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并不知道安神香的真相,她毕竟养育了冷凝雪多年,对她感情深厚。
加之,冷凝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她面前哭诉示弱,博取同情,哄得王妃的心也渐渐动摇。
便同意帮她烧些佛经,以减轻罪孽。
然而,就在王妃不小心用水打湿了冷凝雪抄写的佛经时,却意外地那些佛经的字迹,在水渍的浸润下,竟然隐藏着许多西凉文。
“这是什么?”王妃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雪儿,你……你写的这是什么?”
冷凝雪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慌乱地解释道:“母亲,我只是不想忘记自己的生母,所以才偷偷学习西凉的文字,多学一些总没有坏处。我……我是因为害怕父王责罚,才不敢光明正大地学习。”
王妃压着怒气斥责于她:“这些……这些是西凉文!你父若是知道……你……你……”
“母亲。”冷凝雪见事情败露,哭的梨花带雨祈求王妃的原谅:“女儿深感王府的养育之恩,女儿也知道自己的出生,我……我只是偶尔很想念我亲娘,写一些西凉文字怀念她而已。母亲,女儿是安国人,永远都不会变。”
这番说辞,王妃勉强相信,但心中已经产生了怀疑。
她发现,院子里虽然换了新人,但仍然有生面孔进出。
冷凝冽见时机成熟,便暗中推波助澜。
王妃身边另外的嬷嬷适时拿出冷凝雪私藏西凉香料:“王妃,这些都是二郡主私藏,前些时日您找不到安神香是因为王爷命人处理掉,说是里面有西凉惑心草,会害人发疯。王爷怕您知晓真相伤心,所以让府里都瞒着您。”
嬷嬷满脸的爱护与心疼,恨恨的瞪着冷凝雪。
“你……你竟然用这种东西害我!”王妃听闻真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冷凝雪,声音里满是愤怒。
冷凝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哭喊着:“母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求你相信我,这东西极其小量,只是有助安眠,女儿制香有分寸的,母亲……”
王妃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你给我跪在祠堂里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祠堂半步!”
王妃不曾想,这个举动给了冷凝雪和冷沐钧私下相处的机会。
冷凝雪跪在蒲团上,看似虔诚地捻着佛珠,眼角却不时扫向门口,带着焦灼与期待。
她的院子虽被清理了一番,可是新人却也好买通,这就给了她可以利用人心的机会。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冷沐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反手关上门,快步走到冷凝雪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沙哑而急切:“雪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冷凝雪状若挣扎:“大哥,这里是祠堂。”
相思难解的冷沐钧哪肯放手,冷凝雪顺势依偎进他怀中,声音哽咽:“哥,我好怕……母亲她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她……安神香,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我信……”
冷沐钧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怜惜:“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动作轻柔,带着无限的珍视。
冷凝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哥,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语气却楚楚可怜。
“你说,要我做什么?”冷沐钧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都碎了,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冷凝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塞进冷沐钧手中,声音压得极低:“明日帮我把这个交给红鸾阁的……”
她顿了顿,报出一个名字:“告诉他,小心行事。”
言罢害怕冷沐钧怀疑又卖惨解释:“那人是我父亲的一个远方亲戚,你知道魏家没什么人了,这些年,他照看着生意,偶尔来探望我,怕人家说他巴结王府,都不敢露面。若是我的事情被他知晓,也好处理产业找个地方安身,别被我牵连。”
冷沐钧接过纸条,看也没看就塞进怀里。
他紧紧握住冷凝雪的手,眼神坚定:“好,我这就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消息送到。”
凝雪点点头,低头看似忍不住泪水,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再抬眼目光中满是哀求与担忧:“哥,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嗯。”冷沐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冷凝雪媚眼如丝,娇艳欲滴,仿佛下一秒就能交付自己,深情的望着冷沐钧,我见犹怜。
“哥……”
她朱唇轻启,声音柔媚入骨:“父王对你寄予厚望,我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耽误了王府的前程。这些年,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哥哥,只是妹妹福薄,这辈子怕是没办法光明正大与你相守……你……你别怪我,好不好?”
她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像是无形的丝线,一缕缕地缠绕上他的心头,钻进他的四肢百骸。
冷沐钧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紧。
他忍了又忍,才勉强克制住那股想要将她揉进骨血的冲动,声音沙哑而动情:“雪儿,不如我去求了父王,退了那桩婚事。”
“不可……”冷凝雪急切地阻止,美眸中满是对他的关切与担忧:“哥,那可是侍郎大人的掌上明珠,这门婚事是陛下亲赐,怎能让你为了妹妹违抗圣意?我……我……”
她说着,身子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晶莹的泪珠再也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雪儿……雪儿……”冷沐钧心疼如绞,焦急地低声呼唤着她,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冷凝雪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愈发楚楚可怜,泪水涟涟:“哥,父王一心为你,这是一门顶好的姻缘,你千万莫要为了我再忤逆父王,就当……就当是妹妹求你,好不好?”
看着她这般梨花带雨,柔弱无骨的模样,冷沐钧再也无法忍受。
他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水润的红唇,带着一丝疯狂的占有欲。
他的手,从她纤细的腰肢缓缓向上游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指尖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冷凝雪娇躯微微一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像是被惊扰的小鹿,带着一丝慌乱与无措。
直到人被压在蒲团上才微弱挣扎起来,声音细若蚊蚋::“哥……哥……不可……”
“雪儿……我……”冷沐钧似是难以自持,却终究没有再进一步冒犯她。
果断与她拉开距离,俊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抱歉,是我失了分寸。”
冷凝雪却反手拉住他的手,美眸中盈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哥,是我们有缘无分。有的时候,妹妹也曾幻想,若是能舍弃这郡主的身份,回到魏家,哪怕只是给你做妾,我也心甘情愿。”
“不可,你怎能给我做妾。”冷沐钧下意识反对,语气中满是不舍与心疼。
可到底,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沉默以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哥,是我们都身不由己,你快些走吧,别被发现了。”冷凝雪满心满眼的不舍,依恋。
冷沐钧果断起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祠堂,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祠堂内,冷凝雪独自一人跪在佛像前,烛火跳动,映照着她瞬间变冷的脸。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冷凝冽,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你太天真了……”
话音落下,祠堂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还在静静地燃烧。
那些高地错落的牌位此刻不像是需要被敬重的先人,反倒是一段苟且的见证,在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长明不在,景秀察觉祠堂异动后,带着冷凝冽找了个不会被冷沐钧发现的位置,隐蔽起来。
却不曾想,他们竟会成为这段不堪入目的丑闻见证人。
从祠堂撤离之后,冷凝冽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扶着墙壁剧烈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