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鼎真人的庆云如泰山压卵般压碎三座山头时,申公豹正蹲在溪边,悠然自得地浣洗着染血的绷带。他的右臂上,狐纹在清澈的溪水中显得格外明亮,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秘密。
突然间,平静的水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水波中猛地映出了斩仙剑的寒芒!那剑身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剑尖离申公豹的后颈仅有半寸之遥,但就在这一刹那,它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陡然凝滞在了半空中。
\"孽畜受死!\"玉鼎真人怒喝一声,他掐诀的手势在空中僵住,原本汹涌的庆云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失去了动力。然而,那斩仙剑却在此时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狐啸声。
随着狐啸声响起,剑柄处竟然缓缓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的狐首纹,这图案逐渐清晰,仿佛是在与玉鼎真人对峙一般。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狐首纹竟然是八百年前被玉鼎真人亲手抹去的铭文——青丘祭司涂山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申公豹却显得异常淡定。他慢条斯理地拧干了手中的绷带,然后将其随意地扔到了一边。紧接着,他的指尖燃起了一团狐火,这火焰顺着他的手指爬上了剑身,瞬间将整个斩仙剑都包裹在了熊熊烈焰之中。
\"玉鼎师叔,您可知道,这剑一旦饮过昆仑雪水,就会变得非常滑手哦。\"申公豹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轻轻一抖手,那被拧干的绷带如同一条灵动的蛇一般飞射而出,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这些水珠在半空中与狐火相遇,瞬间化作了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它们如同烟花一般绽放在玉鼎真人的庆云之上,将那原本闪耀的功德金光烧得噼啪作响。
与此同时,斩仙剑的剑灵似乎也在这熊熊烈焰中苏醒过来。玉鼎真人的识海中突然炸开了一幅幅尘封已久的画面:那一年,他趁着涂山翊闭关修炼之时,潜入了青丘的禁地,盗走了这把斩仙剑。当时,涂山翊的九尾死死缠住了剑鞘,苦苦哀求道:\"此剑出鞘,必饮至亲之血……\"话音未落便被他一掌震碎心脉。此刻剑柄狐首突然睁眼,玉鼎掌心旧伤迸裂,溅出的血珠竟凝成小狐啃咬经脉。
\"系统,置换。\"申公豹心中默念。虚空裂开猩红阵图,玉鼎腰间玉佩里的香火愿力被抽成丝线,转而缠上他右臂狐纹。昆仑山巅的气运池突然沸腾,十二金仙的功德金莲同时萎靡三寸。
玉鼎惊觉法力滞涩,斩仙剑已倒悬而起,剑尖吞吐的狐火凝成涂山翊虚影。\"师尊当年怎么教我们待剑如友?\"申公豹抚过剑脊,狐火顺着道袍燎向玉鼎发冠,\"哦对,您这剑是抢的,难怪养不熟。\"
多宝道人的传音剑破空而至,钉在两人之间的青石上:\"玉虚老狗,你洞府里的《八九玄功》正本,怎刻着青丘狐文?\"剑身映出玉鼎密室景象,石壁功法图谱间隙,隐约可见九尾狐祭舞的刻痕。
玉鼎暴怒挥袖,袖中飞出十二道捆仙索,却尽数被斩仙剑绞成铁屑。申公豹右臂狐纹突然暴涨,幻化出凝月临终时的手势,隔空抓向玉鼎胸前。一块刻着\"玉鼎\"二字的命牌被生生扯出,背面赫然是涂山翊的血书——\"弑师者永堕无间\"。
\"原来师叔的成道劫,是踩着狐族尸骨过的情劫。\"申公豹捏碎命牌,碎片中迸发的记忆洪流里,年轻玉鼎正将斩仙剑刺入授业恩师胸膛。昆仑山的气运池突然翻涌黑浪,玉鼎顶上三花开始凋零。
斩仙剑彻底叛主,剑柄狐首咬住玉鼎手腕。申公豹趁机咬破指尖,以血为媒画下气运置换符。玉鼎腰间玉虚令牌寸寸龟裂,千年积攒的功德如泄洪般灌入青丘地脉,枯萎的九尾柏瞬间开花结果。
\"这份贺礼,凝月姑娘可还满意?\"申公豹对着虚空轻笑。东海岸突然掀起狐形巨浪,浪尖托着失踪已久的幻心镜残片,镜中映出哪吒胸口跳动的莲藕——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此刻却嵌着半块补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