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亲昵地挽住邢北洛的手臂,“北洛妹妹,我母亲对你好奇地很,走我们一起过去。”
邢北洛感激地看了韶燕燕一眼,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
两人在花丛中漫步,韶燕燕轻声说道:“北洛妹妹,你方才可真是大胆,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不过,我就欣赏你这份不卑不亢的性子。”
邢北洛苦笑道:“我不过是不想被人当作棋子随意摆弄。今日若应了这门亲事,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宁。”
韶燕燕点头表示赞同:“妹妹说得有理。这深宫内,处处都是算计。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咱们姐妹相互照应。”
韶燕燕笑的直爽。
邢北洛心中一暖,紧紧握住韶燕燕的手:“今日多谢你了。若不是你解围,我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她总不能真的大闹一场吧?
也不是不可以,等她回头找到一个合格的皇位接班人,
就将这个皇后拉下来!
……
“走吧,咱们去让我母亲认识一下我的新朋友!”
说完,韶燕燕拉着还没来得及拒绝的邢北洛,就朝长公主居住的宫殿跑去。
她笑着看向邢北洛:“等会儿见过母亲我就带你出宫。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不用太感谢我。”
说完,她就向丫鬟打听长公主的下落。
得知长公主正在凉亭里看戏,韶燕燕兴冲冲跑过去。
“母亲,我回来啦。”
长公主一袭红衣斜坐在凉亭里的软榻上,对面是一群戏子在咿咿呀呀。
邢北洛看向长公主,与韶燕燕的英姿飒爽不同,长公主给人的是一种娇柔妩媚的感觉。
午后阳光温柔地打在她的身上,连头发丝都在发光,更添三分慵懒,她的脸白嫩如霜,晶莹剔透,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
不是说长公主早年同样上阵杀敌吗?
怎么长公主皮肤那样白,那样娇嫩?
而韶燕燕自己,皮肤是长期训练和被日晒的古铜黄。
两人放在一起比较,看起来反倒像姐妹一般。
长公主手里端着茶水,连个眼神也没给韶燕燕,随口说到:“你怎么回来了?边疆战乱,不回来也没有关系的。”
韶燕燕顿时就没了笑容:“母亲,我们和白虎国停战已有十年了,孩儿早就不在边疆了。”
她就知道!
母亲不关心自己。
想到这,韶燕燕忍不住埋怨道:“母亲!我才几岁你就给我丢边疆去,这么多年也不说去看看我!”
长公主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才偏过头斜了她一眼:“边疆苦寒之地,我去做什么?免得那凌冽的风吹破我娇嫩的皮肤。”
韶燕燕:“……”
so?
你就让你几岁的小女儿去?
她的皮肤不娇嫩?
想当初她也是白白嫩嫩的小美女一个,可如今……
长公主优雅地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你什么时候回边疆?”
韶燕燕气的跺脚:“母亲、我都说了我不在边疆了!”
长公主喝茶的动作一顿,怎么将这茬忘记了?
她将手里的茶水放在桌子上:“是吗?那你在哪里?”
“……在寻山。”韶燕燕低垂着脑袋,决定放弃挣扎了。
“哦,若孤没记错的话,圣琼学院就在寻山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去学院上学了。”
此刻,韶燕燕只觉得头上有数条黑线滑下,她深吸一口气,才慢慢开口说道:“母亲,我三年前就已经是圣琼学院的学生了。”
“哦,恭喜恭喜!”
长公主一副“我才知道”的表情,随意的拿起桌上刚喝过的茶水递给她。
韶燕燕尴尬的接过茶水,浅浅喝了一口。
邢北洛暗自好笑,这两人真的是母女吗?
看着有点像母女,不太确定,再看看。
但,
长公主没再开口,韶燕燕两人就干站着,眼看气氛有些尴尬,韶燕燕开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她坐到长公主身边:“母亲,您保养的真好,一点也不像五六十岁的人。”
长公主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咳咳,孤今年三十九。”
“呃……”
韶燕燕低下头,一副自责不已的表情:
“唉,我怎么能忘了母亲的年龄。”
“没事,你永远是母亲的好孩子,语儿。”长公主看戏正起劲,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敷衍。
韶燕燕:……
我什么时候改的名?
我怎么不知道?
韶燕燕为了不把天给聊死,尝试着再次转移话题:“呃,母亲,给你介绍一下我刚认识的新朋友,她叫邢北洛,是大将军府的二小姐。”
长公主总算没看戏了,她朝邢北洛瞄了一眼:“哦。长的还挺标致的,比你好看百倍!”
“……”
看来在长公主这待不下去了,于是乎,韶燕燕随便找个理由就带着邢北洛告辞了。
总算走远了,邢北洛忍不住放声大笑:“我今日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有点血缘但真的不多,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会玩。”
简直就是尴尬她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好吗?
“你也看到了,我和我母亲平时就这样。想来,能证明我和我母亲血缘关系的只有都穿爱穿红衣了。”
“嗯?”
“因为,红色是鲜血的颜色。”她突然有些忧伤的说道。
邢北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按理来说,作为长公主,她应该有自己的公主府吧?咋还住在皇宫里?”
韶燕燕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害,这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我母亲刚怀我那会儿,父亲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母亲就做主将自己的贴身丫鬟送给了父亲做小妾,可谁知不到一个月那小妾也怀孕了。那时候韶老夫人一心想要抱个大孙子,偏偏小妾还生了个儿子,而我母亲却生了个女儿。于是韶老夫人和父亲都宠着小妾,虽不至于宠妾灭妻,但在公主府里,我母亲反而是个不受宠的小妾一样的存在。于是她干脆借着为太后侍疾为由躲进宫中,眼不见为净。从那以后,她就以‘孤'自称。我估摸着她可能真的想当一辈子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