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光在房间里投下舞动的影子,那昏黄的光影如鬼魅般在墙壁上游走,照亮了段瑶眼中坚定得如同寒星般的光芒,那光芒似能穿透黑暗。
“走吧,银月。是时候把这些老鼠从洞里揪出来了。”他们骑马前行,清冷的夜风如冰刀般刺痛着他们的脸,脸上的肌肤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针在扎着,马蹄在鹅卵石街道上敲打出稳定而清脆的节奏,那“嗒嗒”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洗清她的名声了,这是在发出一个信号。
没有人招惹了段瑶还能全身而退。
银月向来务实,指出:“小姐,冲进蛇窝可能不是最明智的策略。也许需要更……巧妙一些?”段瑶只是冷笑,那笑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冷。
“巧妙有什么乐趣?再说,我有预感,我的预感很少出错。”
他们来到的那家破败的客栈,远远望去,它就像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废墟,与其说是个休息的地方,不如说是武林阴暗面的避风港。空气中弥漫着陈啤酒刺鼻的臭味,那味道熏得人鼻子发酸,还有一种隐隐约约……让人不安的气味,仿佛是死亡与阴谋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段瑶皱了皱鼻子,鼻翼微微翕动。
“闻起来有麻烦的味道。很好。我喜欢麻烦。”
里面,粗哑的声音和酒杯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粗哑的声音像是砂纸在摩擦,酒杯的叮当声则清脆得有些刺耳。段瑶和银月扫视了一下房间,那昏暗的光线中,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三个男人挤在一个角落里,眼睛紧张地四处乱瞟,他们的眼神就像惊弓之鸟。
中彩了。
段瑶大步走向他们,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自信的气场,与她内心的忐忑形成鲜明对比。
“晚上好,先生们,”她开口道,声音甜得有些虚假,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男人们不安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其中一个,是个大块头,眉毛中间有道伤疤,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不屑。
“我们不想和你找麻烦,小姑娘。滚远点。”
“哦,我向你保证,*我*也不想找麻烦,”段瑶回答道,笑容变得僵硬。
“但有时候,麻烦会主动找上门来。”还没等那大块头反应过来,银月像毒蛇一样迅速,一个利落的动作就缴了他的械。
一场混战爆发了。
桌子被撞翻,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酒杯四处乱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后破碎,咒骂声充斥着空气,那咒骂声仿佛要把整个客栈掀翻。
段瑶虽然寡不敌众,但却像被逼入绝境的母狮一样勇猛战斗。
她动作流畅优美,几乎能不可思议地精准预判他们的攻击。战斗中,她冒险用“洞察之眼”看了那大块头一眼,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道幽绿的光芒在她眼前闪过,紧接着那大块头被酒精和恶意蒙蔽的思绪像潮水般涌来,那潮水带着刺鼻的酒气和邪恶的气息,她感到一阵剧痛袭来,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
那大块头被酒精和恶意蒙蔽的思绪在她眼前闪过:*“拖住她就行。老大说她不能靠近……”*
所以,他们*确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有意思。
段瑶和银月杀出了客栈,虽然遍体鳞伤,但却毫不屈服。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段瑶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喃喃自语,那太阳穴的疼痛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回到他们的临时住处,他们重新集结。临时住处里,烛火摇曳,光线昏暗,墙壁上的影子也随着烛火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惊险。
银月向来足智多谋,想出了一个计划。
“小姐,这些打手很笨拙。一条简单的假消息线索,一句精心安排的悄悄话……他们就会把我们直接带到他们的幕后主使那里。”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白天变成了黑夜,夜晚的世界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充满了窃窃私语和阴影,那窃窃私语就像幽灵的低吟,最后,他们抓住了一个小喽啰,一个紧张兮兮、瘦骨嶙峋的男人,他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发抖,他的身体颤抖得就像筛糠一样。
段瑶又一次使用了“洞察之眼”,脑袋嗡嗡直响,那声音就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她看透了这个可怜家伙的灵魂深处。
