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当看到段贺林的脸色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时,还是默默地把话给咽了回去。
两人正要走,却突然被楼下的喧闹声吸引了,段贺林低头往下看,正好看到姜宛意正和人发生了争执。
姜宛意也没想到,她难得来酒吧和闺蜜叙旧,居然还会撞上厉家人,真是晦气。
厉婉璇本就和姜宛意不对付,又听说了姜宛意最近闹离婚的事情,本来就对她有意见,此刻在酒吧相遇,更是如同点燃了炸药桶似的。
“姜宛意,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丢下丈夫和儿子不管,居然自己跑来酒吧逍遥快活,你要不要脸?”厉婉璇的声音尖锐,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
“厉靳川是残废还是脑瘫?离了我就活不下去?”姜宛意也没惯着,直接怼回去。
这话直接把厉婉璇堵得没了屁。
之前被她骂几句都不敢回嘴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而且以前的姜宛意总是穿得死气沉沉的,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却光彩夺目的很,和之前判若两人。
想了想,厉婉璇突然就明白了,阴阳道:“我说怎么打扮得这么骚,原来是来就把钓凯子啊?也是,离了婚就没钱花了,是得赶紧找个下家。”
“厉婉璇,你嘴巴放干净点,好歹也是厉家大小姐,就这点教养?”廖馨儿急忙护着姜宛意,愤愤地瞪着厉婉璇。
此刻,厉婉璇的小姐妹们走了过来,各个都是尖酸刻薄的嘴脸。
“这就是你口中的嫂子啊,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只可惜,人品不咋样。”
“难怪在夫家不受待见,活该被休妻!”
98年的港城,女人离婚是会被说闲话的。
这些人就是专门挑她的软处,只可惜,她们想错了,她姜宛意可不在意这些东西。
“厉婉璇,你在你朋友面前就是这么编排我的?”
“我说错了吗?”厉婉璇却是不以为意,冷笑一声,“你可想清楚,你要是跟我哥离婚了,就是个离过婚的二手货,我倒要看看港城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要你!估计倒贴也没人要了。”
她的话还没落下,廖馨儿就直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让整个卡座区瞬间安静。
厉婉璇捂着脸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廖馨儿早就看不惯厉家,之前碍于姜宛意,她不好意思动手,现在都要离婚了,谁还在乎这点面子?
厉婉璇气愤难耐,扬起手就要还击,却被姜宛意一把抓住手腕。
“厉婉璇。”姜宛意声音冷得像冰,“你是怎么好意思,一边心安理得地用着我的嫁妆钱,一边来嘲讽我的。”
“你们厉家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
“谁拿你嫁妆了?”厉婉璇皱眉,反问道。
姜宛意也不想再给他们留面子,直接当众撕下了这层遮羞布:“这些年,我之所以不宽裕,是因为你妈都把我的嫁妆钱偷偷挪来补贴给你了啊!”
说着,她又指着厉婉璇脖子上的玉佩,沉声道:“你脖子上这块羊脂玉,也是我外婆留给我的嫁妆。”
顿时,周遭议论纷纷。
关于两人离婚的事情,这段时日也有消息传出,但是一直没得到正面回应,所以大家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事。
可是现在,姜宛意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顿时引起不小的关注。
“你,你胡说八道!”厉婉璇顿时急得面红耳赤。
“好啊,你要是不信,就把你的玉佩摘下来,看看后面刻的是谁的名字。”姜宛意冷笑一声。
这块玉佩是外婆给她定制的,寓意保她一生安虞。
所以玉佩的背面刻着她的名字,只是这个字不太显眼,所以她笃定厉婉璇不会仔细看。
听姜宛意这么说,厉婉璇反而是怂了,她可太清楚这玉佩是怎么来的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不正是验证了姜宛意的话是真的吗?
“怎么,你怕了?”姜宛意上前一步,冷声问道。
“我,我凭什么听你指挥?姜宛意,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做事,我警告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否则,我就告诉我哥哥!”厉婉璇有些慌了,立马搬出了厉勒川。
她以为,姜宛意听到厉勒川的名字会稍微收敛点,可没想到,姜宛意却是笑了。
“好啊,顺便告诉你哥,把你们一家挪用我嫁妆的钱都还回来,这样不至于被人笑话。”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不论哪个年代,夫家挪用妻子的嫁妆,都是会被人诟病的,尤其是像厉家这种世家,更是会被人嗤笑。
因而连带着看向厉婉璇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包括刚刚还和她站在一起的姐妹,都自觉地划开了界限。
还真是塑料姐妹情呢!
厉婉璇的脸面顿时挂不住了,她瞪了一眼姜宛意:“姜宛意,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赶紧小跑离开。
姜宛意看着她灰溜溜地离开,内心只觉得痛快,她当然会等着,她要等着厉婉璇把她的嫁妆吐出来,那是她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了厉家!
段贺林在二楼看完了全程,手中的高脚杯被他轻轻转动着。
他倒是不知道,厉家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于晓。”他轻喊了一声。
管家立马小跑过来,“段总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厉家的事情吗?”段贺林问道。
“厉家现任掌权人叫厉勒川,五年前和姜家大小姐姜宛意联姻,婚后孕有一子,据说夫妻很是恩爱,不过我却觉得并非如此。”于晓实话实说。
段贺林来了兴致:“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这对夫妻有点奇怪,厉勒川从不在公开场合带厉太太出席,我觉得两人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恩爱。”于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你将来会是一位好丈夫。”段贺林嘲讽一笑,目光却追随着姜宛意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酒吧外。
于晓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但是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