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海的赤浪吞没凌烬的瞬间,怀中逆鳞迸发刺目银光。白璃的龙吟自鳞片深处传出,声波凝成冰桥横贯火海,九具青铜棺在冰桥上浮出熔岩,棺盖上的碑文竟与逆鳞纹路共振!
“山河烬灭日......”凌烬的金骨触上冰桥,蚩尤战斧残片突然腾空,在虚空中拼合出半幅星图,“原来九黎祖地的坐标,藏在白璃的逆鳞里!”
九幽的残魂裹着混沌镜碎片扑来,镜光化作雷网罩向冰桥:“你以为龙冢是避难所?那是天道为她选的坟——”
话音未落,熔岩深处突然伸出数百条雷纹锁链。锁链尽头拴着一具水晶棺,棺中少女的赤瞳倒映着凌烬的焚心印:“弑天者......你终于来了。”
凌烬的焚心印骤然暴走,黑焰顺着锁链烧向水晶棺。棺盖炸裂的刹那,少女的躯壳化为血雾,雾中浮出一枚跳动的蛊虫——虫身纹路竟与阿箬消散前注入凌烬体内的噬心蛊同源!
“阿箬的精血......”凌烬的指尖触及蛊虫,识海突然涌入万年前的画面:涿鹿战场边缘,初代圣女跪在蚩尤断躯前,将噬心蛊母体植入他破碎的心脏,“原来是你用巫术保住蚩尤残魂!”
九幽的混沌镜趁机折射幻象——阿箬的残魂被锁在镜中,脊背爬满雷纹蛊虫:“好弟弟,用山河印换她,如何?”
凌烬的金骨捏碎幻象,战斧劈向混沌镜核心:“她的命,我自己救!”
冰桥尽头的青铜棺突然开启,阿蘅的尸身浮空而起。她的银发燃起幽蓝鬼火,心口处浮现蚩尤图腾:“凌大哥......用我的血......唤醒祖巫!”
焚心印的黑焰吞没阿蘅尸身,血雾在空中凝成古老祭阵。阵眼处的山河印碎片迸发青光,熔岩海掀起巨浪——浪涛中浮出半具青铜骸骨,骸骨手握断斧,额生牛角,正是蚩尤被天帝斩落的残躯!
“九黎的儿郎......”骸骨的眼窝燃起血焰,声浪震碎半数青铜棺,“谁在唤吾?”
凌烬的焚心印不受控地飞向骸骨,金骨裂隙中钻出噬心蛊触须,与蚩尤残躯的青铜骨骼交缠。剧痛中,他的视野被血色吞没——
涿鹿战场重现,蚩尤巨斧劈开天帝的雷云,却被一道金光贯穿眉心。那金光中浮现的并非天帝,而是九幽的面孔!
“原来是你......”凌烬的嘶吼与蚩尤残魂共鸣,“万年前篡改历史的,是幽冥之力!”
骸骨突然暴起,断斧劈向混沌镜。九幽的残魂尖叫着散成雷纹:“蚩尤!你不过是个被炼成蛊虫的失败者!”
蚩尤残魂彻底占据凌烬的躯壳,金骨化作青铜战甲。他踏碎冰桥跃入熔岩,断斧吸尽火海之力,刃锋暴涨千丈——
“这一斧,为九黎万民!”
斧光贯穿天地,熔岩海被劈成两半。潜藏海底的神使分身尚未现身,便被刀气碾成齑粉!
九具青铜棺在余波中炸裂,棺内飞出九道魂火——正是被炼成“净血皿”的初代圣女们。她们环绕凌烬起舞,血雾凝成新的噬心蛊:“蚩尤大人......我们等了三千年......”
凌烬的识海深处,蚩尤残魂发出狂笑:“小子,看好了——这才是巫蛊之术的真谛!”
焚心印的黑焰逆流成旋涡,将神使分身的残魂尽数吞噬。白璃的逆鳞突然飞入旋涡中心,鳞片化作龙形锁链,捆住试图逃遁的九幽残魂:“凌烬......斩碎混沌镜本体!”
蚩尤残魂操控战斧劈向虚空,北斗第七星应声炸裂。星骸中浮出一面完整的混沌镜,镜面映出初代天帝惊愕的面孔——
“蚩尤?!你竟敢......”
“这一斧——”青铜战甲迸发血光,“是为人族三千年冤魂!”
混沌镜崩碎成星雨,初代天帝的虚影在怒吼中消散。蚩尤残魂脱离凌烬的躯壳,青铜骸骨坠入熔岩海:“小子......莫要重蹈吾之覆辙......”
凌烬跪在冰桥尽头,怀中逆鳞已黯淡无光。阿蘅的尸身化为灰烬,灰烬中浮出一枚青铜钥匙——匙身刻着“龙冢”古篆。
九幽的残魂在星雨中重组,紫眸中跳动着新的疯狂:“你斩碎的不过是幻象......真正的天道,早已在你心里种下种子!”
