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邢北洛从外面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袭素色衣衫,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
众人看到邢北洛,顿时气急败坏。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你说你跑了就跑了吧,大不了过段时间再回来,事情也就过去了。
你现在过来干什么?
认罪伏诛?
败坏名声!
萧三娘更是怒不可遏,她上前一步,指着邢北洛,大声喝道:
“你还敢回来?跪下!”
邢北洛看着萧三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她还是乖乖地直直跪了下去。
邢北洛直直跪了下去,众人看在眼里,就是她已经承认了罪行,指责如汹涌潮水般向她涌来。
萧三娘率先发难:“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认不认错?”
邢北洛低头:“我认错。”
看着她那无可狡辩的样子,萧三娘激动得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被邢北洛气得背过气去。
一旁的大夫人双手抱在胸前,眼中满是鄙夷,说道:“哼,我早就知道这丫头不安分!三天两头往外跑。”
萧三娘看着老夫人:“她从小就没个规矩,母亲还总是偏袒她。看看,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事!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邢府是藏污纳垢之所,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小洛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二小姐,你平日里对奴婢呼来喝去也就算了,可你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让我们这些下人的脸往哪儿搁?我们在这府里辛苦做事,就盼着能有个好名声,你却把府里的名声都给毁了!”
无论众人如何指责,然而邢北洛却始终一言不发。
老夫人看着邢北洛,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和蔼地对小丫头说道:
“洛丫头,你别害怕,有什么苦衷,慢慢说。”
邢北洛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委屈地说道:“我被关在祠堂一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偷偷去厨房找了点吃的。”
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从小我母亲就不在身边,现在回来了既不爱我,也不管我,还要惩罚我,我心里好难过……”
老夫人听了,眼里是止不住的一阵心疼,连忙上前,将邢北洛扶起来,抱在怀里,安慰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她就说这孩子平时牙尖嘴利的,怎么今日一言不发。
感情是受了委屈了!
大夫人还在那里说:“依我看这种败坏名声的丫头小姐就不该……你说啥?你是去厨房吃饭了?”
她语气由失望转为惊讶,转的太急,都破了声!
其余人也跟着愣住了。
邢北洛却跟没看到似的,抱着老夫人哭诉:“我一天没吃饭,实在饿极了才私自去厨房偷吃晚餐的。对不起奶奶,我不知道吃个饭竟然是这么严重的后果,大家都来这里指责我,我、我好害怕……”
老夫人心疼坏了,连忙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对其他人怒道:“没影儿的事乱说什么?害我孙女受这么大的委屈!老身看你们就是吃太饱了,今日起扣一年月银。免得你们吃饱了撑着!”
老夫人发话,
其他人不敢怒不敢言。
萧三娘这个暴脾气,虽然在老夫人压制下没那么火爆了,但还是对邢北洛道:“你这死……丫头,刚刚干嘛认罪?否则大家也不至于误会你啊。”
邢北洛诚恳地道:“我就是认错啊,我不该偷偷跑去吃东西,应该在祠堂好好罚跪的。”
萧三娘:……
我是那个意思嘛我?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吃的好啊!要是真被某些人罚跪在这里,今夜还指不定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呢!”
萧三娘:“……”
她哪知道一个罚跪能出那么多事?
老人家泄愤般又在地上男人身上踢了一脚:“呸!丑陋的癞蛤蟆!”
邢北洛怕奶奶摔倒,连忙扶着她。
她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地上的男子一般,满脸疑惑地开口:“咦?奶奶,这个奴才是哪房里的?怎么被罚跪在这里?”
小洛从邢北洛从外面进来开始就知道事情偏离了走向,但她把自己的木头脑袋都要想发芽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接着去陷害对方。
这怎么跟话本子上说的不一样?
害!
早知道她就多看点话本子再去害人了!
现在怎么办?
是跟着话本子走还是想个新办法?
不管了,跟着话本子走吧。
做好决定,小洛抬起头,指责邢北洛:“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你让将军府的脸往哪里搁?”
邢北洛:“……”
众人:“……”
大家看看地上趴着的男子,又看看邢北洛。
看他们那表情,此前两人肯定没有见过。
再看着她和地上趴着那男人都是干净整洁的衣裳。
众人顿悟!
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邢北洛,
纷纷将矛头指向小洛。
“她们两个清清白白,到底是谁在乱传谣言?”
“原来是这个丫鬟在捣鬼!”
“真是个恶毒的贱婢!”
“我看她就是飞上枝头充当过凤凰,忘了来时路。”
“过不惯苦日子来到我们将军府就算了,又不缺她一口饭。但她竟然还敢算计咱们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她怕不是忘了,如果没有咱们洛丫头,能有她什么事儿?”
众人的指责声如潮水般向小洛涌来。
小洛面色难堪地站在那里,脑子里迅速思考着对策。
然而不待她想出个什么。
萧三娘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怒目圆睁,大声下令:
“把这个贱婢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不可!”
就在这时,邢三公子匆匆赶来。
他一来就听到母亲这话,担心小洛性命不保,心急如焚。
左脚才踏入祠堂,右手就已经将小洛拉到自己身后。
萧三娘看着自己这个未曾教养过一天的儿子,严肃道:“你让开!”
她常年征战沙场,身上带有独属于军人杀伐果断的气息。
邢逸尘还是有些心虚的,但一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人需要自己保护,他又挺直腰板:
“母亲,小洛也是无心之失,今日之事不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