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去南郊找过阿七,或者说……高小姐。
我曾经想过这些问题,高小姐……和高成一个姓,虽然和记忆中的阿七面容区别不大,但是那种骨子里的娇媚是之前的阿七绝对做不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从哈密到现在的两年记忆已经丢的一干二净,也许当我找到那段记忆,这个问题也会不攻自破。
我打了个哈欠,身边是睡着的苏晴婉,此时的她依偎在我怀里,像只小猫。
微微张着的嘴唇和脸蛋上的婴儿肥。
我轻轻起身,睡不着,也不能放纵自己的欲望太重,就像前几天去南郊见阿七时,他说的那句话:
“‘你欲望就这么强烈吗?来者不拒?’”
说实话,这句话让我挺不舒服的,而且当时的阿七脸上表情怪异得很,就像知道丈夫在外面偷情的吃醋小媳妇,让人很别扭。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这招很有效,很舒服,很容易就可以打开我的胸口,让呼吸更加畅通。
我浇了自己一头的水,拉开阳台的侧拉门,搬了把沙滩椅过去,我很喜欢这种椅子,它既能让我坐起来,也能让我近乎躺着。
坐在阳台上,享受着夜间的晚风,而现在天空中甚至还下着几点雨滴,因为不大,所以天上也并没有厚重的,压的人喘不过来气的乌云,一切的一切,确实让我心情舒畅。
我喜欢晚间的风,尤其是脸上有水的时候,很凉快,也很容易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点了支烟,烟雾迷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咔哒”
推拉门被拉开,苏晴婉揉着眼睛,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去睡觉?”
“我睡不着啊。”我转过头来,看着睡眼惺忪的人,笑着说道。
“我打呼噜了吗?”苏晴婉打着哈欠赤脚走到我面前,
“没听到。”我搂着她的腰,将脸贴上她的小腹。
她的手抚上我的脸,声音的语气瞬间清醒:
“怎么都是水啊,怎么搞得。”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连忙跑回去的背影,看着她从浴室拿出一块毛巾来,细细擦去我脸上的水珠。
“你这样搞能睡着才怪,况且,你也不怕这样给你吹感冒了。”语气中带着温柔的责怪和对我的关心,那是我从没感受过的情感。
我的脸被她用毛巾“粗暴”的擦拭着,但是心里却很爽。
擦完了脸,她走进屋子里抱出一床有些厚实软和的被子来扔在我身上。
理了理,将被子盖在我身上,随后钻进我怀里。
我拉了拉被角,将她的头盖了一半:
“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轻声问道,手中夹着的香烟下意识地离她远了些。
“我想和你在一起。”怀中的人儿嘟囔着,抓着我浴袍的手紧了紧,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睡不着,也不知道你那次出去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和我说,我也没办法问。”
“但是一定是很让你苦恼的事情吧,毕竟你这两天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我知道我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你也不想和我说,应该是怕我帮不上什么忙,而我又瞎担心。”
“所以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啊。”
“什么都不说也好,什么都不做也好,我就想陪着你。”
“等你想好了,想通了,之前的你也就会回来了,在难关度过之前,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我愣了愣,确实,我出去做了什么事情并没有跟她说,而且也不能跟她说,毕竟:
“我出去找人调查你的身份去了,所以不能告诉你。”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也就只能瞒着她了。
不过苏晴婉的想法似乎和我并不一样,这小妮子妄图以“陪伴”来帮助我渡过难关。
确实,“陪伴”对于每个人来说难得且可贵,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怀里的苏晴婉缩了缩身子,紧紧趴在我身上。
因为沙滩椅只能躺下一个人,而此时苏晴婉在我身上来回折腾,无论她做什么动作都是对我的痛击,但是我心里却并没有对她升起一丝一毫的厌恶感觉来。
这小妮子一会儿趴一会儿躺,一会又侧卧,好像自从她赖我身上之后就没老实过。
我捏了捏她胸口那处柔软,想警告她老实一点,但是苏晴婉愣了愣,随后她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带进了她的浴袍中。
“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啊。”我低了低头,在她耳边笑着问道。
可是苏晴婉却认真的说道:
“没事啊,又不是没摸过,对象是你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这让我有些语塞,头一次见识到了“真诚”的威力。
我吸了口夹在手里半天的香烟,随后吐向半空。
夜晚的星星确实很多,也很美,在漆黑的幕布上闪烁着各自的光辉。
苏晴婉见我没再说话,也顺着我的目光往上看去。
繁星点缀在空中,仿佛触手可得,却又越来越远。
“二十有一世纪初,拥佳人入怀,览满天星辰,观淫雨霏霏,白门楼前,溪清似若无,百家灯火似若繁星,”
“观天下大好河山,也不过烂石朽木,不若佳人一分。”
“冰肌玉骨,肤若白玉,貌比七仙,不以庸脂俗粉以代之,三千青丝如瀑,柳眉似水,眼眸清澈如明镜,映得今世后生。”
………………
“然后呢?”
“不会了,实在是编不出来了。”
怀中的苏晴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装逼的心在此时此刻死的不能再死。
“本人没文化,能脱口而出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嗯嗯嗯。”
怀中的人儿点着头,问道:
“是给我的吗?”
我扔掉烧到指头的香烟,双手缠绕住她的小腹,轻轻抱了抱她:
“当然,给你的。”
“我很喜欢哦。”苏晴婉闭了闭眼睛,轻声说道: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给我写诗……”
“是诗吧?是诗还是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