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到!”
声音传来,围在县学外的人赶忙让开大门。
轿夫落下轿子,一身官服的何明哲走了出来,走向李撤作揖笑道。
“伯爷,你还真要参加武举啊?”
李撤作揖笑答。
“没办法,现在全天下都觉得我德不配位,那就只能用实力说话了。”
他现在贵为伯爵,地位比何明哲高的多,实际上根本不用回礼,但他还是给足了主考官面子。
见李撤还是和以前一样,何明哲笑容更甚。
“伯爷出手,自然是手拿把掐,若是成了状元,宁远县也能跟着沾光!”
“可惜了。”
他叹气道,“我下周就要去幽州赴任,没有机会一睹武状元风采了。”
李撤嘴角抽抽,你特娘的是在凡尔赛吧?
他拱手笑道。
“恭贺何大人高升!”
何明哲连连摆手,实则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官升两级,他还是很感谢李撤的,因此说道。
“伯爷到了幽州,一定要知会我一声,我好为伯爷接风洗尘,寻个住处,那时候客房可不好找。”
李撤顺驴下坡,“那就多谢何大人了。”
何明哲大笑。
和李撤的这层关系看来是维持下去了!
他如今都有些看不懂李撤的实力了,只觉得面对李撤心里无法宁静。
难道以他开脉境的实力都感到了威胁?
匪夷所思!
不理解不要紧,他只需要知道以李撤的非凡,日后必然不会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宁远伯!
大树没长起来不抱稳,还要等什么时候?
何明哲和李撤热络了一阵,这才面对众考生宣布,“县试开始!”
年轻的武者们随着何明哲鱼贯而入。
说起来,这还是李撤第一次进县学,当时他只能在院墙外听听练武声。
进来一看,也没有多出奇,只是个大点的学校而已,毕竟他连幽王府都住过,就不算啥了。
他心中感慨,县学武徒看到他同样心情复杂。
宁远县应该还是第一次有县学之外的武者参加武举,而且来了俩!
然而他们却说不出任何轻视的话。
李撤的实力毋庸置疑,那晚围攻万宅不知道多少人受了他的救命之恩。
问题是这么强的武者竟然不是出自县学!
万家你真该死啊!
而且不说李撤,樊虎威一看也是个猛人。
他们不由好奇,那藏锋阁叶天翎究竟有什么本事,竟压了县学一头?
他们还好奇,李撤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真骨关了?
先考的是笔试。
李撤看了下考题,发现都是师父教过的东西,便放心的下笔了。
他如今的字不算好,但也绝对不是鬼画符。
毕竟师从书法大家。
写完答案,确认无误,李撤还开天眼看了下樊虎威的作答,心想稳了。
笔试很快结束,考生们来到了演武场。
测试修为毫无疑问要从李撤开始,他们一个小县,也不讲究准考号。
何明哲来到李撤面前,手指搭上他手腕。
“催动气血。”
李撤点头运功。
所有考生的目光凝聚过来,眼睁睁看着何明哲脸上的表情逐渐失控。
何明哲不信邪,有些慌乱的又摸李撤的骨。
“中品根骨!?”
他失声道。
“可就算是中品根骨,也不可能在四个月的时间内突破到玉骨关!”
玉骨关!
闻言所有人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澈。
四个月......
这个时间他们大多才刚刚突破皮关,成为一名邻里乡亲称赞的武者。
甚至他们中大多数现在都还在韧皮关,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参加武举,好为下次做准备。
然而在他们踌躇满志、为自己感到骄傲的时候,李撤已经玉骨!
只差最后的鸣骨,锻体境便要大成!
这落差实在太大了。
大到他们都忽略了中品根骨有多么的珍贵。
可何明哲懂啊,因为他就是中品根骨,面对李撤他简直怀疑人生!
他当初从少年修炼到玉骨关用了多久?
八年!
这已经是他家乡那种大城的天才之列了!
毕竟上等根骨几十年都未必出现一个,过于罕见,因此不在考虑之中。
然而现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只用四个月成就玉骨关的中等根骨!
啥意思?
天下的中等之姿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面对何明哲的呆滞,以及考生们各异的目光,李撤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有挂啊!
你们跟我比什么?
“那个,何大人,要不咱们继续考试?”
……
“二郎哥,县试也太简单了,那三百斤的石锁好些皮关都能举起来。”
“这点重量,哪配不上哥你出手?”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樊虎威抱怨着,倒不是他骄傲自满,而是遗憾于没见到李撤的真实实力。
李撤摇头,“第一关县试要是太难,偏远地区的武者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比如这次县试那个布庄公子赵辉便过了。
现在和张林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与他们结伴前往永泰州参加府试。
“后面的府试院试会越来越难,阿虎,别掉以轻心,要是拿不到武师身份,小心师父责罚。”
听到这话,樊虎威吓得虎躯一抖,连连点头。
李撤笑了笑。
县试确实简单,没有任何意外的过了,只是府试时间紧张考完便要上路。
他闭目与天空的煤球联系,问前路的状况。
去永泰州需要一天时间,路上荒郊野岭,很难说不会遇上危险。
支路有一队车马?
我知道了。
李撤睁开眼,心想可能是其他县的考生?
果然,当两队车马汇合,他一眼便看到了马车里的两个筋关武者。
上次差点被万凌岳阴到,李撤现在学精了,直接透视查看皮肉筋膜骨骼,境界如何一眼便知。
“在下白石县白知逸,这位是我师妹顾清欢,敢问是宁远县的考生吗!”
白衣公子站在马车上遥遥高声道。
“同往如何?人多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樊虎威和后面马车上的张林赵辉都看向李撤。
李撤站出来道。
“正有此意!”
白知逸一喜,让车夫靠近,两路马车汇成一路后,他向李撤拱手。
“兄台贵姓?”
樊虎威脖子一昂。
“你眼前这位是俺家哥哥宁远伯李撤是也!”
白知逸一愣,顾清欢赶紧从马车里出来,与惊到的护卫们一同下跪。
“见过宁远伯!”
白知逸后知后觉,这才跟着跪下,只是深埋下的面孔露出了羞怒。
李撤瞪了樊虎威一眼,他不习惯受人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