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后,顾北城还是折回,套上了背心与大裤衩。
主卧。
陈江篱躺在床上翻来翻去,脸色的温度还未降下。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近。
她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随即紧闭双眼。
心里羞涩的别扭,真有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某人,唯有装睡了。
顾北城推开卧室门,一眼便看到了床上乖乖睡着的人。
她紧紧裹着被子,将自己弄成了一个蝉蛹宝宝。
男人无奈扬唇一笑,这么胆小易害羞,以后该怎么办呢?
好吧,貌似想得有点远了。
顾北城边擦头发边向床边走去。
随着男人的靠近,陈江篱心跳又莫名的快了好几拍。
她微微懊恼,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与他同床共枕呢。
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陈江篱瞬间一怔。
习惯……
让他成为她的习惯……
什么时候,生出了这样不该有的想法的?
顾北城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上床,时间还尚早,他并没有多少睡意,便拿起床头柜上放的医书看了起来。
床面若有若无的“咯吱”声轻响,拉回了陈江篱的思绪。
她安静地“熟睡”着,然而没过多久,那埋在枕头里的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睡不着装睡,这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啊。
哎!
陈江篱暗叹一声,早知道就不装睡了,这下,连烙饼子都不行。
半晌,她实在忍不住,悄悄侧目,将眼皮掀开一道缝。
下一秒,陈江篱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男人随意地依靠在床头,拿着书看,他一条腿微微屈起,压着被子,另一条腿懒散地搭在床边,姿态慵懒而歉意。
光这点来看,甚是迷人。
但要配上他此时的背心与大裤衩……
早已经习惯了他永远的白衬衫黑西裤打扮,猛然看到如此另类的一面。
她实在憋不住笑意呀。
顾北城视线从书上移开,落在她脸上,轻轻挑眉一笑:“不是睡着了吗?”
“……是睡着了,可又被你翻书的声音吵醒了。”
顾北城底笑了声,没有拆穿她:“怪我。”
他看了眼时间,将书放回原处,起身下床关掉灯,摸着黑再次回到床上。
身侧,男人特有的存在感传来,强势到陈江篱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向床的另一边不动声色地移去。
然而,她自以为的不动声色,却被顾北城看得清清楚楚。
漆黑幽邃的黑眸闪过丝丝无奈,他安静地平躺着,没有任何动作。
察觉到男人的安稳,陈江篱有些绷着的身体松懈了几分。
她继续将脸埋进枕头间,抛去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慢慢睡去。
耳边,延绵平缓的呼吸传来,顾北城睁开了眼。
他侧身,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盯着她精致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后,长臂一挥,将人圈进了怀里。
鼻息间,女孩身上特有的幽香环绕,十分助眠。
顾北城控制不住地将脸埋在她脖颈间,深嗅着再次缓缓闭上了眼。
*****
一夜好眠。
翌日,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斜入,洒落在床上。
熟睡中女孩长长的睫毛缓缓煽动,几下过后,她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身处的环境,陈江篱懵了几秒,才反应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侧目向一旁看出。
身边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很显然是已经起床了。
懒懒地磨蹭了会,陈江篱活动着身子起床,穿上衣服出门。
客厅安静一片,也不见顾北城,一旁柜子上留着字条。
很显然是男人写的。
陈江篱顺手拿起,不大的纸张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我去上班了,早饭在厨房。
看完,她又将字条放回了原处,收回目光时,忍不住嘀咕了句:“字写得还挺不错的。”
抓了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陈江篱先去洗漱间洗漱了,收拾完,才去了厨房。
灶炉里,火光隐隐,锅边热气环绕。
陈江篱盯得愣了几秒,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第一次有人给她留饭,也是第一次有人怕给她留的饭凉了,特意温着。
心情忽然变得很好,陈江篱伸手揭开锅盖。
刹那间,饭菜香扑面而来。
煎蛋,包子,小米粥,还有三个清淡小菜,依旧丰盛美味。
陈江篱用毛巾垫着,将饭菜一一端上餐桌。
她一边慢悠悠地吃着早饭,一边思考,提前销假回团里。
最近有个演出,她是领舞,如果演出表现不错的话,应该能拿到一些奖励。
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很重要。
吃完早饭,陈江篱简单收拾了下便出门了。
当然,临走前她也不忘给顾北城留字条交代自己的行程。
文工团离得有些远,好在是有公交车可以坐的。
陈江篱一路来到公交站台,很幸运地刚好赶上了一班。
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她上车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路摇摇晃晃,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不过下车后,还得走大概百十米来的路,才能到她所以的文工团。
一早上心情都很不错的陈江篱迈着轻快的步伐,边走边哼着小曲。
只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驶来一辆吉普车,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下一秒,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走了下来。
他急匆匆地走到陈江篱面前,拦住她,满脸担忧道:“江篱,你这两天去哪了,我找你都找不到,快担心死了。”
陈江篱撇了一眼。
赵建业!
害,好心情瞬间减半。
她淡淡地扔了句:“那你去死吧。”
赵建业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江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陈江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怎么?有错吗?”
她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而已,何错之有呢?
赵建业梗住:“江篱,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颓废地垂头:“我该怎样,你才能原来我呢?”
“姐姐。”车上,另一人姗姗而下。
陈江篱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不出所料,是她那位“好妹妹”。
陈甜甜走到她身边,咬了咬嘴唇:“姐姐,都怪我这身体不中用,那天要不是因为我,建业哥也不会丢下身为新娘的你。
真的对不起啊姐姐,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再生他气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