她看到了恐惧、绝望,还有……一丝似曾相识的神情。那恐惧如黑色的浓雾弥漫,绝望似无底的深渊,那丝似曾相识的神情就像夜空中闪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这是之前阴谋的残余势力,想要复仇。
他们以为可以偷偷回到阴影中,把她也拖下水。
他们大错特错了。
“那么,”段瑶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甜美的微笑说道。
“我们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那位尊贵的李梦竹呢?”那个瘦男人呜咽着,从他嘴里挤出一个字……“别……”段瑶因过度使用“洞察之眼”,脑袋仍隐隐作痛,那疼痛就像一条小虫子在脑袋里蠕动。
她看着面前这个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男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哦,我想我们会的。”
离开临时住处,外面的世界像是被黑暗笼罩。狂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尘土飞扬,扑面而来,让人睁不开眼,落叶在空中胡乱飞舞,仿佛在预示着前方旅途的艰难。段瑶和银月踏上前往李梦竹据点的道路,狂风像女妖一样呼啸着,吹得段瑶的头发拂过脸颊,那头发就像锋利的丝线刺痛了她的双眼,崎岖不平的道路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每一次颠簸都让她太阳穴后的疼痛加剧,那疼痛就像波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但每前进一里路,她的决心就更坚定一分。
这不仅仅是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更是为了伸张正义。
也许,还带着一点点甜蜜的复仇快感。
李梦竹心地善良、正直,他像一个真正崇尚荣誉和真理的人一样,张开双臂迎接他们。
段瑶讲述自己的遭遇时,声音中压抑着怒火,那怒火仿佛要从她的声音中喷发出来,李梦竹眉头紧皱,专注地听着,他的眉头就像两座山峰紧紧地挤在一起。
她精心收集的证据不言自明——截获的信件、被收买的线人,还有那一连串像毒蛇一样,指向那些曾经试图毁掉她的人的谎言。
“这……这太过分了!”李梦竹咆哮着,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嗡嗡作响,那声音就像闷雷一样。
“他们竟敢散布如此恶毒的谣言,毒害善良人们的思想?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他看着段瑶,眼中闪烁着强烈的保护欲。
“段姑娘,我向你保证。我们会召开一个集会。你将有机会发言,在整个武林面前揭露这些恶棍。”
集会那天,天空灰暗阴沉,预示着不祥,沉甸甸的乌云似乎随时都会化作倾盆大雨,那乌云就像一块巨大的铅块压在人们的心头。
段瑶冷酷地想,这倒是她即将掀起的风暴的一个合适背景。
大厅里挤满了人,一张张面孔,有的好奇,有的怀疑,有的则毫不掩饰地充满敌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浓稠得仿佛可以用刀切开,那紧张的气氛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大厅。
窃窃私语就像野火来临前干枯树叶的沙沙声,不可避免。
段瑶站在众人面前,身边的银月剑默默而警惕地陪伴着她,那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就是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武林各位前辈,”她开口了,声音清晰而坚定,像利刃一样划破了低语声。
“今天我站在你们面前,不是来乞求怜悯,而是作为一个被诬告的勇士。”
她像一位剑术大师剖析对手的防御一样,有条不紊地陈述着自己的情况。
她描述了那些流言蜚语、含沙射影以及关于她的公然谎言。
她讲述了自己的调查过程,揭露真相时的艰辛,以及她所面临的危险。
她指名道姓,揭露关系网,揭示那些企图摧毁她的人的扭曲动机。
她戏剧性地拿出截获的信件、线人立下的证词,这些都是阴谋的确凿证据。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打破这份寂静。
就连那些持怀疑态度的人也开始显得……嗯,不那么怀疑了。
段瑶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话深入人心。
然后,她用充满冰冷轻蔑的声音,给出了最后一击。
“这些人,”她的目光扫过人群,“这些躲在暗处散布毒药的懦夫……他们不值得你们尊重。他们不值得你们信任。他们甚至不配呼吸这空气。”
人群中泛起一阵低语,这次是表示赞同。
站在她身旁的李梦竹严肃地点点头,脸上满是正义的怒火。
局势已经扭转。
段瑶感到一阵胜利的喜悦,不禁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满意的微笑。
但就在欢呼声开始响起时,她的胃里却涌起一股冰冷的不安。
她知道,这远远还没有结束。
这些人已经走投无路,就像被逼入绝境的老鼠。
而她知道,被逼入绝境的老鼠是最危险的。
会议结束时,空气中充满了复仇的誓言和调查的承诺。
李梦竹拍了拍她的肩膀。
“段姑娘,打得漂亮。确实打得漂亮。”
段瑶微微点头,“谢谢你,梦竹。但是……”
他扬起眉毛。“但是?”
段瑶的手指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剑柄。
“我有种感觉,”她轻声说,目光盯着大厅阴暗的一角,“这只是真正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