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印信回应,一直沉默的颜若雨,此时开口道:“几位长老,这是已经商量好了要带走那妖灵,今日过来直接讨要的吧。禁苑?这妖灵既没有害人,也没有犯错,也不是什么不受训的灵使,凭什么把他关起来?就因为他妖力强大?”
印真还从来没见过母亲发脾气是什么样,听着母亲的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透着一股凌厉之感。感慨原来母亲还有这么强势一面。小悦听到这话,低头轻笑了一下。
颜若雨又道:“几位长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事也一直有理有据。说起来,二长老掌刑律,三长老协助监管日常事务。那请问二长老,一月前,印回无故处死一外姓子弟的灵使,该如何处罚?请问三长老,学堂里随意欺辱他人的门生,又该如何训戒?我儿印真,是灵力不足,但他聪慧好学,尊师知礼。在学堂里不曾主动招惹过旁人,但他只在学堂里修习过一年便不肯再去了。就是因为长老们门下的得意弟子们,整日里废物、废物的言辞侮辱,还动手打过他,印寻、安晴,都曾受他们欺辱。怎么从不见长老们发声主持过公道?今日我儿得此妖灵,那是他的机缘,即便是日后犯错,犯错之时,长老们再来惩处,我儿自当领罚,我夫妻二人决不袒护。但今日,若长老们只凭人多权重,没有合理的理由,就想从这里带走这妖灵,我绝不答应!”
这话听得印真心里一阵暖流,他向来逞强,从不说这些委屈,原来母亲都知道。
安晴听着颜若雨有理有据有节,又有气势,心里面暗暗佩服着若雨伯母的厉害。
二长老叫人拿住了短,一时答不上话。
印回却道:“我没有无故处死外姓子弟的灵使,那是他犯了错,该死,夫人你莫要胡说八道,攀诬好人!”
颜若雨道:“我胡说?既然是犯错,该死,怎么没有召族众,按规程宣戒惩处?”
三长老此时辩解道:“学堂里,小孩子们彼此嬉闹都是常有的,怎么能叫欺辱呢?孩子们调皮罢了。”
大长老道:“我等,并非无故来此,实在是这个妖灵妖力强大,要防患于未然。”
听着厅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来者众多,现下还是顾着一层脸面的在讲话,僵持不下。但只怕凭借印信颜若雨二人之力,阻止不了长老们要带走小悦。
印真默默地握紧拳头,心里想:一个个的,为着小悦的力量蜂拥而至,还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要关起来,要监管,要收服,都把小悦当作一个物件一个工具来看,小悦是我的朋友,从未害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印真道:“想带小悦走,我偏不让你们如愿!”说着,拉起小悦便回房去了。安晴不知道印真要做什么,忙跟了过去。
且看印真回到房中,看着小悦,第一次用那么严肃那么正经的神态对小悦说话,他道:“小悦,我灵力虽弱,但也有办法保护你,你愿意做我的灵使吗?”小悦还没有反应过来,印真又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用命令束缚你,即便做了我的灵使,你不想做的事情,我绝对不强迫你做,我们还是朋友。”小悦点点头,虽然不明白灵使到底是做什么,但是他相信印真。印真欣慰的笑了一下,很开心小悦对他这么信任。
只见印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入墨中。又小心的拿医疗用的针刺破小悦的手指,小悦的手指流出是不是血,是金绿色的如同流体金粉一样的东西,姑且叫它金粉吧。印真顾不上仔细研究了,直接把小悦的金粉也汇入墨中。
安晴跟着进来,把房门关上,问印真:“阿真,你要做什么?”
印真头也没有抬,回到:“结契啊,把小悦收做灵使,堵住他们的嘴,长老们再人多势众,也没有带走别人新收的灵使的道理。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带走小悦。”
安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结契?!我没听错吧,阿真,你如何结契?!”
印真继续一边在铺开的大符咒纸上画着阵法,一边回应:“小晴,你没听错,我是要结契,有一种我能缔结的契约,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你就安静的守着门,好让我能静心凝神,助我结契。”
安晴也不问了,生怕万一影响了印真,出了什么岔子。
印真的阵法画完了。安晴且看了一眼,这最内一层五行阵法与普通结契阵法相似,但细微之处又有差别,整个阵法有三重,两仪四象五行皆齐全了。印真拉小悦一起站到阵法之中,将小悦的双手放到自己的双手上,掌心相对。印真对小悦道:“小悦,接下来,我要启动阵法了,你闭上眼睛,脑袋放空,什么也不要想,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小悦点点头。
印真闭目凝神,念道:“宇无边际,宙无始终,因果相循,轮回转替,阴阳相接,祸福相依,缔结此契,得失自偿!”
安晴也见过其他人和灵使结契,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多重结契阵法,也未曾听过这样的咒语。只见随着印真念着咒语,阵法逐层启动,小悦周身都散发着比之平时有数倍之强的金绿色光芒,闪的安晴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房间里好似天旋地转,叫人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