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你去查查,这些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拜访过。”姜宛意放下手机,眼底闪过一抹凉意。
她其实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但是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陈叔很快给她带来了消息。
“我厚着脸皮问了几家公司的老总,是厉总放了话,不允许他们跟弘扬合作的。”
“果然是他!”姜宛意双拳紧握,眼里的恨意都快迸发出来了。
陈叔很是挫败,“本来弘扬就不太行,现在又被厉家放了话,这个公司盘不活了,姜总,不如就算了吧。”
“就算厉勒川放了话,但是我还是不信没有公司不敢接!”姜宛意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
和厉家敌对的公司有很多,不可能一个个都听从厉勒川的话的。
然而连着半个月,依旧没有半点好消息。
“刘强,你去查查最近有没有新成立的贸易公司,或许他们愿意合作。”姜宛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半个月,员工的积极性都快被磋磨完了。
刘强摇摇头:“姜总,这半个月我跑遍了各大商会,连新成立的小公司都说已经有固定合作的航运公司了。”
办公室陷入沉默。
“姜总,要不我去找找以前的老关系?”周振海突然开口。
“没用的。”陈叔叹了口气,“昨天我遇到老同学,在远洋集团上班,他说厉氏给所有航运公司都发了邮件,说谁敢和弘扬合作,就是和厉氏作对。”
姜宛意冷笑一声:“好一个厉靳川,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海鸥号再有十天就修好了,到时候要是没有货物,我们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李强忧心不已。
本来对一切充满了希望,可是现在又亲眼看到希望破灭,这种痛苦,难以言说。
“既然正常渠道走不通,那我们就另辟蹊径。”姜宛意沉下心来,转身面对众人:“陈叔,你去查查有没有急需运货却找不到船的公司,周叔,你关注政府部门有没有扶贫运输项目。”
虽然这些利润不高,但是也好过现在这样干等着。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姜宛意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办公室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问话。
“刚收到消息,连港务局都接到暗示,要卡我们的航运资质审批。”姜宛意挂断电话,恨不得把手机捏碎了。
“这也太过分了,厉靳川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刘强气愤不已。
陈叔的脸色更加焦躁,得罪了厉家,弘扬怕是更难翻身了。
“要不算了吧,还是等着拿遣散费吧。”
“不行,不争馒头争口气,陈叔,你年纪大了不敢赌,我敢!”李强却是主动说道。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他也被姜宛意身上的干劲折服了,他想的很明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哪怕最后还是输了,至少他们努力过,也不会后悔。
姜宛意有些感动,没曾想,最后能支持她的,居然是刘强。
“姜总,我也会陪着你的,弘扬不会败落的。”周振海安慰道。
“好,我再想想办法。”姜宛意轻声道。
只是现在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哪里还有其他好主意?
因为心情惆怅,姜宛意当晚就约了廖馨儿出来喝酒叙旧。
这半个月,她过的属实太累了,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整个人都快熬枯了。
“看你的脸色,最近这么差,遇到什么困难了?”廖馨儿一见面,就不由关心地问。
姜宛意也没瞒着,直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馨儿,我真的尽力了,厉靳川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现在整个航运圈没人敢和我们合作,可我也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一旦输了,她就要离开姜氏,那她重生的意义在哪儿?
“厉勒川这个王八蛋,怎么就心眼子这么毒呢!”
廖馨儿气得直骂娘,骂了会儿,看到姜宛意依旧垂头丧气的,又不忍心,急忙安慰,“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厉家虽然势大,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要看他们脸色。”
“我查过了,可是那些人也未必会跟我们合作。”姜宛意意志很消沉。
大半个月的打压,快把她的菱角给磨平了。
“谁说没有的!”廖馨儿不爱听这话,立马脱口而出,“你可以找段家啊!”
听到这话,姜宛意不由得一愣。
段家是何等的威风,他们弘扬也配?
廖馨儿压低声音,很是认真,“段家和厉家一直不对付,而且我听说段家最近在东南亚采购了大批建材,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航运公司。”
“有这回事?”姜宛意来了兴致。
“千真万确,厉家本来就靠不住,不如你试试找段贺临。”廖馨儿提议道。
姜宛意皱眉,“可我根本不认识他,连面都没见过,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引荐的。”
廖馨儿正要说话,隔壁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两人转头望去,发现是电视上正在播放赛马比赛。
姜宛意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段贺临是不是特别喜欢赛马?”
“对啊!”廖馨儿也反应过来,“上次就是因为他的马儿赢了,所以请我们全场喝酒来着。”
姜宛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下周六好像有一场慈善马会。”
“你是想?”廖馨儿会意地眨眨眼。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但是总比这么干等着来得强,馨儿,你能帮我问问你的朋友,段贺临喜欢什么吗?”
姜宛意打算投其所好,万一段贺临真的愿意跟她合作了呢?
要是能和段家扯上关系,别说百分之三十的收益,哪怕是百分之六十也是可以的。
到时候,姜长兴也没有任何理由踢她出公司了!
而姜宛意不知道的是,她和廖馨儿所有的对话,都被隔壁桌的于晓听得一清二楚。
于晓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是上次谎称是段总女朋友的姜宛意,眉心顿时一皱,他就知道这种女人不安分,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