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雉正一脚踢在男人的肥屁股上。
忽然,背后一痛。
一块石头落在脚边。
她回头看向傅裕,第一次骂了难听的话:“你傻逼啊!”
傅裕吓了一跳,另块石头从他手里掉下。
心脏噗通噗通的。
完了完了……
距离太远,弹道偏低。
砸偏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袋一片空白,急得原地转圈。
阮青雉无心恋战了,起身直接卸掉犯人的脚踝。
无意中,瞥见从犯人口袋里露出来的金链子,她伸手抽出来,怒冲冲地朝男人走过去。
傅裕见他朝自己来了,他把两只手架在身前,装腔作势道:“我告诉你啊,你别过来,我可是会功夫的,还会的可多了!”
“咏春,我会,螳螂拳,我会,大鹏展翅!我也会!李小龙的双节棍,哼哼哈嘿!我还会!你怕了吧!离我远点,小心我耍个大招,打死你啊!”
阮青雉看傻子眼神看他:“……”
然后抬起脚,动作干净利落地踹在他膝盖上。
“哎呦—”
傅裕吃痛,瞬间就单膝跪地了。
傅裕:“……”
阮青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是说会很多吗?咏春?螳螂?双节棍?怎么这会跪下来了?”
“起来啊,跟我打啊!”
傅裕抬起头,挑眉:“你是女哒!”
阮青雉翻了个白眼:“你属狗的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在帮你,你反过来还打我!你脑袋缺根弦啊!”
傅裕的危机一下子就解除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叉腰扬着下巴:“说我傻逼,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看哪个见义勇为的英雄会在半夜戴着黑头套出现的?你比劫匪还像劫匪!我不打你打谁!”
阮青雉咬咬牙,把手里的金链子重重扔在男人胸口:“有点钱了不起吗?你以为癞蛤蟆带金链子就是蟾蜍了?谁家大半夜会戴着三四斤的金链子招摇过市啊,劫匪不抢你抢谁!”
傅裕梗着脖子:“我愿意戴金链子,你管不着!”
阮青雉冷哼:“我愿意戴头罩,你也管不着!”
傅裕:“那是你有病!”
阮青雉:“你才有病!”
傅裕:“你有病!”
阮青雉:“你有病!”
“有病有病有病!”
“神经神经神经!”
……
两个人贴脸开大,互相扯着嗓子骂了十几句。
躺在地上的劫匪:“……”
又是一轮口水战。
傅裕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压着冒烟的嗓子说道:“等等等,等一下,休战休战,我渴了。”
阮青雉喘着粗气:“我也渴了。”
傅裕指着对面的桑塔纳:“我车上有水,我去把车开过来。”
女孩催促他:“快去。”
他把车开过来,从副驾上拎出玻璃瓶的可口可乐,伸手递给她一瓶。
不过望着自己手里的汽水,却没办法开。
阮青雉见状,嫌弃地皱皱眉。
两瓶汽水都被她拿过来,瓶口相互一撬。
铁质的瓶盖便被弹飞。
把汽水重新递给他。
傅裕夸道:“哇,好牛啊。”
阮青雉白了他一眼:“知道以后你怎么死的吗?”
傅裕仰头猛猛喝了大半瓶,才舒坦地长叹一口气,抹着嘴角的水渍:“怎么死的?”
女孩嗤笑:“笨死的呗。”
傅裕:“……”
两人坐在马路牙上,默默喝完汽水。
傅裕拎着空玻璃瓶,指着那两个飞车党:“他们怎么办?”
阮青雉却避而不答,反问道:“这是你的车?”
男人点头:“对啊,怎么了?”
“正好拿来用用。”
阮青雉站起来,半推半踹地把两个劫匪塞进车里,怕他们搞小动作,又直接把两人的手腕卸掉。
车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杀猪声。
傅裕咧嘴看着这一幕。
他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抱着手臂,搓了搓上面的鸡皮疙瘩。
这女人……
魔鬼一般的存在!
卸掉别人骨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太残暴了!
阮青雉回到胡同里,把那个小偷扛出来,塞进后备箱。
傅裕见状,立刻上前:“这又是谁啊?死的活的?”
阮青雉用力关上后备箱。
男人心疼地嘟囔:“哎呦我的妈呀,你轻点啊,祖宗!”
全都装上车了,傅裕来到驾驶室旁,刚打开车门,就被女孩拎着衣领扯开:“我来开。”
他问道:“你会吗?”
阮青雉坐进去,关门道:“我开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你这丫头……!”
没大没小的!
傅裕气得跳脚,但只能能屈能伸,跑进副驾驶。
阮青雉一脚油门。
红色的小轿车像闪电一样飞驰出去。
傅裕紧紧抓着把手。
吓得他大气不敢出。
阮青雉先去了那条胡同,从角落里搬出第一个小偷,扔进后座上。
傅裕:“……”
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紧接着,他又看见女孩从男人耳后抽出一根银针,抬手插进她脑后的头发里。
傅裕瞪大眼睛:“…!!!”
“他是死的吗?”
话音落下,那人捂着头,悠悠转醒,模糊的视线扫了一圈。
刚要开口,就见一双莹白的素手伸过来,捏着他脖子,一前一后地用力一掰!
男人脑袋瞬间耷拉下来。
傅裕倒吸一口气,抖着嗓子问:“他这是死了吧!”
阮青雉朝他一笑:“没有,就是想让你看一下,我弄晕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
女人头罩上面两个洞里的眼睛,染着阴森的笑意。
傅裕:“……”
他像只鹌鹑一样缩进副驾驶里。
努力藏起脖子,就怕身边的女人一个不高兴,把他脑袋当球踢。
从火车站到东区公安局,都是平坦的水泥路。
阮青雉开得很快。
夜晚,公安局里没有值班的。
两扇木门之间挂着锁,她从头上取下一个发卡插进锁眼里,简单拨弄几下,门锁应声而开。
傅裕:“……”
阮青雉把四个人扔进公安局,又熟门熟路从抽屉里拿走四张大团结。
她重新锁上门。
傅裕跟在她身后,好奇地追问:“你到底是谁啊?”
阮青雉视线瞥向他:“你金链子的保护神!”
傅裕:“……”
“走了。”
女孩拐进旁边的胡同里。
傅裕抬脚追她:“诶,你等等,我还没问完呢……”
等来到胡同口,她已经不见了。
傅裕抿起唇,静静看了许久。
阮青雉回到家属院,刚走到院门口,就瞥见一道黑影从另一条胡同拐出来,脚步缓慢,往家属院后面走。
她蹙了蹙眉头。
谢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