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户部尚书王世俭的管家带着二十名护卫冲入云间居。
他瞥见赵言粗衣布鞋,当即厉喝:“狂徒!还不跪地求饶!”
赵言头也不抬。
王府管家周福见状,当即令府上的护卫动手!
然而下一秒,那些护卫顿时就传来惨叫声。
三分钟不到,那二十名护卫顿时发出一道哀嚎声,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福作为一个管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就被吓傻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张英张林兄弟二人做完这一切,单膝跪在赵言面前。
“将军,属下来迟,还请责罚!”
赵言目光森然地扫过在场的众人,眼中的杀意愈发浓郁。
他站起身走到周福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不够格。”赵言踩在王元庆的手指上,令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换主子来。”
见到自家少爷这般模样,周福也不敢怠慢,立刻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赵言也是满意的松开了脚。
王元庆睚眦欲裂地盯着赵言。
“等我爹来了,你就等死吧!到时候我要把你活剐了!”
然而赵言只是淡漠地撇了他一眼,并未理会。
别说死一个区区户部尚书了,今天就算是赵兴那窃国贼来了,他也一样不惧。
不多时,青楼外马蹄声骤起,兵部侍郎陈嵩阴沉着脸踏入。
他目光扫过满脸是血的儿子,厉声道:“阁下可知殴打朝廷命官亲眷是何罪?”
赵言拎起陈子昂,单手掐住他脖颈:“陈大人不妨猜猜,你的好儿子强掳民女、欺压百姓、还有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够不够砍头的?”
陈嵩瞳孔骤然一缩,那些勾当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陈嵩冷静下来后,便是再度看向赵言的方向,只觉得眼前这人越看越眼熟。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蓦然间,一道人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陈嵩登时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是你!”
而这时,陈子昂却是发出含糊不清喊声。
“爹……爹救我,我要杀了这个该死贱民……!”
然而陈嵩却是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走上前,是又急又怒狠狠地扇了陈子昂一巴掌。
“闭嘴!”
陈嵩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悄咪眯地打量了一眼赵言,心底松了口气。
妈的,这该死的逆子差点让他整个陈家都交代在这里。
眼前这人是谁啊?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镇北侯!
即便是三十万征西军,也不过只是令其麾下的镇北军暂避其芒,而不是直接退去!
更何况,先帝死得不明不白的,恐怕都与眼前这个煞星有关!
赵言松开了差点窒息而死的陈子昂,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陈嵩,便是重新在桌边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水自顾自抿了起来。
整个云间居死寂一片。
云霓在一侧,美目中更是异彩连连。
她没想到就连兵部侍郎来了,在这位公子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鸨则是看向一旁的李红绫。
血鹞子作为整个青楼最大的东家,李红绫也没瞒着这老鸨子,只是淡淡地告诉她。
“血鹞子直属于将军。”
老鸨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位公子来头这么大!
不多时,门外再度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户部尚书王世俭带着人踏入,身后跟着几名带甲侍卫。
他扫视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不由得凸了凸。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兵部侍郎陈嵩的身上时,顿时令他感到一阵惊诧。
就连兵部侍郎都搞不定,谁的来头这么大?
放眼整个皇城,能够拿捏住崔相的人,还没几个!
更何况那些人还都是他们的人。
这时,王元庆双目赤红,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爹,我要杀了他!”
“我要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全都拿去喂狗!”
王元庆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赵言的方向。
王世俭一愣,看着儿子这般模样顿时心疼坏了。
他怒目看向赵言,满脸怒意:“跪下磕头,老夫赏你全尸。”
赵言忽然冷笑一声,“你也配?”
“找死!”王世俭一声爆喝,顿时责令几个带甲侍卫捉拿赵言。
只不过还未等他们靠近身,就被张英和张林两兄弟给解决了。
王世俭大惊失色,“你们居然敢对朝廷命官动手,罪同谋反,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现在求情,本尚书尚可为你们说几句好话!”
然而张英却是开口,“将军,不若让我将这些狗官一并都杀了吧。”
“反正留着他们也是祸害百姓,完全就是蛀虫!”
赵言摆摆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王世俭,缓步走过去。
“王大人,这么快就把本侯给忘了吗?”
赵言的声音响起,王世俭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而眼前这个年轻人身影,也逐渐在他脑海中与那道人影重叠在一块。
镇北侯赵言!
他顿时感觉脑袋都炸开了。
怎么在这里碰上这煞神?
他突然恶狠狠地看向一旁的儿子,以及一旁不敢说话的兵部侍郎陈嵩,一下全都明白了过来。
王世俭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
“不……不敢,我怎么敢忘了镇北侯呢……,不知……不知犬子是哪里得罪了侯爷,还望海涵……。”
王世俭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旁边的是王元庆更是直接傻眼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怕个穿粗麻布衣的人?
“爹……!”
啪!
王元庆还想放狠话,却是被王世俭一巴掌扇得发不出来一点声。
王世俭可不想在这时候继续激怒赵言,不然的话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侯爷……,您……您看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带着犬子先走了。”
王世俭拽着自己儿子,就想赶紧逃离这里。
然而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张英和张林堵在了门口。
“本侯让你走了吗?”
赵言沉声道。
王世俭浑身僵硬,冷汗早就打湿了他的后背。
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侯……侯爷,可还是什么事情要吩咐?”
“我还有事情要好好跟尚书谈谈,应该不着急这么早就走吧?”
赵言淡淡道。
“不……不了吧,我家里还有急事。”王世俭摇头。
也就在这时,云间居门外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声。
“谁敢欺负我孙子!出来受死!”
听到这声音,王世俭心中一喜,顿时觉得自己有救了。
而这时,云间居的门再度被踹开。
韩国公程显宗一身重甲,浑身戾气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