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发现迎春有问题。
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贴身太监接着说:“迎春近两个月没出过玄音阁,没机会投毒,所以恐怕是崔夫人的院子里出了内鬼啊!”
“奴婢没有做过,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喜鹊被押在地上,委屈地哭喊。
崔夫人的眸子涣散,她惊恐慌张地看向赵婉宁。
喜鹊可是赵婉宁赐给她的婢女!
而且,她怀孕的事,也只给赵婉宁说过。
云清婳很满意崔夫人震惊的表情。
赵婉宁想一石二鸟,堕掉崔夫人的孩子,顺便让她万劫不复。
但她也可以使离间计啊!
赵婉宁慌乱了一瞬,她眼眸微眯,寒凉地刺向欲言又止的崔夫人。
崔夫人不敢张嘴,只能懦弱地哭泣。
“崔夫人,难道是你为了争宠,所以服毒自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赵婉宁似乎恍然大悟。
裴墨染的眸色一狠,他瞪着崔夫人。
“崔氏,你真是愚蠢、阴毒至极,太让本王失望了!”他呵斥。
“冤枉啊,王爷,妾身就算想攀咬云侧妃,可怎舍得对孩子下手?妾身真的是被人谋害的。”崔夫人哭着辩解。
裴墨染反问:“你素来张狂,若是事先知道怀孕,为何不说与本王?”
崔夫人被噎住,她委屈地再次看向赵婉宁。
因为,赵婉宁不让她说,说中原的规矩是前三个月不能声张,以免孩子小器。
这一步步,像极了圈套!
她跟云清婳似乎都中计了。
裴墨染怒道:“崔氏,你栽赃嫁祸云妃,其心可诛!但念你怀有皇嗣,你便从今日起静思己过,无事不准离开院落!”
“是……”崔夫人憋屈地应声。
“至于王妃,遇事失察,只会臆断,治家无方,也应当自省!”
赵婉宁差点咬碎银牙,“是。”
可她的心稍稍安然下来,无论如何,她自保成功了,没人会怀疑她。
云清婳仿佛洞悉了赵婉宁的内心,娇俏地斜睨了她一眼,“夫君,再查查迎春吧,妾身内心不安,总觉得她还会霍乱玄音阁。”
“好!将两个贱婢拖去地牢,严刑伺候,以儆效尤。”她的话,提醒了裴墨染。
这样的投毒栽赃手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裴墨染的眼神刺向了赵婉宁。
他会查清楚迎春、喜鹊的来历,看她们究竟跟清心阁有没有关系。
赵婉宁的腿肚子直抽抽,瘫软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个贱人!
居然敢正大光明地攀咬她。
裴墨染握住云清婳的手,径自往玄音阁的方向走去,就像本该如此。
这让崔夫人看傻了眼。
为什么会这样?
王爷不是讨厌云清婳吗?
“王爷待云姐姐真好。”沈沁羡慕地说。
魏娴但笑不语。
……
玄音阁。
云清婳从嫁妆里取出了保胎丸,她呈上给裴墨染,“崔夫人胎像不稳,这保胎丸是望仙谷的神医所制,也许能固胎。”
裴墨染的心里划过一道暖流,无比熨贴,他心疼地揉揉她的小脸,“你总是想着别人,崔氏那样骂你,你还关心她?”
“妾身不是关心她,是关心夫君的孩子。”她跟裴墨染一同坐在窗牗前的坐榻上,共赏天边圆月。
他命人将药拿去给府医过目,解释道:“免得有心之人借题发挥,白费你的好心。”
“妾身明白。今日是中秋,虽说发生了不快,可夫君也该赏赐各位夫人些月饼、绫罗绸缎,以示关怀。”她倚靠在他的怀里,疲惫地交代着。
“听见了吗?”裴墨染冲贴身太监轻扬下巴,“快去办。”
贴身太监连声称是,他的眼角噙着泪光。
肃王府终于有点家的样子了。
云侧妃才像一个正儿八经的王妃,一个持家有度的女主人。
“蛮蛮想要什么?”裴墨染勾勾她的下巴,嗓音喑哑。
见状,飞霜机灵地带着婢女退下,关上了门窗。
云清婳的眼尾风情万种地挑起,百媚丛生。
她反常地跨坐在他的腿上。
裴墨染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无形的暗器击中,在这一刹那都忘记了跳动,之后胸腔一震。
蛮蛮面皮薄,每次亲昵,她总是娇羞闪躲。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
他浑身的血液好似都激涌起来。
“夫君方才没有怀疑蛮蛮,蛮蛮要奖励您。”云清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额抵着他的额。
她一脸清纯,却做着无比勾人的举动。
呼吸交缠,裴墨染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箍住她的细腰,免得她从怀里滑下去,他明明心里受用极了,可还是贱兮兮地吓她,“放肆,你还奖励起本王来了?”
“哼!既然夫君不要,妾身就去沐浴了。”她打了个哈欠,准备从他的腿上下去。
裴墨染的双臂加大力度勾了勾她的腰肢,“回来!谁说本王不要?”
云清婳俏皮地笑了。
他的双眸撞进了她的眼中,四目相接,绵柔温热的情意似乎两相融到了一起。
裴墨染又一次听见自己稳健有力的心跳。
这是在为眼前人悸动。
“闭眼。”她拍拍他的肩头。
裴墨染阖上双眼。
这一刻,他想,蛮蛮说什么他或许都会答应。
他等待着她粉嫩的唇瓣落下。
可半晌,唇上没有迎来温热的触感,只有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被亲了一下。
紧接着,云清婳从他腿上下去。
裴墨染被气笑了。
他长臂一伸,轻松勾住她的细腰,又将人带回怀里坐着。
她的腰肢太细,他似乎轻轻用力就能折断。
“亲脸而已,你让本王闭什么眼?”裴墨染在她耳畔呵气。
当然是为了让你心痒痒,得不到啊。
钓狗男人,就得这样。
云清婳挣了挣,难为情地说:“妾身害羞啊。”
“你哪里本王没亲过?为何害羞?”说着,裴墨染的吻落在她的后脖颈。
她随之轻颤,捂住他的嘴,红着脸道:“不许说了。”
他低声笑了,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床榻走去,“这才算奖励。”
床榻前的嫣色帐幔落下,系在如意钩上的宫铃响到了后半夜。
裴墨染不愧是小说男主,天赋异禀,而且还会在床笫上讨好她。
云清婳心想,就当她点了个高质量男模。
……
翌日。
送走裴墨染后,飞霜支开婢女,递上来了一封信,“这是裴云澈派人给您的,他可是上钩了?”
云清婳打开信,扫了一眼后冷不丁笑了。
他昨晚在偏殿做了关于她的春梦,酒醒后发现衣衫不整,亵衣里还落了她的耳坠子。
恐怕任谁都会以为他们有了露水情缘。
“裴云澈在信上跟我道歉呢。”云清婳鄙夷地说着。
她将妆奁里仅剩一只的耳坠子递给飞霜。
飞霜当即知道怎么做了,“奴婢这就让人给裴云澈送去。”
云清婳颔首,目光深远,“假孕药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