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知道的，灰狼他脑子不好怎么可能是奴婢做的？”
“奴婢只是狐狸里面最平平无奇的一只狐狸。”
“奴婢哪有这般瞒天过海的本事，能让您失忆。”
可她这话刚刚说了一个开头一旁装傻的灰狼却开口来了句：“但倘若要是加上天界的那群人，你岂不是很得心应手？”
妖皇一言不发一旁的灰狼却像是打开了什么聪明开关似的。
一改平日里那幅呆傻的模样，变得精明十足。
“狐族最厉害的就是魅惑。”
“而在魅惑之上，是除九尾之外最有灵气的灵狐，所拿手的记忆控制。”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这一届狐族里面少有的灵狐。”
灵狐还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发现眼前的灰狼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想起什么似的表情。
只是他的嘴角带着些凉薄，很是冷漠。
“瞧我这个记性，年纪大了就是记忆不好。什么叫做少有的灵狐，你分明是目前唯一一只存活的灵狐。”
“除了你能做这件事之外，没有哪只狐狸还能做这种事儿了。”
灵狐知道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再不说些什么救下自己，那妖皇很有可能会在此刻要了自己的命。
于是她梨花带雨双眼通红，看起来可怜巴巴委屈至极。
若是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把她揽在怀中好生安慰一番，只是可惜她眼前的是妖皇，那不解风情至极的大黑龙。
于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言语之间带了些不耐烦的语气。
“好好说话便是若是侮蔑了你，我也不会饶了灰狼。”
灵狐心里凉透了，只能抽噎着说着：“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灰狼将军会如此说奴婢，奴婢虽然是唯一的灵狐，但绝不可能对陛下做出这样的事儿呀。”
“陛下实力高强，奴婢要是能走到陛下身边，陛下难道会毫无知觉毫无防备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灰狼将军究竟是从哪里看到这种荒唐的言语？认为奴婢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儿，实在是让奴婢好生寒心。”
她缓缓地低下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看起来脆弱不堪。
实际上这种故作柔弱，把自己弱点暴露给他人看的姿态，只是为了唤起对方的怜悯。
只是可惜。
这幅景象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没有人在意她的美貌，只是发现了她言语之中的漏洞。
灰狼双手抱拳，一脸坚毅肯定的模样：“属下绝不会在陛下面前说没有把握的事儿，属下还有证据。”
说完他对着旁边暗处使了个眼神，从草丛中跳出了另外一只黑色的狼。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看起来穷凶极恶。
只是它嘴里叼着一条，让灵狐胆战心惊的尾巴。
那是一条白色的尾巴，只是上面沾满了血迹和脏污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土里挖出来似的。
灰狼的声音打消了灵狐最后一丝侥幸。
“灵狐没有九尾那么多的尾巴，他们一共有三条代表着他们三条命。”
“如果眼前的灵狐没有对陛下施以法术，那么她一定还会是三尾灵狐。但她一旦使用了法术，特别是对陛下这种法力高强的妖使用了法术，那她必定会遭受反噬，为了活下去，她就要斩断自己的一条尾巴。”
“而我们找到的这条尾巴不是白狐的，这条尾巴上有着金色的绒毛，这就是灵狐的尾巴。”
“众所周知，灵狐身上的符文就是用金色的绒毛组合而成的。”
“而眼前这只狐狸似乎从未在陛下面前透露过自己的真身，唯一露出来的也就是那条藏不住的白色狐狸尾巴。”
灵狐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口子的方向落了下来，正如她的心思一般混乱不堪。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至少不能在现在死去。
于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右手变成了爪子。
随后插入了自己的胸膛，捏住内丹。
当然了，她并不是为了死去，而是为了堕入魔道。
那颗白金相间的内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黑色的痕迹。
正当她最后一步即将成功的时候，一只黑色的爪子按在了她的头顶，所有的仪式瞬间消散。
不不不，不是说堕入魔道期间所有的法术都会失效吗？这是世间的法则，怎么会有妖能打破这条法则？
灵狐睁大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妖皇，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情绪。
早知道妖皇如此强大，说什么她都不会来趟这浑水。
“你似乎把本皇遗忘了。”
妖皇的声音很是低沉，听起来十分要人命，似乎一个不留神就会把人碎尸万段。
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阴郁的情绪，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想要给这只不知死活的狐狸致命一击。
“你以为当着本皇的面堕魔就可以躲开这一切了吗？”
“找死。”
黑色的龙爪插入狐狸的脑袋，看着在自己爪子之下苦苦挣扎的狐狸，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和犹豫。
鲜血不停地渗出。
被迫变回原形的狐狸身上已经沾满了自己的血迹，她气息奄奄似乎想要一个痛快。
然而爪子却停下了动作。
在场的妖族大气都不敢喘，只敢低下头等待妖皇发泄完心中的怒火。
“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
“想要用恢复记忆这一招和我谈条件？”
“呵。”妖皇轻蔑一笑，言语之中是数不清的蔑视，“像你这种都在我手上活不过一招的小妖怪，还是祈求自己的命足够硬，能让我玩个尽兴。”
“本皇的记忆，本皇自己会找回来。”
“而你，就永远地待在那无边的地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说着他将这条奄奄一息的狐狸扔到了灰狼的怀中。
“找个好点的笼子把她关起来。”
“是！”
妖皇一甩衣袖离开了这里。
天上的雷云似乎在这一刻也消散了，灵狐看着天上又一次露出来的青天白日，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上当受骗了。
那群神仙依旧把自己当成一个畜生，他们根本不会来救自己，也不会完成他们的承诺。
明明说好了，他们会来救自己，带自己去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