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于晓的定位就发了过来。
姜宛意看了眼地址,“明德私人医院,VIp3号楼。”
医院?
段贺临生病了?
姜宛意眉头微蹙,在她的印象里,段贺临身体好得很,难不成是又被人追杀了?
回想起上次车里遇到的事情,姜宛意不免感到一阵后怕。
果然是树大招风,即便是段贺临也无法避免这些事。
姜宛意也不敢多想,立马打了车,直奔目的地。
在医院楼下,她还贴心的买了些水果,这才往楼上走。
还没到病房门口,姜宛意就听到了段长谣的哭声。
姜宛意不由心中一紧,就在她准备去开门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段长谣哭着跑出来,迎面撞上姜宛意,整个人僵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谣谣。”
姜宛意心疼极了,立马蹲下身,“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段长谣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后,猛地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姜宛意的腿。
\"姨姨!爹地流血了……呜呜呜……\"段长谣仰起哭得通红的小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姜宛意的裤脚上。
姜宛意心头一颤,蹲下身将小女孩搂进怀里。
段长谣身上还穿着幼稚园的制服,小辫子散了一半,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谣谣不哭,告诉姨姨怎么了?\"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
还没等段长谣开口,李婶就从里面追了出,“小……姜小姐来了。”
“李婶,谣谣说段总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姜宛意站起身来,眼里满是担忧。
保姆听到这话,不免神色慌张,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姜小姐,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今早先生送小小姐去上学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受了点伤。\"
\"伤得重吗?\"姜宛意声音发紧,带着些许颤音。
“比起之前,要严重一些。”李婶说着不由的红了眼眶。
姜宛意听到这话,不由皱眉,“比起之前?段总之前也受过伤?”
\"这……\"保姆欲言又止,最终压低声音,\"其实先生经常受伤,只是从来不在小姐面前表现出来。这次是实在瞒不住了……\"
经常受伤?姜宛意瞳孔微缩。
上次他们半路遇刺的时候,姜宛意就注意到段贺临十分淡定。
原本以为只是因为段贺临心理素质好,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是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么一想,姜宛意突然觉得,段贺临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医生怎么说?”姜宛意询问道。
“还不清楚,刚刚于助理怕吓到小小姐,没让我们进去。”李婶抹了把眼泪。
她是看着段贺临长大的,也是真的把段贺临当成了儿子在看待。
\"姨姨。\"段长谣抽噎着拉住姜宛意的衣角,\"爹地会不会跟妈咪一样,丢下谣谣不要了。\"
这句话像刀子般扎进姜宛意心里。她也是为人母亲的,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
\"不会的。\"
姜宛意弯下腰,温柔地擦掉段长谣的眼泪,声音无比温柔,\"姨姨跟你保证,爹地很快就会好起来。谣谣现在跟李婶回家好好睡觉好不好?只有你好了,爹地才能好的快。\"
“真的吗?”段长谣的眼里满是泪水。
“嗯,姨姨跟你保证。”姜宛意笑了笑。
段长谣这才点点头,“那谣谣先回家,姨姨帮我照顾好爹地。”
“好。”姜宛意应下。
哄了好一会儿,李婶才带着依依不舍的段长谣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姜宛意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里间,她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段贺临低沉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推开门,姜宛意怔住了。
只见段贺临靠坐在病床上,西装外套已经脱下,只穿着一件深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臂上缠绕的绷带。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护士见她进来,就端着盘子出去了。
盘里血淋淋的,好像还有颗子弹。
姜宛意看得有些揪心,回过神来,她立马走向前,“听说,你受伤了。”
段贺临抬眸看她,语气淡淡:“小伤。”
一边的于晓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姜小姐倒是关心起段先生了?可惜这份关心来得太晚,段先生为了查您公司的事……”
“够了。”段贺临打断他,目光扫向他,“你先出去。”
于晓不甘心地闭上嘴,瞪了姜宛意一眼,转身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空气一时凝滞。
姜宛意攥紧手中的文件袋,低声道:“抱歉,我没想到会连累你。”
“跟你没关系,是我的仇家动的手。”段贺临沉声道。
“我看你伤得挺重的,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吗?”
姜宛意看到他胸口的枪伤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那枚子弹差点就要贯穿他的心脏了,好在段贺临命大,才捡回了一条命。
想到这儿,姜宛意不免浑身发冷。
她记得上辈子段贺临就是混迹于黑白两道,他身上复杂得很,而且这个人脾气也是阴晴不定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说错了一句话,就会得罪了他。
突然之间,姜宛意有点怂,有点后悔找他做靠山了。
“你要是有心想帮忙,就帮我把外套拿过来。”段贺临看着她眼里的惶恐,自然也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宛意缓过神来,立马就去拿衣服。
“给我穿上。”段贺临看她一眼。
“好。”姜宛意立马手忙脚乱地给他穿衣服。
但因为没有经验,好几次差点碰到伤口,吓得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害怕了?”段贺临勾唇问道。
“没,没有。”姜宛意嘴硬立马摇头,只不过眼睛却不敢去看段贺临。
段贺临看到她这个样子,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朝她逼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有,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姜宛意说话磕磕绊绊,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