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讲道时,申公豹跪坐在最末席。青铜香炉升起的青烟里,他盯着玉鼎腰间晃动的玄铁令牌——那是开启金霞洞后山禁制的钥匙。前排的灵宝大法师正说到\"斩三尸需心如明镜\",申公豹忽然剧烈咳嗽,袖中飞出的药渣\"不慎\"溅到玉鼎道袍下摆。
\"放肆!\"黄龙真人霍然起身,九龙真气在掌心凝聚,\"区区杂役弟子,也敢污了玉鼎师兄法衣!\"
申公豹慌忙叩首,额头将青砖磕出裂痕:\"弟子昨夜修炼岔了气,求真人恕罪...\"他颤抖着掏出石矶所赠的净尘符,符纸燃起的清光却暗藏混沌煞气。玉鼎拂袖驱散烟尘时,一缕煞气已缠上玄铁令牌。
子时三刻,金霞洞后山的八卦阵泛起涟漪。申公豹捏着白日从玉鼎发冠偷换的巽位阵石,玄色道袍与夜色融为一体。看守丹炉的道童正在打盹,他弹指将掺了醉仙散的丹药射入其口中,那童子顿时鼾声如雷。
寒玉密室的门扉刻着太极图,申公豹并指划过玉鼎令牌。冰雾散尽时,十二具冰棺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每具棺中都躺着位金仙的肉身,广成子的眉心泛着黑气,太乙真人左臂爬满尸斑,最末那具冰棺里赫然是玉鼎真人自己的尸身!
\"谁?!\"
玉鼎真人的暴喝在身后炸响,申公豹却早将傀儡符贴在冰棺上。回身时满脸惊惶:\"弟子奉南极师伯之命来取九转金丹,误入此地...\"他袖中滑落南极仙翁的令符,玉鼎的斩仙剑气在令符三寸前骤停。
玉鼎眯眼打量这个\"误闯\"的弟子,忽然轻笑:\"既是误入,便随我去取丹吧。\"他拂尘扫过冰棺,广成子的尸身突然睁眼,掌心番天印虚影当头砸下!
申公豹踉跄后退,靴底暗藏的遁地符悄然燃烧。地面突然塌陷,他\"恰好\"跌入藏丹密室,怀中玉瓶尽数摔碎。玉鼎追来时,只见这蠢弟子正手忙脚乱地擦拭满地丹液,连衣摆沾了蚀骨散都未察觉。
\"滚出去!\"玉鼎一脚踹在申公豹肩头,看着他连滚带爬逃出洞府。却不知那泼洒的丹液已混入混沌魔气,正在冰棺底部腐蚀禁制。
五更天,申公豹跪在柴房誊写《黄庭经》。狼毫笔尖蘸的不是朱砂,而是冰棺上刮下的寒玉屑。当最后一笔画完,经文字迹突然扭曲成密室舆图——广成子尸身丹田处的裂痕,正是十二都天神煞阵的阵眼!
次日玉虚法会,申公豹\"不慎\"打翻广成子的茶盏。滚烫茶水泼在道袍时,他袖中飞出的净衣符掠过广成子手腕。夜里子时,那缕混沌煞气顺着广成子经脉游走,金霞洞密室突然传出冰棺炸裂的轰鸣。
南极仙翁率众赶到时,玉鼎真人正与自己的尸身战作一团。申公豹缩在角落发抖,手中却捏着从冰棺暗格摸出的玉简。简中血色小篆记载着:\"昆仑历三千六百载,K-3601号挣脱命魂锁,弑圣计划恐生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