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篱圆溜溜的杏眼瞪得更大了,不是哎,怎么感觉此时的他像换了个人似的。
太不正常了!
“顾北城,你没事吧?”
这柔的,她怎么有点想起鸡皮疙瘩。
“……”顾北城舌尖抵了下腮帮。
想咬人!
秦明轩视线落在顾北城拍着陈江篱后背的那只手上,眸色隐隐变了下。
他笑道:“就是呀江篱,不给我们介绍下吗?”
说话间,他暗暗打量着顾北城,不露声色。
陈江篱一顿,看了两眼顾北城,转头同秦明轩道:“呃,这个是我表哥。”
顾北城盯着她磨了磨牙。
表哥!
很好!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陈江篱有些怕怕地缩了缩脖子。
唯有秦明轩,眼里的喜色藏不住,他热情地同顾北城打招呼:“表哥你好,我是江篱的……”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说到着停顿了下,才又继续道:“我是江篱的朋友,秦明轩。”
顾北城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原来是秦同志啊,不过这声“表哥”我担不起。”
秦明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顾同志见外了。”
“见外?”顾北城挑了挑眉:“应该是秦同志客气了吧。”
陈江篱视线在眼前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不知为何,她怎么有种火花四溅的感觉。
“那个,秦同志,我想到给令妹选什么礼物合适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秦明轩的语气颇为夸张:“江篱你真是太厉害了。”
陈江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选个发夹吧,小姑娘应该会喜欢。”
秦明轩点头:“好,听你的。”
话落,他又有意无意地加了句:“你选的,我……我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陈江篱望着不远处的发饰品区:“那我们去看看?”
秦明轩看着她,眼底泛光:“好。”
看着又恢复了说说笑笑的两人,顾北城酸涩不已。
他忽然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是眼前两人中那个多余的存在。
暗自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顾北城一言不发地跟在陈江篱身侧。
发饰区的商品很多,各种头花,发夹整齐地挂在货架上,种类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陈江篱认真看了许久,最终选了个蝴蝶发夹。
特殊的金属材质,上面镶嵌着漂亮的珠花,翅膀还会微微颤动,整个蝴蝶栩栩如生。
秦明轩完全听从她的,毫不犹豫地拿着发夹付了钱。
完成任务的陈江篱适时提出了告辞。
秦明轩却又同她说道:“今天麻烦了你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能让我请你吃顿饭弥补下吗?”
本就烦躁的顾北城听着这话,感觉心底翻涌的情绪都要压不住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江篱,周身弥漫着低沉的气压。
陈江篱侧目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拒绝了秦明轩:“抱歉,我们还有点事。”
说罢,她又礼貌了留了句“再见”,便转身离去。
顾北城那烦躁的心瞬间好了好几分,他紧随她转身。
“江篱……”
身后,秦明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江篱脚步微顿,回头看向他:“秦同志还有事吗?”
秦明轩犹豫后,小心翼翼开口道:“你和赵建业的事,我听说了,你……你还好吗?”
他见过她同那人在一起时幸福的模样,知道她对那人的喜欢有多深。
所以,当听到那些关于她婚礼的事时,心里的担忧都快将他淹没了。
陈江篱扬起嘴角,笑容灿烂明媚:“挺好的。”
“那就好。”秦明轩盯着她笑颜如花的脸,愣神了几秒,喃喃低语了一句。
陈江篱一时没有听清,便询问了句:“什么?”
再看一旁的顾北城,明显是听到了,只见他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几分。
他瞥了眼秦明轩,幽深的眸底晦暗不明。
秦明轩回神,看着陈江篱张了张嘴,似是想重复刚才的话,但到嘴边又换为了:
“没事……”
她现在,最不想听的应该就是这些吧……
陈江篱将他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不过她并没有多嘴,而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秦同志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已经沉默许久的顾北城突然开口。
话音刚落,便拉着陈江篱快步继续向前走去。
秦明轩望着他们亲密并肩,渐行渐远的背影,总感觉哪里似乎有点不合适,但一时又想不到。
只能先将心底的疑惑压下去。
他低头忍不住笑了,一直被埋藏在心底的某些心思再次宠宠欲动。
人呀,都有劣根性。
而他的就是,她退婚……
*****
平日里不住人的家,要添置的东西蛮多的。
好在陈江篱早已在脑海中罗列出了购物清单,她穿梭在货架间,挑选着适合的东西。
顾北城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帮忙拎东西,一言不发。
在他再一次示意陈江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时,陈江篱忍不住开口了:
“你老这是在玩沉默是金?”
从告别秦明轩后,他就在没说过一个字。
他们之间的交流都变成了她单向的自言自语。
顾北城瞥了她一眼:“妻子变表妹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陈江篱撇了撇嘴,这男人,真小气。
她无奈地解释道:“这不是爷爷让我们们先别说领证的事嘛。”
“哦。”男人淡淡地挤出了一个字,又不开口了。
陈江篱抬眸望着他,片刻,长叹一声:“谁又惹到您了?”
这男人脾气就那样,一情绪不好,就搞沉默。
看似冷淡到什么都不在乎,实则细腻敏感又爱藏事。
她要是不扒拉清楚他怎么回事,他能将自己憋嘎。
顾北城与她四目相对,在她清澈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样满眼都是他的样子,终于让他心中的苦闷消失了几分。
他抿了抿唇角,幽幽开口道:“你和刚刚那个姓秦的看着很熟呀。”
男人语气难掩酸意。
陈江篱微愣,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们是一个舞蹈团的,他平日里对我蛮照顾的,帮了我不少忙呢。”
顾北城听得呼吸都一滞,好不容易消散的几分的苦闷再次回升,比之前更浓。
半晌,他咬牙道:“那他人还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