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过许季书刻意撞他肩膀,俯身抱枝韫,枝韫还没反应过来他便退开。
“枝枝,那是你的护花使者吗,眼神可真凶呢。倒不如考虑考虑跟我?”裴衡之语气故作亲昵,乐不可支的笑起来,还冲枝韫挤眼。
来都来了,师妹,师兄为你助攻!
枝韫有些嫌弃,师兄如此肉麻的喊她,她接受不来。
楚月见谢松照回来,忙道:“谢师兄,他方才一直缠枝韫,我怕枝韫师姐被他骗了。”
谢松照神色刹那如冻雪,他才离开一会就有人惦记上他的珠珠了,“珠珠,过来。”
珠珠?裴衡之哂笑,他怎么不知师妹何时多个小名。
枝韫顺势松开楚月的手,笑盈盈地跑过去,“阿照”
裴衡之看热闹不嫌事大:“原来谢道友才是枝枝的护花使者呀,我还以为是这位许道友呢。”
话音落下周遭温度猛降,裴衡之见目的达成,回宗门,他倒是开心了,枝韫可遭殃了。
一路上枝韫感觉身边放台冰箱,直冒冷气。
谢松照满脑子都是裴衡之抱枝韫的画面,他恨不得杀了他,他声音沙哑,让人心跳加速:“珠珠,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啊?没有,但他好没规矩,我不喜欢他”对不起了裴师兄,贬低你一下,你先扛一会。
他语气意味深长:“他是合欢宗的人,心思深沉,你日后少与他接触为好。”
同为合欢宗的枝韫:……
枝韫怎么在发呆?方才在外人面前枝韫喊他阿照,为什么不喊夫君?莫不是她心悦裴衡之?
如此一想,他更不开心,身上的阴郁越发浓重,紧绷脸。
枝韫回过神来,“阿照,是生我的气了?”
她先哄吧,她习惯了,唉。
谢松照侧头,轻哼一声,“没有,我可不敢。”
枝韫将软软的脸蛋碰上他的脸上贴贴,“那是为何?”
谢松照冰山融化下来,他最受不了枝韫如此娇憨的求他,还是强忍着亲她的冲动,赌气:“别和我说话,你去找喊你枝枝的人去。”
话语中,浓浓的醋意溢出,她要是敢去找裴衡之,那他非杀裴衡之证道!
枝韫伸出手戳谢松照的冰块脸:“哦,原来阿照耍小脾气不理我,是因为吃醋呀。”
冰块脸解冻些:“我不爱吃醋”
他继续道出心里的委屈:“你今日为何唤我阿照,不唤我夫君?平日里在床上,你可喊得那般顺口。”
他声音拔高,丝毫没觉得这话有何问题,忽然搂住了她腰,两人距离很近。
他眼眸幽深,却又有些漫不经心试探:“你想抛夫弃子?”
“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她转念一想不对!他们没有孩子,哪来的抛夫弃子?
“不信,除非……”
……
至于谢松照问的:为何不唤夫君?
枝韫是这样回答的:“阿照,我们毕竟尚未真正成亲。”
“当初骗你说我们已成亲,是我对你一见钟情,欺骗了你,如今想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若在外人面前随意唤你夫君,传出去怕坏了你的名声,也怕惹人非议。”
谢松照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怜惜,想不到枝韫竟对自己用情至深。
他却误会她的一片心意,此番他全然忘记聆心铃与司命殿长老和沧澜仙尊的叮嘱,他捏捏枝韫骨节分明的手指,“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了。”
不过无妨,过些时日他便去与师尊商议,早日定下他们成亲的日子,好让枝韫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妻子。
枝韫收到师傅的通讯,有些意外,合欢宗多数弟子是放养状态:“师父?”
对面那头语气责备,他刚入门的徒儿下山历练一趟,被隔壁臭剑修拐回宗门了,还混成了师姐。
“宗门弟子下山历练,别的弟子都回来了,你倒好,被人给迷住了,连家都不知道回!还成了天衍宗的师姐?逆徒!”
枝韫看了眼四周,幸好没有其他人,“师傅~我就是在历练呀,只不过我的历练时间长一些,再过几天我就回宗门,我保证!”
对面火气正大,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历练?你历练跑人天衍宗历练?”
“…….”
“为师有要事找你,快些回来!再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徒弟!”
师傅说完,看向身边的一个小少年,“你师姐过几日便会回来了。”
“多谢师傅。”这是他新收的小徒弟。
……
谢松照找了会算法的师弟,请他帮忙算了个适合成亲的好日子。
小师弟有些呆愣,怀疑自己是否耳朵出问题听错了谢师兄的话,他问:“谢师兄可是要算成亲的黄道吉日?”
谢松照手碰到腰间的玉佩,“嗯,我想请师弟为我算算。”
他将自己和枝韫的生辰八字写下交与他,事后他前去沧澜仙尊庭院,留下不敢相信的小师弟,而后消息马上传遍宗门。
《惊!修无情道的谢师兄要成亲了!》
甜滋滋的,一路上风都是恋爱的味道。
他脚步都比平日里轻快了许多,在门前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行礼,“师尊。”
沧澜仙尊了然:“今日前来,可是娶亲之事?”
谢松照神色认真:“正是,我已认定了她,还望师尊成全。”
修无情道者,断情绝爱方为正途,他违背道心,动凡俗之情,情劫与否,他不在乎。
“你可知,练剑修心,心若不宁,当罚”
谢松照单膝跪地,挺直脊背,毫无惧色,他一字一句:“师尊,弟子知罪。甘愿受罚”
戒律堂
水蓝色长鞭带着冰晶自虚空出现,朝谢松照而去。衣衫撕裂道道血痕,疼痛泛着深入骨髓的寒意传遍全身。
沧澜仙尊从小将他带大,心有不忍,:“你可愿就此断情,回归无情道?”
谢松照嘴角溢出鲜血,“师尊,弟子心意已决。”
双手被反绑在后背,勒出血印,背上交错的血痕带着冰晶,81道鞭罚,他跪在地上,青筋浮上太阳穴。
破碎仙君,狼狈不堪,修为倒退,眼眸从未动容。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洇红衣衫。
刑法结束,他褪去干涸的血渍衣物,一番沐浴,确认身上再无血腥后,才去找枝韫,她马上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我已和师尊禀明,过些日子,我们便成亲,可好?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