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好事哪能错过,不拿白不拿。
“啪。”
“二叔,还有事?”
刘海中折返,薛成远不解地问。
“别忘了地契,钱都付了!”
刘海中走后,薛成远哭笑不得。
这老家伙,地契都想得着。
把钱票揣进口袋,切了块肉熬油,炒了些菜,煮了碗面条。
“妈,你听我说了吗?”
“听见了。”
贾张氏烦躁地说:“跟我说这些有啥用,我又没干啥。”
“没干不代表不想干!”
秦淮茹看着她:“棒梗还没走,薛成远也没走,你当着大家的面那样,不合适。”
“我咋了?不就是拿着字据嘛,不让看咋了?”
“再说,我的心思你不懂?”
贾张氏没好气地说:“一家五口挤两间屋,你知道多憋屈?”
“棒梗长大了,回乡也能娶妻成家了。”
“没房咋娶?谁家闺女愿意跟咱们挤?”
“你是不是想抢人家房子?”
“我哪抢了?我这叫抢?”
贾张氏越想越生气:“薛成远的家庭成分不好,他全家都被下放到最偏远的地方,那边冷得要命,啥都没有,病了都没药。”
“像薛成远那瘦弱的小身板,还能撑多久?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若死了,那些空出来的屋子,咱们得提前打算,不然到时候真没了,哪轮得到咱们?”
“奶奶!”
棒梗听到贾张氏的话连连点头:“奶奶说得没错。”
秦淮茹听见这话,满脸震惊地看着棒梗。
“妈,您别看我,我支持奶奶的看法。”
“既然薛成远注定要走,何必浪费这个机会呢。”
屋内顿时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片刻之后,外面传来喊声:
“院子中即将下乡插队的人请尽快到院子里集合!”
“院子中即将下乡插队的人请尽快到院子里集合!”
秦淮茹透过屋内的嘈杂,对棒梗说道:“走吧,外面叫人了。”
一眨眼工夫,除了易中海,其余人都聚齐了。
“乡亲们,后天咱们院子的人就要去下乡插队了,街道的于主任特意过来告诉大家需要准备的工作。”
“大家尽量仔细听,多记些要点。”
刘海中说完,转向旁边的人:“于主任,您来说吧。”
“那我就讲几句。”
“咱们院子的年轻人,要去的是条件艰难的地方,大家一定要铭记,你们作为国家的主人,是去为国家贡献力量,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到了地方一定要服从当地群众的指引,吃苦耐劳,不要总觉得自己是城里人,端着首都居民的架子。”
“咱们是普通百姓,不是领导,这身份一定要清楚。”
“特别是你,薛成远,你最该接受群众的领导。”
“好了,谁不会说漂亮话?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干脆让我换个位置,随你挑。”
薛成远一听街道主任的话就不痛快:“有本事你就给我换个地方,说这些没用。”
话一出口,把街道主任说得脸色发白。
别说换不了,即便能换,也不会把薛成远调到别的地方。
万一换到好地方,不把薛成远乐坏了才怪。
“薛成远!你怎么说话呢!”
棒梗从一旁走出来:“主任说得对,哪轮得到你插嘴?”
“你自己都有问题,还找这么多借口。”
“对对对!我现在确实是问题多多。”
薛成远看着棒梗忍不住笑了:“我最大的问题,就是住的房子不是你的,要是归你就好了。”
“你想立刻得到那房子很简单,进去拿把刀把我杀了,马上就搬进去住。”
“愣在那里干啥?怎么不动手?”
“给你机会却不用,真是没出息!”
几句下来,把棒梗惹怒了,把心里话都掏出来了。
这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直扑向薛成远!
“啪!”
还没落地,就被按倒在地上。
“小子,规矩点,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眼色都没有?”
何雨柱一把抓住棒梗,让他动弹不得。
“傻柱!你放开我!不然我连你也……”
“连我也怎样?是要和我打一架吗?”
何雨柱松开手,一脚将棒梗踹开:“来,小子,今天让你尝尝厉害。”
棒梗猛扑过去,又被何雨柱一脚踹翻在地。
再次起身扑上,又被踹倒,反复五六次,棒梗彻底站不起来。
“傻柱!你竟敢打我孙子!”
贾张氏冲向何雨柱,张牙舞爪。
“棒梗这样你都不管,你还等什么?等他真被打进医院,出了事,让棒梗用命赔吗?”
