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的几条须子缠绕到虞皎的四肢上，顿了顿，又缠了几条上去，虞皎不能看出水母的表情，但莫名觉得它很严肃。
游焉紧张地站在一旁，生怕虞皎是出了什么问题。
半晌后，水母收回须子，又挠了挠脑袋，“哪里都没问题呀……对了主人，你有几个兽夫？”
“五个，”虞皎疑惑，“跟这个有关系？”
她明显感觉水母震惊了，整个水母都抽搐起来。
“五、五个？！”
“怪不得，”水母喃喃自语，随即跟虞皎解释道，“主人，你和你的兽夫有婚契在身，我把记忆传输给你这个兽夫，他只能留住五分之一。”
“如果想恢复记忆，你需要和你的其他兽夫都那个什么后，才能得到完整的记忆。”
说起羞涩话题，蓝色小水母周身泛起粉光。
虞皎直言问道：“做过的呢？”
震惊于虞皎的豪迈，水母半晌没说话，吭哧吭哧憋了一句话出来。
“不影响。”
天杀的虞樟，你把我的主人教成什么样了！
“主人，我们去找你的兽夫吧，小水迫不及待想让主人记起我了！”
小水是水母的名字，离开寂静湖后，游焉变为兽形，让虞皎和小水坐在背上，翅膀一振，迎着朝阳飞上了天空。
打斗向来是席卿玉的弱项，凭借精神异能的干扰，他勉强跟应煊打了个平手。
应煊虽强悍，但耗费了很多异能控制虞皎，早就是强弩之末，就在席卿玉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即将得手时，一股陌生的记忆充斥他的大脑。
记忆里掺杂了太多痛苦、绝望、无助的情绪，席卿玉被干扰了，应煊击中他的胸口，他猛地吐出一口血。
应煊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席卿玉，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家雌主很欣赏你，你若是愿意……”
“想屁吃呢？”
窗边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席卿玉和应煊下意识看过去，一个面露惊喜，一个脸色阴沉。
怎么会！
他明明把虞皎扔到了异化兽群里，她不可能逃出来！
“皎皎，你有没有事？没受伤吧？”
席卿玉抓住虞皎的手，细细检查她的身体，发现虞皎没有任何伤口，才放心下来。
“我没事，”虞皎皱了皱眉，“倒是你……”
她冰冷的目光投到应煊身上，“伤我的兽夫，还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你不想活了？！”
虞皎霸气侧漏，作为被维护的一方，席卿玉脸上的笑容简直压不下来，满心满眼都是她，根本顾不得别人。
就连隐隐作痛的伤口，此时一点都不疼了，比用治愈异能还管用。
应煊讥笑：“你一个废物雌性，根本配不上席卿玉，只有如霜才配拥有。”
“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席卿玉让出来，不然……”
“应煊，”席卿玉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我看在曾经的交情上并未对你下死手，可现在，我只当从未与你结识过！”
说罢，他就要上前，虞皎拦住他。
“你受伤了，游焉，你上。”
鸟头被拍了拍，游焉翻了个白眼，哼道：“他的事，干嘛让我出手？”
虞皎幽幽道：“是他把我扔异化兽群里的。”
游焉脸色顿时一变，他变回人形，把虞皎拎到席卿玉身边，黑羽扇出现在手里。
干他的！
一招一式下来，没有花样子，全是真本事，应煊很快落败，被游焉一脚踢到角落里。
“咳咳咳--”
应煊捂住心口，艰难地看向虞皎，“你要做什么？”
虞皎抬了抬下巴，“你想怎么对我，当然是返还给你了。”
“游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游焉目光冷然：“当然。”
“你们不能杀我！”
应煊狼狈躲开几根锋利的黑羽，大喘气道：“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如霜的其他兽夫异能比你们都高，如果不想死在这里，你们赶紧离开！”
虞皎耸肩：“他们巴不得你死吧？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谁来瞧过一眼？”
“恐怕慕如霜也不在乎你这个兽夫，早就带着另四个躲出去了，我们来的时候，这里除了你和席卿玉，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他们到的时候，游焉告诉虞皎，这个房子里除了应煊，慕如霜和另四个雄性都不在。
应煊僵住了，他不愿意相信虞皎的话，可他的房间都被破坏了，这么大动静，慕如霜不可能听不到。
他抬头，对上虞皎的视线，虞皎笑盈盈道：“哎呀，你的雌主不要你喽～”
应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捂住心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随后，他身子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
小水从虞皎领口冒出来：“主人，你好厉害，一句话就把他气死了！”
虞皎摸了摸鼻尖，“说什么呢，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那也好厉害了。”
席卿玉最后看了一眼应煊，随后看向小水，“皎皎，这是？”
“它是小水，”虞皎介绍道：“我的……嗯，以前的小伙伴，回去之后再跟你们细说。”
“好，那应煊怎么处理？”
虞皎挠挠头，“慕如霜和她的兽夫不知道跑哪去了，就算他们很快回来，也救不了应煊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席卿玉点头，“他使用秘术控制你，耗费了将近九百年寿命，刚才被游焉打伤，治愈异能也救不了他。”
他救不了，也不想救，虞皎是他的底线。
应煊可以为了慕如霜，对他的雌主下手，那他也不必顾及往日交情。
临走之前，席卿玉看到应煊的手指动了动。
他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应煊，你父亲就是因为使用这个秘术，被雌主抛弃，你不该重蹈覆辙的。”
应煊没有作声，艰难抬头，朝席卿玉道：“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帮我找一找如霜。”
“我想在临死前，最后再见她一面。”
席卿玉顿住脚步，“抱歉。”
“在你对我的雌主动手时，之前的交情全都作废，连朋友也没得做。”
三人消失在屋内，应煊沉寂了好久，忽然低笑出声。
他不后悔，因为如霜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