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按下了接听键。
“靳川哥,我听说安安牙疼得厉害?现在好些了吗?”电话那头姜姣姣的声音刻意放轻,带着几分担忧。
“嗯,刚睡着。”厉靳川有些疲倦,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温柔。
“那就好。”姜姣姣顿了顿,声音突然染上几分委屈,“姐姐这次真的太狠心了,连亲生儿子都不管,你昨晚累坏了吧?”
厉靳川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想到姜宛意的态度,他的心里也有些怒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姜宛意要离婚是认真的。
不过,一想到姜宛意那么爱自己,厉勒川又不信她真的舍得离婚。
“对了。”姜姣姣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姐姐真的要离婚吗?”
厉靳川沉默了几秒:“暂时不会。”
“可是姐姐都搬出去了。”姜姣姣的声音瞬间低落下来,“靳川哥,你是不是舍不得她?”
厉靳川揉了揉眉心,压下心底的烦躁,安慰道:“你想多了,现在离婚对厉氏不利。”
“也对,姐姐毕竟是你的发妻,之前你们一直被评为模范夫妻,突然离婚的确不好。”姜娇娇表现得善解人意,实际心里极嫉妒得快要发狂。
明明姜宛意都已经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了,她不理解厉勒川为什么还不离婚!
她觉得,一定是这把火还是烧得不够旺。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照顾安安一晚上很累,先挂了。”厉勒川没有心思搭理姜娇娇这些琐碎的事情,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姜姣姣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逐渐阴冷,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姜宛意,你既然搬出去了,就永远别想再回厉家!”
想来想去,姜娇娇还是决定先回姜家,有些事情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才对!
第二天上午,姜宛意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手里拿着刚拟好的起诉书,她正准备打车,母亲突然打来了电话。
“宛意!”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杜引月焦急的声音,“你快回家一趟!”
姜宛意挑了挑眉:“妈,出什么事了?”
“你、你回来再说!”杜引月的声音有些慌乱,背景音里还隐约传来父亲姜长兴和姜姣姣的说笑声。
姜宛意瞬间明白了什么。
合着是姜娇娇跑回姜家恶人先告状了啊!
“姜娇娇也在家?”姜宛意沉声问道。
“哎呀,你就别问了,你爸很生气,说你非要闹离婚,简直没把他的脸面当回事呢!”杜引月压低声音。
姜宛意微微叹气,她深知母亲的性子,素来把姜长兴的话奉为圣旨。
而上一世,她之所以能一直容忍厉勒川和厉承安父子,也是深受杜引月的影响。
可是这一世,她看开了。
什么狗屁三从四德,都不过是困住她的枷锁罢了!
“好,我马上回去。”姜宛意挂断电话,看了眼手中的起诉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好算个总账。
姜宛意推开姜家大门时,原本客厅里的热闹的气氛顿时凝固。
“跪下!”姜长兴一看到姜宛意,脸色就黑了下来,跟面对姜娇娇时判若两人。
姜姣姣坐在姜长兴身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手指轻轻剥着橘子,一派悠闲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姜长兴的女儿呢。
“你找我回来,就是让我下跪的?”姜宛意站在客厅内,丝毫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姜长兴气得猛拍茶几,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杜引月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宛意,快跟你爸认个错。”
“错?”姜宛意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我倒是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姜宛意,你真是被惯坏了!”姜长兴气得不轻,“放着厉家少奶奶不做,非要闹离婚,你让姜家的脸往哪搁?”
“当初是你哭喊着要嫁给厉勒川,现在又是你叫嚣着要离婚,姜家的家教都被你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
姜姣姣适时地递上茶水:“大伯,您消消气,姐姐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随后,她又看了眼姜宛意,“姐姐,夫妻吵架是在所难免的,你动不动就离婚,这传出去让人笑话,更何况我听说昨晚安安生病,你更是彻夜不回,你这么做,简直是让我们姜家丢人丢尽了。”
姜宛意冷眼看着这一幕,唇角微扬:“姜姣姣,你这么关心我的婚姻,不如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离婚的?”
姜姣姣脸色一僵,随即委屈地看向姜长兴:“大伯,我也是听勒川哥说的。”
“你闭嘴!”姜长兴指着姜宛意,“现在立刻给靳川打电话道歉,马上回厉家去!”
“不可能。”姜宛意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倒是好奇,爸您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了两家利益,还是因为我打了姜娇娇?”
不知道为什么,姜宛意总觉得姜长兴对姜娇娇好的有点过分了。
甚至有时候,对姜娇娇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百倍。
姜长兴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佯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姜宛意,你个逆女!”
“宛意,别这样和你爸说话。”杜引月急忙上前拉住姜宛意的手臂。
“我说错了吗?”姜宛意冷笑一声,“从小到大,爸都只记得姜姣姣的生日,年年都给她办宴会,却连我生日是几月几号都要翻日历。”
之前这些小事,姜宛意都不曾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处处都是漏洞。
“还有我六岁那年,发高烧到39度,打电话求你送我去医院,你说什么?”
“你说,我在陪姣姣买衣服,你自己叫救护车。”
“这桩桩件件,我哪个误会了你?”
姜娇娇见状,立马站出来打圆场,“姐姐,不是……”
“还有!”姜宛意完全不给姜姣姣插话的机会,“厉靳川送我的那条蓝宝石项链,第二天就戴在了姜姣姣脖子上,你劝我说姣姣喜欢就让她戴两天,那可是我和勒川的定情信物。”
姜宛意一连串的质问,问的杜引月也有些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