熔岩海突然静止,那座倒悬的蚩尤石像从海底升起。石像掌心托着的祭坛上,白璃的龙骨被雷纹锁链贯穿,逆鳞处插着一柄熟悉的残剑——烬天!
蚩尤石像的掌心祭坛悬浮于九霄之上,雷云如怒龙翻涌。凌烬的焚心印在踏入祭坛的瞬间沉寂,取而代之的是血脉中蚩尤残魂的低吼:“此地乃‘雷狱’——天帝囚禁逆神者的炼狱!”
白璃的龙骨被雷纹锁链贯穿,逆鳞处的烬天剑残骸嗡鸣不止。凌烬的金骨触上锁链,却见剑身浮出星辉文字:“唯以龙魂为钥,方可破此天枷。”
九幽的残魂从雷云中渗出,混沌镜碎片凝成新的躯壳:“你以为龙冢是归处?不过是天道为她造的囚笼!”他指尖轻点,雷狱中浮现万千镜像——每一面都是白璃被不同时空的天道之力撕裂的画面。
“选吧——”九幽的紫眸迸发癫狂,“是看着她永世受苦,还是亲手斩断她的命线?”
凌烬的焚心印骤然暴走,黑焰吞没雷狱镜像。阿蘅的灰烬星轨自怀中升起,银光交织成苗族古星图:“凌大哥,用我的血......打开星门!”
星图中央的北斗第七星轰然炸裂,星光凝成一条通往龙冢的裂隙。凌烬踏入裂隙的刹那,时空倒流——
涿鹿战场的血雨倾盆而下,蚩尤的巨斧劈向初代天帝。凌烬的识海与蚩尤残魂共鸣,金骨不受控地挥出同样的一击:“这一斧,为三界苍生!”
斧光贯穿天帝虚影的瞬间,时空崩裂。凌烬坠入一片虚无,眼前浮现初代圣女的幻影:“弑天者,你可知何为‘天道种子’?”
虚无中浮出九枚青铜钉,钉身刻满巫族禁咒。圣女幻影的指尖抚过钉尖:“天帝将蚩尤的恨炼成种子,深埋三界地脉。而你......是最后一枚活种。”
凌烬的焚心印突然剧痛,金骨裂隙中钻出雷纹藤蔓——那是天道种子的根须!白璃的逆鳞在此时迸发银光,龙吟震碎藤蔓:“凌烬,斩断它!”
蚩尤残魂的咆哮响彻虚无:“用吾的斧......劈开这虚伪的天!”
凌烬的金骨握住虚空中凝成的战斧,刃锋燃起黑焰与龙魂交织的异火。一斧斩落,青铜钉尽碎,虚无裂开一道光门——门后是龙冢核心,白璃的完整龙魂被锁于星核之中!
星核内悬浮着九重龙纹结界,每一重皆映出白璃的记忆碎片:
第一重,她化龙时被神族雷戟贯穿逆鳞;
第二重,凌烬在归墟以寿元换她残魂;
第三重......未来幻象中,她化为天道傀儡,亲手将烬天剑刺入凌烬心脏!
“破此幻境,需直面你最深的恐惧。”蚩尤残魂的声音低沉,“若你信她,便无惧虚实。”
凌烬踏入第三重结界,烬天剑的幻影迎面刺来。他不避不挡,任剑锋穿透胸膛:“白璃......我信你。”
幻象崩碎,白璃的龙魂挣脱锁链,逆鳞重铸为剑:“凌烬......我回来了。”
龙冢星核爆炸的冲击波中,凌烬与白璃携手冲出九霄。蚩尤石像的祭坛彻底崩塌,九幽的残魂在雷狱中尖笑:“好好享受重逢吧......种子既醒,天道将至!”
苍穹裂开漆黑的瞳孔,瞳孔中垂下亿万雷纹锁链,直指凌烬的焚心印。白璃的龙鳞逆卷成盾,却被锁链瞬间贯穿:“凌烬......走!”
凌烬的焚心印迸发前所未有的黑焰,蚩尤残魂与龙魂之力交融。他一剑斩断锁链,抱起白璃坠向人间:“这一战,不再是为弑天——”
“而是为与你同看的......山河黎明。”
两人坠向人间之时,突然一股神秘力量拉扯着他们改向一处山谷飞去。山谷中云雾缭绕,隐隐有强大的禁制波动。落地之后,发现谷中有一座古老石殿,门上刻着奇诡符文。
凌烬刚靠近,符文闪烁光芒,竟自动解读二人来历。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方奇异空间,无数星辰闪烁其中,似是独立于三界之外。
正当疑惑时,一个老者身影浮现。“你们本不该存在于此世,却又打破诸多定数。”老者幽幽说道。
原来这里是上古遗留的修正之地,专门处理打破天道轨迹之人之事。老者称可以帮他们躲避即将到来的天道怒火,但代价是从此隐世不出。
凌烬和白璃相视一眼,坚定拒绝。他们决定直面天道,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抗争到底。
老者长叹一声消失不见,二人走出山谷,只见天空乌云密布,雷电聚集,仿佛末日降临。但他们紧紧相依,手中武器握紧,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眼中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