隽用白瓷杯倒了茶给苍夜,道:“这才不过几百年的时间,怎的又发跂踵之疫?”
苍夜接过杯子,抻抻袖子坐下来呡了一口茶,道:“明洛干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当初你劝我留他一命,如今的结果,岂非证明你关于善恶的论断是错的?”
黎隽道:“善恶本就是相互依存的。就说当初,明洛父母难道不是良善之辈吗?跂踵之疫也不是明洛有心引发的,对不对?哪晓得如今他又引发了瘟疫。”
苍夜道:“所以说,还是要防患于未然,长远来看,于众多生灵有害的一方就该除掉。”
黎隽道:“明洛那小子不是早就把眀氏灭了一次,报了仇了,怎的又来祸祸后人呢?”
苍夜道:“还能为什么?你那御灵岛不是沉了吗?离五行石复原只有一步之遥了。”
黎隽道:“不过是虚幻的长生,妖王如此聪慧,怎么也执着于这虚无缥缈的东西!”
苍夜道:“反正是五行石就在清辉潭附近,破封印是早晚的事。”
黎隽叹息道:“我之前告诫他不要靠近……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该来的躲不过。”
苍夜道:“何须叹息,等五行石复原了,或是封印或是除掉,总有解决办法。”
黎隽道:“他已然是个生灵了,不是块无知无觉的石头。你还是了解了解他的所作所为做决定吧!我反正不想帮你除掉他,凭君一人,除不掉吧?”
苍夜笑道:“君还是如此坦率。我且回去等岁岁和青耕。我只能把跂踵之疫限制在眀氏管辖范围里面,可若青耕不来,疫病外传是早晚的事,万千生灵都不能幸免于难。明洛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黎隽道:“我同你前去。”
二位仙君去往清辉潭,刚行至青木镇附近,便听着有人在呼喊“仙君!黎隽仙君!”。
黎隽放眼望去,安晴同印寻正骑着墨鹰,朝着他们飞来。安晴道:“仙君,这里布下了结界,我们本想去青木镇找印真,可现在怎么也飞不进去。”
黎隽道:“你们还是别去了!”
安晴道:“出什么事了?”
苍夜道:“里面疫病泛滥,你们两位肉体凡胎,还是离远点好,免得染上这瘟病。”
安晴瞧着说这话的人气度不凡,身姿挺拔修长,一双丹凤眼,上面架着比寻常人的要狭长许多的眉毛,蓝色的瞳孔格外扎眼,想来应也是位仙君。
安晴道:“这位难道是苍夜仙君?”
黎隽道:“小丫头有眼光,就是清辉潭的苍夜仙君。”安晴和印寻忙拜过了苍夜。
印寻道:“两位仙君,印真他们就在青木镇上,我们担心他,也想过去帮忙。”
黎隽道:“帮忙就算了,你俩进去了也要吃饭、喝水,这里面能吃的食物已经够少的了,你俩还是省点口粮吧。况且应对这疫病苍夜仙君已经有良策,你俩还是在外面待着,别进去添乱了。”
安晴道:“那我们就寻一些干净的食物和水来,这也算出点力,仙君明早派人来接进去。”
苍夜道:“如此也好,城里百姓的用水全都是来自清辉潭的,提前存的水也只够三两日的,你们也算是帮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