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下面的人搞不清楚状况,整个场面都变得尴尬。
“不知道啊,难道凭空消失了?”
“赶紧让人出来啊,是谁赢了周三公子,怎么不出来见大家一面?”
这时琴老拿起纸条,清了清嗓子。
“我给大家读一下这位高人留下的字条。”
“承蒙欣赏,纯属技痒,侥幸获胜,然还有要事在身,不便相见,闻寿国公府千金归来,感念国公爷征战多年给大尧带来的和平,若有奖励,麻烦转交给朝阳县主,略表诚意。明年的母生辰,我会同大家见面。琴姬留。”
琴老读完,周聿齐觉得自己输得更加憋屈了。
众人却是一阵惊呼,琴姬?
“是那个曾经在边关凭借一首琴曲,让叛军束手就擒的琴姬?”
“是那个让邻国皇室都在觊觎的琴姬?”
“琴姬竟然到了帝州城,还出现在地母生辰?”
“你没有听到字条上写的么,人家是感念寿国公为大尧做出的贡献,赢了比试最后还把彩头给了朝阳县主。”
周家人听到这些话,更觉得难受,这算是什么?
章老夫人看着周聿齐失落的样子,心情更加不好受。
“抱歉啊,祖母,让您失望了……”
周聿齐跪在章老夫人跟前,眼里都是愧疚。
章老夫人轻轻摸着他的脸,说道:“没事,你已经尽力了,是对方太强。没关系,今年好好练习,明年还有机会。”
周沁竹在一边又说了一句:“这个琴姬前辈,怎么不声不响的到了帝州,而且那样有本事的人,何必要跟我你们这些人争这个头衔。不过虚名而已,她都成名了,应该没有必要惦念吧?”
叶承运马上就被周沁竹的话感染了,他情绪激动的问道:“琴老,这个琴姬若是来到现场,我们为什么不知道?她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是不是不符合规矩?”
顾软词看着他们那个不甘心的样子,轻轻吹了吹方才抚琴的手指,眼神格外轻蔑。
琴老严肃的说道:“若是叶家公子不服气,那就上台比试,若是有人能胜过琴姬方才那一曲,自然可以算他胜利。至于琴姬到来,之前自然是告知了老夫,只不过老夫不想给大家压力,所以一直没有透露这件事而已。你说的不符合规矩,是不符合什么规矩?”
叶承运又被怼了一次,被周执礼拉了回来。
“琴老,孩子还小,说话没轻没重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我儿已经认输,这魁首和彩头自然都是琴姬的,我们没有话说。”
周执礼的话说完,琴老才正式宣布了结果,还说自己会按照琴姬的意愿,把彩头都送给顾软词,当做她认亲的礼物。
每年的母生辰这个斗音律的彩头,都是一些祈福的人捐出来的,所以每年都不会一样。
这次的彩头,有江南的特产丝绸,有北方的人参,这些都不是最重头的,最让大家惊讶的是,这次竟然有人捐了一块两斤重的天然牛黄。
周聿治在听到的时候,已经两眼放光。
这东西百年都未必能遇到,若是入药的话,效用极为明显,将死之人也能救回来。
若是用来给祖母做药引,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病。
他侧过头,看到周执礼果然也在用同样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只不过他们很快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落。
这次周聿齐没有赢,这个牛黄并不是他们的。
最糟糕的是,这个牛黄落入了顾软词的手里。
周聿齐虽然不学医,可是牛黄的事情他也听说过,看着父亲和二哥那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这次输了什么出去。
他格外懊恼,再次跪在地上,对章老夫人说道:“祖母,若是我赢了,你的病就有希望了……”
当琴老代表盛会把彩头移交给顾软词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小师妹,你自己捐的牛黄再转赠自己,这样秀一圈就为了让周家人求你?”
顾软词没有回答,而是报以微笑,别人看着只当他们是在恭喜和感谢。
“等一等……”
周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这个让顾软词高兴起来。
她就知道,听到这么好的东西落入了自己手里,他们怎么可能忍住。
说话的人是周聿修,他是周家的世子,二弟和三弟都已经尽力了,就连小妹都去参加笔试了,他也想为祖母的病做些什么。
“周世子,不知道你有何话说?”琴老转身,淡定地问道。
“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给顾软词,不过那个牛黄应该是给我们的……”
他说完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不理解。
顾软词根本就不说话,吴一弦站在她旁边,小声说着不要怕。
“一弦姐姐放心,我父亲母亲都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周家人是真的不要脸啊……”吴一弦感慨了一句。
“那倒是,毕竟几代传下来就是如此。”
那边,周聿修表情格外慎重:“这个牛黄的功效大家都知道,刚好对我祖母的病情对症,这个牛黄能恰当好处的出现在彩头之中,自然是大家都以为这次的魁首还是我弟弟,牛黄自然就是我们周家的东西,既能完成孝敬地母的功德,也能救我祖母一命,哪怕是因为琴姬的出现,让结果发生了改变,可是捐赠的人的善心不该被辜负,这个牛黄应该用在需要的人身上。”
周聿修说完,众人都有些无语。
这样的说法,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顾软词开口了:“周世子的意思是,今日这个牛黄是琴姬从你们周家手中抢过来送给了我,我若是懂事,就该把东西归还,是么?”
周聿修尴尬了一下,说道:“我没有这样说,只不过是揣测了捐赠者的心理,不想浪费人家的善良,也希望你能给自己积德,无论你是不是愿意承认,我们之间总是有血缘关系的,祖母更是你的直系血亲,你总不能看着她有救,却故意抢走救她的东西吧?”
顾软词笑了笑,表情十分轻松地问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因为当年做的事遭到了报应,如今你们却在要求被她伤害过的我,来帮她化解这个报应,还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该做的,你们是不是当贱人太久了,觉得谁都跟你们一样?我永远不会救她,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