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灵心强压肚中翻涌导致心头想要呕吐的感觉,开口了。
“咳咳…”沈灵心的声音虚弱而颤抖,“北堂公子,你的情谊,幼婉怕是不能回应了,我如今这般模样,已是残花败柳,又怎能连累公子。”
沈灵心顿了顿,温婉的笑容却尽是苦涩:“北堂公子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说罢,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别处,不敢直视北堂朔那深情又坚定的眼神。
“造孽啊…”白母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即刻起,白幼婉被逐出家门,剔除家籍!”白丞相摇了摇头,霍的站起身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决定了这件事,“以后,白幼婉与我白府,再无瓜葛!”
白丞相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心而微微颤抖着。
众人噤若寒蝉。
太傅瞥了一眼沈灵心,然后一挥袖离开了。
北堂朔不愿走,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沈灵心,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
然而,被太傅吩咐的下人强行带回去了,一直到离开丞相府,他依旧死死看着沈灵心婉的身影,眼中尽是落寞,那落寞如同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霭,笼罩着他的整个世界。
此后,北堂朔便一直被太傅关在家中,不得离开。
那高大的院墙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的身心牢牢禁锢。
白幼婉,则在北堂朔被带离丞相府后,也被立刻赶出了家门。
寒冬凛冽,雪花纷飞,如一片片冰冷的利刃划过她的脸颊。
白幼婉一直就这样眼含热泪,跪在丞相府大门前,那瘦弱的身躯在狂风中摇摇欲坠,却又倔强地不肯倒下。
白幼婉在冰天雪地中跪了许久,直到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被冻得僵硬。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就在她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这些乞丐面容狰狞,眼神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他们看到白幼婉孤身一人,立刻围了上来。
【我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灵心眼睁睁的看着这群眼冒绿光的猥琐乞丐靠近却无可奈何。
“嘿嘿,这不是丞相府千金小娘子吗?长得可真标致啊。” 一个乞丐流着口水说道。
“看这模样,是被赶出家门了吗?看来今天我们有福气了。” 另一个乞丐附和着。
“小美人,这大冷天的,来,哥哥们帮你暖和暖和……”
乞丐们将她拖到了郊外一个阴暗的角落中的茅草屋里。
在那昏暗、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里,白幼婉惊恐地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乞丐们如裹着霜刃的北风般压近,破庙残瓦在雪虐风饕中簌簌战栗。
白幼婉单薄的素衣凝着冰碴,每寸挣扎都让霜花在睫羽迸裂。
指甲抠进冻土时扯落的,是混着血丝的冰凌。
“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
白幼婉嘶喊着,声音却被呼啸的寒风淹没。
悲泣声在寒风中支离破碎,如同冰湖上裂开的纹路。
她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破庙梁柱间凝结成霜,那些霜花像极了母亲为她簪上的玉簪花,此刻正一片片坠落,与地上的积雪融为一体。
当浑浊的喘息化作白雾消散,白幼婉望着梁间垂落的蛛网冰晶。
素衣残片上的绣纹,正将雪色吮吸成暗红疮痍。
掌心深陷的半枚玉珏烙进皮肉,像含着她未及啼哭便冻结在眼角的遗恨。
她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之光,也在这无尽的凌辱中渐渐熄灭。
【我靠!白幼婉这时还怀着身孕呢!】
沈灵心觉得白幼婉这也太惨了!
而且,更惨的是她现在是第一视角体验这些事情!
白幼婉的五感她都是切切实实体会得到的!
沈灵心欲哭无泪。
被乞丐侮辱后的白幼婉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瘫倒在阴暗的角落里。
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那原本绝美的容颜此刻却写满了痛苦和绝望。
空洞的眼神中再无一丝光彩,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然而,命运并没有放过她。
不久后,乞丐们又将她卖给了人贩子。
那些唯利是图的人贩子看到白幼婉的美貌,眼中立刻露出贪婪的光芒,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对金钱和欲望的极度渴望。
他们不顾白幼婉的拼命反抗,强行将她拖拽到更加黑暗的地方。
白幼婉的哭喊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无法唤起这些人丝毫的怜悯之心。
他们再次对她进行了凌辱,每一个粗暴的动作都像是一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白幼婉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白幼婉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黑暗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待她,自己曾经的善良和温柔仿佛都成了一种罪过。
她曾是京城中备受瞩目的丞相府千金,有着美好的未来和憧憬,如今却落入这无尽的深渊,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和侮辱。
她望着头顶那片狭小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疑惑。
为什么上天要对她如此不公?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的苦难?
