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软糯而又可怜巴巴,尾音微微上扬。
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谢松照的手背上,谢松照只觉手背滚烫,一股幽香钻进鼻尖,心生摇曳。
美人落泪,眉眼幽幽。
“夫君,你是不是疼得厉害?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枝韫的声音带着自责,眼中闪过心疼。
呵呵,活该!
023听到她的心声,沉默。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谢松照什么都不记得了。
枝韫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又伤心欲绝的神情,委屈地说道:“夫君,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娘子啊,枝韫。你摔下悬崖,昏迷了好久,可把我吓坏了。”
谢松照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有些慌乱,皱着眉头,想从脑海中挖出些记忆,可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谢松照垂下眼帘,带着愧疚,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枝韫一脸震惊,瞥他一眼,“你想提裤子不认人?”
他愣在那,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他从枝韫语气和眼神里看出三个字:负心汉!
谢松照安慰她,作出承诺:“我会对你负责的”
……
村庄里,灯火零星,月光洒落,几声狗吠声偶尔响起。见着窗外天色已墨,时候着实不早了。
枝韫取巾帕,细细洗漱一番。待一切完毕,她褪下罗衫,仅着月白寝衣。
谢松照双颊蓦地泛起一抹红晕,忙不迭地别过脸去,有些不自在的抬头环视一圈。
这屋子可真屋子啊。
白衣走到跟前,他喉间轻滚,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这是在做甚?”
枝韫神色坦然自若,故意逗他:“自是要安歇了,夫君。”
尾音亲昵。
谢松照的眼皮子不禁跳得更厉害,脸之上的红晕愈发浓烈。
他这下头也不敢抬,视线低垂,开口:“你身为女子,怎可与男子共处一室,如此成何体统?”
听闻此言,枝韫柳眉轻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可你乃是我夫君啊,夫妻同榻而眠,天经地义,怎的夫君倒忘了不成?”
言罢,她缓缓凑近谢松照,动作说不出的缱绻。她们的距离挨的很近,看起来极其亲密。
她俯身,凑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轻声说道:“夫君以前啊,可是最喜欢缠着我,与我耳鬓厮磨,如胶似漆呢……”
谢松照听了这话,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堵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就在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唇瓣之时,手心传来一阵湿濡的软糯之感。
谢松照的身子猛地一僵,红晕瞬间从脸颊蔓延至脖颈,连耳尖都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她……
他如同被烫到一般,连忙将手缩回,眼神慌乱,不敢与枝韫对视。
“夫君,难不成是想让我睡地板不成?夫君若是当真如此狠心,那我……”说着,她微微垂下头,似是要落下泪来。
他此刻窘迫至极,心中慌乱如麻,他没有这个意思。
谢松照看着枝韫湿漉漉的眼睛,往外挪身子,将床榻内侧空出来,眼神闪躲,不敢与枝韫对视。
枝韫瞧他这般模样,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浅笑,也不言语,径直从他身上轻轻爬过去。
刻意放慢动作。
谢松照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白皙圆润的脚上,小巧精致的脚趾头。
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一下,与此同时,体香再次萦绕在他的鼻尖,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肺腑。
谢松照只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呆愣,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僵硬得动弹不得。
他紧绷如弦,不争气的心跳却愈发急促。
枝韫见谢松照这般僵硬,心中暗觉有趣。脑袋轻轻枕在谢松照的肩头,青丝散落,拂过谢松照的脖颈。
软软的,香香的,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夫君为何不抱我?之前你都是抱着我入睡的。”
谢松照的脖颈处被枝韫的呼吸带起丝丝痒意,蹭的他心口痒痒的。将她抱入怀。
她仰头,支起身体,衣领露出一抹白。
谢松照将视线移到别处,嘴上传来柔软的温软,轻柔的如羽毛。酥麻从唇间蔓延开来,顺着唇角传遍全身。
枝韫脸上泛着粉霞,朝谢松照轻声说道:“晚安,夫君。”
说完,便伸手搂在他腰间,闭上双眼。
谢松照却依旧紧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枝韫柔软的身躯紧贴着自己。
温热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肌肤泛起一阵微微的战栗。他的手臂环着枝韫,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只能僵硬地保持着一个姿势。
许久,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微微侧头,借着窗外洒入的月光,偷偷瞥向身旁的枝韫。只见她面容恬静,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覆在眼睑上。
他轻轻地调整姿势,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身旁的女子。
次日,等谢松照醒来时,身侧空空如也,无一丝余温留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坐起身,目光不经意扫向桌案,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饭菜,热气腾腾。
在饭菜旁的茶杯下压了张纸。
谢松照起身走到桌前,轻轻拿起纸条,字迹娟秀,写着:“我出门一趟,夫君莫要担心,桌上的饭菜夫君醒来后记得吃。”
目光在几行字上停留许久,不自觉浮现出枝韫巧笑嫣然的模样,嘴角也扬起弧度。
从日上三竿到夕阳西下,枝韫迟迟未归,谢松照涌起不安。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枝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枝韫的衣衫破了好几个口子,几缕发丝还粘着草叶与泥土。
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脸上带着几道划痕,狼狈至极。
谢松照快步走上前,避开她脸上的伤口,用衣袖将她脸上的灰轻轻擦掉,“你去哪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枝韫疲惫的脸上浮现笑容,“我去给夫君采草药了啊。”
说着她耷拉着脑袋,小声开口“只是途中遇到些小麻烦,才弄得这般狼狈,让夫君担心了。”
说完,她举起手中的草药,几株草药还带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