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起身,王子文又·朝着老赵“嘿嘿”一笑,问了一句:
“那你想想,我那小二百斤的魔鬼鱼是怎么来的?”
说罢,也不等老赵再说什么,起身推着小推车走了。
回到家,眼见时间不早了,带上证件就去了村社办地基过户的手续。
姜志俊父子都在,见到王子文拿着证件过来,姜志俊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给他办手续。
至于姜晓军,可能是太过年轻,火候还不到,见到王子文依旧没个好脸。
不过,王子文也不在乎,反正地基到手就行。
等人走了,姜晓军这才不情不愿地看着他爹,用一种带着几分埋怨的口气说道:
“爹,王子文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干嘛对他那么客气?”
姜志俊看着自己儿子,眉宇间的笑容已经被淡淡的不耐取代。
要不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懒得多费心思教导。
“你以后要在这村子里当会计,见着个不喜欢的就掉脸子,这会计能干得长久吗?”
“爹,可是王子文那王八蛋也太不要脸了,他明明就是个渔民,竟然还想着跟我竞争会计?”
姜晓军心里更不满意了,在他看来自己哪儿哪儿都比王子文要强。
可是,水花看不上自己就算了,现在连自己看上的地基也被抢走了。
姜志俊抬手照着儿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怒骂:
“你个猪油蒙了心的东西,真以为这会计是我们家的,能一代一代往下传呢?”
“明明你只比王保生小了两岁,可这脑子里的东西怎么差了这么多?”
姜晓军满脸不服气,可看着老爹一脸怒火,只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王子文拿上手续家也没回,直接去了自己地基。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正面的四间屋子也坍塌得不成样子,左右两边还各有两间耳房。
自己要修的话肯定要推倒重来,到时候好好规划一番,盖个二层小楼,二层休息,一层待客,舒服得很。
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半天,他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大哥大嫂这会儿去海边敲海蛎,老娘在厨房做饭,见他回来就赶紧凑过来问:
“事情办好了?”
“嗯,办好了。”
王子文说着话,把手续递给老娘看。
老娘笑着摆摆手:“我就是问问,看不懂这么些字。你准备什么时候修房子?”
王子文想了想:“就这几天吧,我去镇上问问我小舅,让他给我介绍个靠谱的人。”
老娘高兴地咧嘴直笑:
“好好好,你年轻不懂事,到时候多问问你舅,可不能让人给骗了。”
“放心吧,我知道了。”
王子文说着话,进屋把手续放了,拿着地笼、拖网、手抛网放在院子里,然后从井里打好水开始清洗起来。
渔网经常泡在海水里,要定时拿出来清洗,要不然就容易腐蚀,减少使用寿命。
没等多长时间,两个侄女一个侄子放学回来了,见小叔跟着清洗渔网,也进屋放下书包,出来帮忙一块儿干活。
“小叔,你以后捕到好鱼,能不能留两条带回家吃?”
月江一边帮忙,一边嬉皮笑脸地问,大哥家三个孩子,就数这小子嘴馋。
“好啊,以后弄到好吃的,我就多带回点吃。”
王子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别听他胡说八道,好东西留着要卖钱呢,一天到晚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老娘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王子文“嘿嘿”笑着给侄子使了个眼色,也不再说话。
渔网清洗得差不多了,老娘的饭也做得差不多了,大哥大嫂也拎着桶子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院子,大嫂就满脸兴奋地开口:
“子文,阿正娘说你们在海上遇到鲸鱼了?”
“嗯,虎鲸正在捕食,我们跟在后面捞了不少银鲳。”
“听说你给鲸鱼喂了饵料,那鲸鱼还给你们送了一条两百斤的魔鬼鱼?”
大嫂更兴奋了。
王子文点点头:
“大嫂,当时我大哥也在啊,你怎么不问他?”
一说这个,大嫂就气得不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大哥你还不知道?那就是个锯嘴葫芦,问三句应一句,能把我气死,这么神奇的事情我这还是听阿正娘说的。”
月红和月霞两个女孩子一听小叔在海上遇到鲸鱼,还能跟鲸鱼说话,顿时兴奋得小脸通红,两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小叔。
月江更是兴奋得上蹿下跳个不停,小嘴跟机关枪似乎的开始扫射:
“小叔,鲸鱼真的比老舅家的楼还高吗?”
“小叔,鲸鱼的牙齿锋利吗?它吃鱼的时候咬不咬啊?那些鱼到了它肚子里会不会继续游泳啊?”
“小叔小叔,你说鲸鱼那么大,它一口能吃几个人啊!”
王子文被问得不耐烦,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鲸鱼最爱吃小孩,尤其是像你这么大的,又软又嫩,一口能吃五六十个。”
月江吓得小脸一白,乖乖坐在自己椅子上吃饭。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我要多吃点饭,让自己尽快长高长大,等以后碰见鲸鱼了,我告诉它我不好吃。”
家里人全都哭笑不得。
吃了饭,王子文闲着没事,干脆溜达到水花家去找水花玩。
如今,他和水花也算是过了明路,每次去都是光明正大,水花爹娘见到他也是满脸笑容。
两人肩并肩顺着大路往小鱼山上走。
实在是次次去沙滩,王子文感觉应该换个地方。
“子文哥,我们来小鱼山干什么?”
水花还以为是去沙滩,这会儿见要爬山有点好奇。
“不干什么,就是次次去沙滩,这次想换个地方。”
王子文笑着答了一句,等爬到一半,见周围没什么人了,王子文停下等了水花两步,伸手牵她的手。
“子文哥~”
水花有点害羞,想要挣脱。
但是,王子文紧紧握着不让她挣脱:
“不用害怕,这儿又没人。”
水花脸颊通红,低着头没说话,不过也没再把手收回去。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找了处地垄坐下。
晚风轻抚过脸颊,水花的头发被吹到耳朵后面,她不自觉地抬头朝远处望去,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子文哥,这儿可真高,能看见沙滩,还能看见海面,看得好远。”
王子文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感觉整个人都柔软下来,烦躁的心也一点点平静下来:
“我们站得这么高,自然也就看得远了。”