何雨柱看着冲过来的贾张氏,皱眉不悦,秦淮茹一家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
“行了,抓住贾张氏,别在这里胡闹。”
刘海中望着院子里的情景,转头对街道主任说道:“于主任,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成远,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大家并无恶意,只是关心你罢了。”
薛成远冷眼扫视院内众人,发现竟无一人愿意为他说句话。
刘海中惦记着自己的地契,贾张氏盘算着他的房产,许大茂担心他提起藏金条的事。
刚才何雨柱出手,也是出于怕棒梗冲动惹出麻烦的缘故。
唉,如今自己遇困,果然落井下石者不少。
“于主任,还有别的要说吗?”
“没了,就这样吧,主要还是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特别是薛成远。”
“薛成远这边没问题,您放心,我会好好给他做思想工作的,不用操心。”
“那就麻烦您多留意一下,这两 ** 排就好。”
“好。”
送走街道主任后,刘海中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们特意过来通知你们下乡的事情,结果你们差点动起手来了!”
“尤其是你棒梗!人家薛成远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真想置人于死地?”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性子还没成熟?”
“秦淮茹,看好棒梗,别让大院里再生事端。”
刘海中盯着院中众人说道:“我再说一次,下乡之前给我安分守己的,否则路上有的是你们吃不了的苦头!”
“散了吧。”
待人群散去大半,秦淮茹找到何雨柱抱怨道:“傻柱,你为什么打棒梗?要是把他打坏了,你能赔得起吗?”
“秦姐,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难道我不知道轻重吗?”
何雨柱苦笑着对秦淮茹说:“如果棒梗把薛成远打坏了,那才是大事一件,你懂吗?”
“棒梗现在这个年纪,很多事情该懂了,不然插队时会吃大亏。”
“可你也不能动手打棒梗啊!”
看着秦淮茹不断重复这句话,何雨柱的脸色阴沉下来。
想起自己与娄晓娥那一夜,对秦淮茹的好感顿时减弱了许多。
以前觉得还不错,没什么特别反感的地方。
后来经历了一些事,加上今天的棒梗事件,又想起自己曾将厂里的饭菜带回家送给秦淮茹家。
甚至还将厂里的面粉偷出来给她,心里真是失望至极。
“好了,是我错了,你说怎么办吧?”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问道:“你是想让我坐牢,还是赔钱?”
“要不你也把我送进去,让我也尝尝是什么滋味?”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冰冷的面容,回想他刚才说的话,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咦,怎么还哭了呢?”
何雨柱见状立刻心软:“别哭了,要是让大院的人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的错了!”
“别哭了,回头棒梗看见了。”
“实在不行,我去给棒梗道歉?等棒梗走的时候我再拿出些钱帮忙,这样总可以了吧?”
看到秦淮茹止住了泪水,何雨柱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秦淮茹这一哭,他不仅要给棒梗道歉,丢面子,还要掏钱,真是亏到家了。
这波是脸也掉了,钱也没了。
彻底亏惨了!
临行前一夜。
薛成远去了副食品商店,用许大茂给的票换了实物,只保留了一部分全国粮票。
此时的粮票分为地方粮票和全国粮票。
粮票的意思正如其名,一种只能在本地使用,另一种可在全国内通用。
而且地方粮票通常有限定的有效期。
薛成远还是留了些全国粮票在身上。
出门在外,这东西肯定少不了。
\"我刚在外面听说,这次下乡,除了咱们这儿工人的大杂院,那些大院子弟也要下去了,一下子人多了不少。
\"
\"大院子弟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应该是跟薛成远有关,毕竟他们阶级相近,站在一边。
\"
\"这话也有道理,就怕他们抱成一团,咱们大杂院的人会吃亏。
\"
\"别怕,上去就干,工人子弟团结有什么可怕的?这帮大院子弟,不过是一群窝囊废罢了!\"
薛成远听到这些话,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记忆。
也难怪两派分得这么清楚,这帮大院子弟的名声实在不好。
之前冲进街道,甚至闯进了工人大院里。
现在双方就像有深仇大恨,见面就针锋相对。
\"你看薛成远那样子,到时候上火车,咱们就别搭理他,看看那些大院子弟会不会看他一眼。
\"
\"你说话能不能别抖得那么厉害?你当着薛成远的面去说啊!\"
\"算了,我怕这书生真的急了,拿着刀把我剁了!\"
薛成远听了这些话,毫不在意。
一群小毛孩子,胆子还没鸡蛋大。
他刚出去的时候顺便拐到鸽子市转了转。
花了几十大洋,买了一件全新的军大衣,还有一顶带有红星图案的毡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