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只有痛苦和绝望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人贩子他们将沈灵心关在一个潮湿、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地窖里,那地窖阴暗潮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水珠不断地从头顶滴落。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是死亡的味道。
每日只扔些残羹剩饭,那些食物混杂着腐烂的味道,散发着阵阵恶臭。
沈灵心衣衫破烂不堪,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变得伤痕累累,满是淤青和血痕。
曾经如瀑的秀发如今杂乱如草,贴在她消瘦的脸颊上。
每次听到地窖口传来人贩子的脚步声,她都会下意识地颤抖,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脚步声沉重而杂乱,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
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仿佛看到了恶魔的降临。
终于,人贩子觉得时机成熟,把她卖到了青楼。
【青楼?!】
沈灵心心死了。
青楼老鸨看到沈灵心,眼睛放光,那目光中充满了贪婪和算计。
可看到她一身的伤,又皱起眉头,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杀千刀的,送来个这模样的,还想卖高价?”
但骂归骂,老鸨还是留下了她,毕竟这张脸,只要调养些时日,定能成为青楼的摇钱树。
沈灵心被锁进一间狭小的屋子,那屋子阴暗逼仄,几乎透不进一丝阳光。
每日都有龟奴恶狠狠地送来饭菜,顺带扔下几句侮辱的话。
“哼,好好吃,别想着寻死,到了这里,由不得你!”
龟奴的话语粗俗而恶毒,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白幼婉的心。
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光芒,只有无尽的绝望和麻木。
在这段时间,老鸨还专门抓了药,强迫地喂她喝下给她调养身子。
老鸨可不在乎白幼婉的感受,她只关心如何能让白幼婉尽快恢复,好为她赚取更多的钱财。
日子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拖动,一天天沉重地过去。
在这青楼的腌臜之地,白幼婉那曾经倾国倾城、明媚照人的美貌,竟如同顽强的野草,在苦难的滋养下,逐渐恢复了往昔七八分风姿。
她的肌肤重新变得白皙嫩滑,宛如羊脂玉般细腻,眉眼间的哀愁与倔强,更为她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老鸨那对铜钱极度敏感的眼睛,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沈灵心身上这一变化,仿若饿狼嗅到了血腥味,迫不及待地开始精心安排她接客事宜。
每日清晨,天还未大亮,老鸨便扯着尖锐的嗓子,指挥着一群龟奴闯入沈灵心狭小昏暗的房间,将她从简陋的床铺上粗暴地拉起。
“起来起来,别装死!” 老鸨边骂边指使龟奴们端来一盆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泼在沈灵心身上,“今日可得把你拾掇好了,有贵客要来,要是砸了老娘的生意,有你好看的!”
【!!!好冷】
沈灵心眼神空洞,任由他们摆弄,仿若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龟奴们七手八脚地为她梳妆,将她如墨的长发盘起,插上俗艳的珠翠,又给她穿上一身轻薄暴露、色彩艳丽的衣裳,那布料摩擦着她的肌肤,让她从心底泛起一阵厌恶。
即便到了如此境地,沈灵心附身于白幼婉,感受着她的每一丝情绪波动,却依旧没有察觉到白幼婉心中汹涌燃烧的恨。
尤其是面对那个直接将她推进这万劫不复深渊的罪魁祸首 —— 孩子的父亲,那个渣男!
白幼婉的心仿若一潭死寂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每一次接客,对白幼婉而言,都无异于踏入阿鼻地狱,受尽折磨。
在接客之前,老鸨总会亲自端着一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满脸狰狞地走到沈灵心跟前,掐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地将药灌下。
“哼,别给老娘耍花样,乖乖把药喝了,要是敢吐出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药顺着喉咙流下,灼烧般的剧痛让白幼婉刻骨铭心,她知道,这是那令人作呕的懂药(大家都懂得药),以免客人不尽性。
【这个灼烧的感觉,我怕是也忘不掉了,心疼白幼婉。】
接客之后,老鸨又如鬼魅般出现,再次强按着沈灵心,给她灌下避子药。
在某一日,阳光艰难地透过青楼那狭小、污垢满布的窗户,洒下几缕昏黄黯淡的光,沈灵心一如既往,如同被命运操控的牵线木偶,被强行沐浴打扮一番,推搡着进了一个房间里。
她麻木地站在那里,仿若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空壳玩偶,眼神游离地望着前方,对周遭的一切都仿若视而不见。
身上因为药的缘故,也逐渐起了一丝燥热异样。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墙壁上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她那惨白如纸的面容。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白幼婉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眸,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她的身体猛地一震,仿若瞬间从混沌中惊醒。
沈灵心附身于白幼婉,同样跟着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