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万斯九世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倒去。
机械触手突然插入圣像基座，齿轮咬合声如同千万只蟑螂在啃噬金属。
三百米高的巨像眼窝迸射出血色探照灯，数千名教徒的脑机接口同时亮起红光。
“圣轨在上！”万斯九世的声带撕裂成电子音，“教徒们，献祭时刻到了！”
万斯九世对着教徒们，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耗尽自己身体最后的能量，全部充给圣像。
被操控的教徒们突然抽搐着叠起人梯，像蚂蚁工兵般攀上圣像脚趾。
他们的脊椎接口喷出蓝色电弧，在圣像表面织成神经电流网络。
“检测到集体意识网络！他们在给圣像充能！”
雪花的数据流，在江沉舟眼前不断刷屏。
“正在逆向破解……成功了！”
此时，所有的回忆，疯狂冲击着教徒们的大脑。
那些没来得及献祭的教徒，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圣像广场的空气突然泛起酸腐味。
恢复意识的教徒们，盯着同伴们脊椎处的神经接口。
像摸到蟑螂般，疯狂撕扯着自己后背的数据线。
有人把整块头皮连着芯片扯下来，鲜血顺着金属颅骨往下淌。
“我的女儿……我亲手把她送进了焚化炉！”络腮胡壮汉突然跪地干呕，手指抠进喉管里抓出半截机械触须。
“岂可修……我居然献祭了我的夫人，只为了换取一点机油？”矮瘦男人跪倒在地。
“我的上帝，我都做了什么？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我的一切，都献给了教会！结果他们说这是圣轨的恩赐！”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绝望声。
“怎么可能！主教大人的洗脑程序，怎么被破解了？”万斯九世自言自语道。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犹豫了。
此时，他的机械触须突然发力，把自己甩向圣像的胸口：
“你们这些耗材懂个屁！圣轨的进化需要燃料——而你们，就是最好的贡品！”
万斯九世此刻也不再藏着掖着。
现在，只需要将13号新人解决，便又能从主教大人那里，申请到一笔不菲的经费。
这些低等级的教徒，死就死了。
多跑几趟黑市，就能买回来。
只不过，重新洗脑，还需要一段时间。
此时，三百米高的齿轮圣像突然震颤着分解重组。
那些还来不及撤离的教徒们，像被磁铁吸附的图钉般撞向金属表面。
他们的血肉与机械零件，在逐渐融化。
化作粘稠的银色液体，填满圣像关节缝隙。
人群中，响起了起此彼伏的哭喊与嘶吼声。
随后，一具三十米高的机械巨人，出现在江沉舟的面前。
而圣像胸口，突然裂开驾驶舱。
万斯九世拖着十二条数据管线爬进去。
液压装置发出老便秘患者般的呻吟。
当三十米高的战斗形态完成变形时。
众人发现这玩意更像长了腿的马桶刷。
而万斯九世，正被嵌合在驾驶舱内，操控着机械圣像。
“本大爷最烦这种缝合怪！”雪花的数据流在不停翻滚，“圣像内部有生物反应堆，弱点在右腿膝关节的冷却管！”
话音刚落，三十米高的机械巨人抬起左脚，脚底喷气孔喷出教徒的碎骨。
万斯九世癫狂的笑声从胸腔扩音器传出：“这可是老子花了整整三十个月，改造的宝贝！”
江沉舟的战术靴在金属地面擦出火星，佛怒电锯切换成冰莲形态捅进圣像脚趾缝。
超低温瞬间冻结了正在凝聚的粒子炮，却见脚趾突然弹射出二十台自爆无人机。
就在此时，他发现对方的速度变快了。
这代表着，视网膜上的倒计时已经归零——暴走状态结束了。
“主人……小心！”影子的鞭刃勾住了江沉舟的身体，把他从爆炸中救了出来。
“江疯子！还要继续战斗吗？”雪花快速分析着双方的战斗力。
在它的眼里，江沉舟的存活率，越来越低了。
暴走模式结束后的虚弱感让他眼前发黑，耳边还回荡着教徒们撕心裂肺的哭嚎。
“圣轨万岁！”万斯九世的机械触须从圣像的双手的位置探出。
拍苍蝇似的横扫过来，广场地砖像威化饼干般碎裂。
喷气孔里溅出的碎骨碴子，正是三分钟前还在撕扯神经接口的教徒。
江沉舟勉强躲过横扫的触手，却被飞溅的螺丝钉划破脸颊。
他啐出口血沫，发现那枚螺丝钉上刻着“made in义乌”。
“天呐！”某个恢复清醒的教徒捂住钱包，“我们捐的钱就造了这？”
恢复自由的老修理工，抡起了液压钳：“姓万的！老子给你修了两年的圣像！”
他红着眼扑向圣像脚趾，却被粒子光束轰成漫天血雨。
十七八名教徒趁机扑到圣像脚背上，用扳手和牙齿疯狂拆卸装甲板。
有个缺了门牙的老太太甚至把假牙卡进液压阀，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疯劲：“把我孙女的脊椎还来！”
“你们这些耗材，真是反了天了！”万斯九世暴怒地抬起右腿，教徒们像虱子般簌簌掉落。
江沉舟发现圣像膝关节的冷却管暴露了0.3秒——那是雪花标注的弱点位置。
分裂的触手再次变换形态，每条都变成了正在漏电的粒子震动刀。
而嘴里的激光炮，也开始聚集能量。
万斯九世也看出来了，江沉舟此刻身体达到了极限。
无论是力量、速度和抗击打能力，都大幅下降。
“圣轨在上！肉体凡胎，怎么能和机械相提并论？”
“你们能被疲惫、焦虑、恐惧所支配，但机械永远不会！”
“蝼蚁们，见证一下，真正的机械飞升吧！”
就在此时，江沉舟再次咬破了舌尖。
更深处的血腥味在口腔炸开，视网膜突然迸裂出血色裂纹。
二次暴走带来的力量，让他浑身骨骼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咔声。
血月纹路顺着脖颈爬上太阳穴，江沉舟只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随后，顺着下劈的触手，急速向上。
战术靴在圣像的装甲上，擦出刺目火花。
随着踩着崩飞的齿轮，跃上了圣像的面前。
佛怒电锯在掌心旋转出冰火两重天。
“不是喜欢机械飞升吗？老子送你体验，什么叫硬核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