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阮青雉忽然摇头:“不对,应该是林行!”
“听说林首长前半生专攻法医学,这几年却突然对药品研究有了兴趣,还专门成立了研究所。”
“这毒一定是他提取的,那个林宏肯定没这本事。”
沈战梧点头:“你分析得对。”
他朝李看山他们抬手示意:“把林如珍扣下,押去见首长。”
“投毒事件错综复杂,极有可能牵扯到林行,也不排除他背后有其他组织存在!”
“一团已经有一名战士倒下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势必要将其中所有立场不明的叛徒,全部绳之以法!”
男人一句话,给林行扣了一顶汉奸的帽子。
林如珍满脸震惊地看着他:“沈战梧,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父亲那么欣赏你!给了你那么多次往上爬的机会,现在听阮青雉的一句话,竟然反咬我父亲一口,说他是叛徒!你还是个人吗?!”
女人红着眼嘶吼。
李看山二话不说冲上去,又将林如珍反手怼在墙上。
他骂道:“姓林的,别他妈废话了!”
“你爹那个老不死的,距离盛阳十万八千里,给个屁机会!还有,你才不是人呢,你是投毒的杀人犯!”
李看山早就对林如珍不爽了!
如今还害得阿杰丢了半条命,再也不能成为一个兵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恨得牙痒痒。
林如珍咬牙用力挣扎,可怎么都挣脱不开,反而被他们押着离开卫生所。
这一回,林如珍是真的慌了。
她被开除军籍,已经丢了父亲的脸。
难道还要为了维护伯伯,把父亲搅进这趟浑水里吗……
林如珍看着自己距离男人越来越远。
她慌忙喊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嘛!这件事跟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干的!是我自己干的!”
沈战梧阔步来到近前,冷声问她:“这是什么毒?有没有解药?”
林如珍的肩膀被李看山几人摁着。
她垂着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不知道……”
沈战梧又问:“毒从哪来?”
林如珍再次沉默:“……是我伯伯林宏给的。”
突然,她情绪崩溃地哭道:“我不知道这是毒药,我不知道会毒死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让大家看到阮青雉真正的面目,我只想让她身败名裂,让你离开她而已,我不想害死任何人,我是个医生,只想救人,不想害人的……”
女人嗓音哭到沙哑。
绝望着呐喊。
沈战梧脸色阴沉,薄唇紧抿:“荒唐!”
林如珍眼泪滴滴哒哒往下掉:“沈战梧,我没有错!”
“我只是因为爱你,如果你肯爱我一下,我都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都是你的无情害了我!归根结底,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爱我就有那么难吗……”
阮青雉是挑着眉听完的。
不得不承认,林如珍的精神状态太超前了。
没有一丝内耗。
全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沈战梧直接忽略这些话。
他沉声问:“林宏为什么会给你毒药?”
林如珍已经彻底心如死灰了:“伯伯他不想我受委屈,所以拿了一份药给我。”
“说这药可以让人陷入短暂的休克,没有任何副作用,只要你喝了水,进了医院,他会安排医生,就说是阮青雉当初操作不当,引起的休克。”
阮青雉被她蠢笑了:“然后你就信了?”
林如珍不想跟她说话。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女孩说:“我猜林宏根本没打算让沈战梧活着进医院!”
林如珍闻言,倏然抬起头:“不可能!”
“我是他侄女,是林家几代人唯一的女孩,我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伯伯怎么可能会害我!一定是阿杰身体还有其他问题,不然不会死的……”
阮青雉勾唇轻笑:“沈战梧,这个林宏跟你有仇吗?”
男人摇头:“没见过。”
阮青雉在末世里,见过太多这种人了:“没有私仇,那就是带着某种任务过来的,目的就是让你死,或者再也当不了兵。”
林如珍瞪着眼睛,挣扎起来:“阮青雉,你胡说!”
事情已经明了,沈战梧使了个眼色。
李看山立刻捂住女人的嘴,把她拖走,暂时关进禁闭室,重重看守。
走廊里安静了。
沈战梧转身,对阮青雉轻声说:“事态严重,未来几天我可能会很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记得喝牛奶,也别不舍得花钱,多给自己和川川买些吃的,如果有困难就去找张嫂子,不要一个人硬撑着。”
他事无巨细地叮嘱。
阮青雉乖乖地点头:“你也要注意安全。”
男人也点了下头:“还有你的胳膊,我走之前会跟张医生打招呼,你可以到二楼找她按一按,不然会疼很长时间的。”
女孩乖乖站在他面前。
继续点头。
沈战梧抬眸看了眼急诊室紧闭的门。
他嗓音温沉:“青雉,我知道现在阿杰还没彻底脱离危险,这里先拜托你照看,有你在,我会很放心的,只是辛苦你了。”
阮青雉挺起小胸脯,敬了个军礼:“这是我应该做的,放心吧沈团长,保证完成任务。”
小姑娘笑颜如花。
嗓音软软甜甜。
沈战梧心头的阴霾算是散了一点。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发顶,薄唇轻勾。
“那我先走了。”
男人走之前,转头看了眼冯森。
见他视线落在阮青雉身上,沈战梧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冯营长,你跟我一起去见首长。”
男人转身先走了。
冯森回过神,不情不愿地跟上。
当他从阮青雉面前经过时,脚步顿了顿,偏过头,居高临下地撇了眼女孩。
见她白嫩肌肤上,有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舌尖顶了顶腮:“阮青雉,等老子回来继续审你。”
男人轻笑一声离开。
阮青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