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旌旗在滚烫的风中猎猎作响。哪吒脚踏风火轮,火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远处姜子牙的营帐如同一座黑色孤岛,被密密麻麻的士兵营帐环绕,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汗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父亲,真要去拜那姜子牙为师?” 哪吒突然刹住风火轮,火焰溅起的火星落在李靖铠甲上,“我跟着您和师父学的本事也不少了。” 他心里其实有些忐忑,既期待能学到新本领,又担心要适应新的师长。
李靖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渍早已干涸:“姜子牙身负天命,胸中韬略非比寻常。你若想成就大业,拜入姜门是最好的选择。” 他望着远处营帐顶端那面绣着 “周” 字的大旗,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商纣暴虐,天下民不聊生,这伐纣之路,需要更多助力。”
哪吒咬了咬牙,想起宝塔中看到的上古战场画面,那些被战火吞噬的无辜百姓。“好!” 他猛地一拍乾坤圈,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树梢的乌鸦,“我倒要看看,这姜子牙能教出什么花来!” 说着,脚下风火轮再次轰鸣,朝着营帐疾驰而去。
营帐外的守卫看到风火轮的火光,立刻如临大敌般举起长枪。哪吒却毫不在意,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地,火尖枪在沙地上划出半人高的火星:“劳烦通传,陈塘关李靖之子哪吒求见姜师叔!”
片刻后,帐帘被掀开,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打神鞭缓步走出。姜子牙目光如炬,将哪吒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抚掌大笑:“好个英气少年!我早听闻你闹海屠龙、激活玲珑宝塔的壮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哪吒挠了挠头,难得露出几分腼腆。被这么厉害的人物夸奖,他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不认输:“前辈过奖了!我这次来,是想跟着您学些真本事,早日把那昏君拉下马!”
姜子牙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帐详谈。”
踏入营帐,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舆图,标记着殷商各处关隘。沙盘上,无数小旗如棋子般排布,仿佛一场无声的战役正在上演。哪吒好奇地凑过去,伸手拨弄了一下代表殷商军队的黑旗:“这是朝歌城?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哈哈哈!” 姜子牙突然大笑,惊得哪吒手一抖,“小娃娃,行军打仗岂同儿戏?朝歌城高墙坚,城内精兵百万,还有诸多能人异士相助。若无万全之策,这伐纣大业谈何容易?”
哪吒不服气地叉腰:“我有宝塔和系统相助,还有一身本事,难道还怕他不成?”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嘴上不愿示弱。
姜子牙走到舆图前,用打神鞭指着殷商疆域:“你可知如今天下为何民不聊生?” 他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商纣宠信妲己,建酒池肉林,设炮烙之刑。百姓食不果腹,还要被迫服苦役。” 他抬手轻抚舆图上被标注为 “孟津” 的地方,“就在上个月,孟津百姓不堪重负,聚众起义,却被商纣军队屠城……”
“什么?!” 哪吒猛地握紧拳头,火尖枪上的红缨无风自动,“这昏君如此残忍!” 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百姓被屠戮的惨状,胸腔里燃起熊熊怒火,“姜师叔,您教我!我定要亲手宰了那昏君,为天下百姓报仇!”
姜子牙转身,目光如星辰般明亮:“好!既然你有此决心,我便收你为徒。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的课业可没那么轻松。”
哪吒 “扑通” 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从今往后,徒儿定当谨遵教诲!” 他抬起头时,眼神坚定如铁。
此后的日子,营帐里时常传出激烈的争论声。
“师父,为何非要先取汜水关?直接攻打朝歌岂不痛快?” 哪吒急得在营帐里来回踱步,风火轮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姜子牙不紧不慢地品着茶,茶杯中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汜水关乃朝歌门户,若不先破此关,大军深入恐遭腹背受敌。这就好比……” 他突然将茶水泼在沙盘上,“你与人对战,若不先护住周身要害,一味进攻,岂有不败之理?”
哪吒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我懂了!就像我用乾坤圈防守,再用火尖枪进攻!”
“孺子可教!” 姜子牙笑着点头,“明日便教你如何用‘十面埋伏’之阵破敌。”
深夜,营帐内烛火摇曳。哪吒捧着一卷兵书,眉头紧皱。那些晦涩难懂的阵法图让他头疼不已,嘴里小声嘟囔着:“这比师父教的法术难多了……”
“又在偷懒?” 姜子牙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哪吒吓得一蹦三尺高,兵书 “啪” 地掉在地上:“师父!您走路怎么没声儿!”
姜子牙弯腰捡起兵书,轻轻敲了敲哪吒的脑袋:“兵法之道,讲究静心。你这般毛毛躁躁,如何能领悟其中精髓?” 他翻开兵书,指着一处阵法图,“看好了,此阵看似漏洞百出,实则暗藏杀机。就如同你与人对战时,故意露出破绽,引敌上钩……”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哪吒渐渐褪去了几分年少的轻狂。每当姜子牙讲述商纣的暴行时,他总是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待我学成之日,便是殷商覆灭之时!”
而在营帐外,李靖时常远远望着认真学习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曾经那个叛逆的少年,如今正在成长为能扛起天下重任的战士。
一场改变天下命运的大战,正在这些日夜的学习与谋划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